的,真的…”
醫生失笑:“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怎麼報答我?”
林悅急切地許諾:“我家有錢,很有錢的,叔叔你要是幫我,我一定讓我爸爸給你很多很多錢。”
醫生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譏諷,但隨即就一臉慈善和無奈地道:“小姑娘,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是不可能再逃得出去的。”
林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你…你是說…就算我爸爸給了贖金,他們…他們也不會放了我嗎?”
醫生憐憫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悅滿臉絕望和惶恐,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醫生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林悅的眼神就一下子冷了下來,這個人果然是有問題的,否則真正心善的人,剛才是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的。
隻是,他這般故意裝好人,為的又是什麼呢?
林悅想不明白。
地上的那一縷光線一直在拉長,同時卻也在變弱,很顯然,現在是即將日落時分,而不是早晨。
而她被綁架是在夜裡,也就是說,她和許皓然至少已經被綁架了十五六個小時以上了。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這個變態將她帶到至少幾百公裡之外的地方了。
而且,那個變態既然敢鬆開她的口,就證明這裡一定是個無人之地,根本不怕她呼喊,也就是說她現在極有可能就在沙漠之中。還有,從外麵那些紛雜的人聲來看,這裡至少有十幾個人。
想著自己就算能離開帳篷,很可能也根本出不了這個營地,林悅心中更沉。
當初二哥在人煙稠密的地方被綁架,他們幾乎布下了天羅地網,都依然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找到他,現在自己和許皓然卻是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出事,而且很顯然應該是被汽車帶走的,韓家開他們還能找得到嗎?
林悅心中極其不樂觀。
但她更擔憂的是許皓然的安危。
因為雖說那變態的目標是她,這一回她很可能會被…想到這裡,林悅又是一陣惡心,下意識地不去想象那將留給她一生陰影的情景。
隻是理智卻告訴她,她必須想,必須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必須就算被侮辱也要設法為自己報仇。何況…她還有愛她的父母兄長,還有那麼多關心她的人,她的新人生才開始幾年,絕不能因為被侮辱了就徹底放棄了自己。
林悅,若是到時候屈辱不可避免,你一定要利用那個機會扭轉乾坤,因為現在被綁架的不止你一個人,你必須找機會救許皓然。
許皓然…許皓然…
林悅轉頭看著地上的許皓然,心頭陡然一片柔軟,同時也湧起一股強烈的心酸。
這個少年,從這一生相遇開始,便對她一直很好,很好。
雖然這中間大部分是因為當日的救命之恩,可不管是出於什麼出發點,這些年來他這般將自己放在心上總是事實,還為了自己,甚至不惜和母親爺爺對抗…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這般純粹的對她好,哪怕她很清楚兩人將來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極小,但她又怎麼會不感動?怎麼會不極儘全力地救他。
所以,林悅,你必須自救,必須理智地自救!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流淌了出來。
但隨即,林悅就狠狠地閉眼,不允許自己再軟弱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地活動著被打著點滴的右手。
這一次,手上的繩子隻綁了三圈,她的手鐲因此很慶幸地沒有被束縛住,而且她的腳也被鬆開了,所以,機會還是有的。
林悅雙腳交疊著輕輕搓了搓,有些慶幸自己因為是從床上被綁架的,並沒有穿鞋和襪。
隻是…耐心點,林悅!現在還不是時候。
閉了閉眼,林悅開始輕輕呼喚:“皓然哥,皓然哥你醒一醒…”
隻是,許皓然的迷藥顯然比她下的要重,始終沒有反應。
這時,林悅突然耳尖地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帳篷。
她立刻假裝沒有察覺地低低哭泣了起來:“爸爸,媽媽,哥哥,你們快來救我啊…嗚嗚…我現在好害怕,好難受…你們快來救我…嗚嗚…”
她就這樣反複哭泣著,耳朵卻一直豎立著,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
隨著夜色的降臨,透進帳篷的光線也變成了燈光,接著,又有汽車聲臨近。
“怎麼樣?”林悅聽到有人在問。
對方沒有回答,可能是在搖頭。
問的人便道:“行了,吃晚飯早些休息吧,明天再繼續找。”
接著,帳篷外就逐漸開始熱鬨了起來,有人在討論
明天的路線,有人在吃飯,還有似乎在洗澡的潑水聲。
聽到這個嘩啦啦地似乎並不節約的水聲,林悅心中不由疑惑。
要知道沙漠裡的水是最珍貴的,若是這裡已經在沙漠深處,除非是綠洲,否則可能喝水都要節省,更彆說這麼多人洗澡了。
難道,她其實並不是在沙漠裡,隻是在沙漠邊緣?
林悅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