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輕輕掙紮著,努力地用左手指去夠戴在右手腕上的銀手鐲。
這個手鐲是二哥被綁架事件之後,她特意請人打的。表麵看上去隻是一個隻能調節寬度的普通圓形銀手鐲,但實際上是可以通過暗扣拉開的,其中一段中空,另一端則有一片一寸長短,和手鐲相連的薄薄的鋼刀片。
隻是,現在手鐲正好也被繩子捆綁在裡頭,她根本就無法碰觸到暗扣。
幾番努力依然無果之後,林悅看了一眼垂落的帳篷布簾,儘管渾身虛軟,沒有幾分力氣,還是拚命地用頭頂著沙地借以助力,然後配合著肩頭手肘和膝蓋雙腳支撐著自己再度翻滾身體,打算滾到許皓然身邊,先替他解開繩子。
為免動作太大,會驚到外麵的敵人,林悅每翻一次身都十分小心,幾次之後,終於翻到了許皓然的身邊。
許皓然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還在昏迷著。
林悅沒有選擇先喚醒許皓然,而是一點點地挪到許皓然背後,然後背對著用手指去夠他手腕上的繩索。
繩是牢固的麻繩,而且捆綁手法顯然是十分複雜的,便是正常人想要解開估計都要花不少力氣,對於如今藥性尚未完全消失的林悅來說,更顯得十分艱難。
林悅不得不解幾下就翻身研究一下下一步應該
怎麼解,加上又十分擔心隨時會有人進來,精神極度緊張之下,很快就渾身都是汗水,卻依然沒能解開許皓然手上的繩子。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有兩三輛汽車轟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然後就傳來了馬寶澤那個油膩男的聲音:“西山君回來了。”
那個變態回來了!
林悅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而後拚命地使力,想把一條捆的極緊的繩子扯開。
汽車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營地。
林悅聽到馬寶澤似乎迎了上去:“西山君您回來了,您辛苦了。”說著,聲音似乎有些驚喜,“西山君,您找到地方了?”
那個西山君似乎並不太高興:“沒有,隻是一些散貨,人呢?”
“就在那個帳篷裡。”回答的應該是那個矮個子。
接著,腳步聲就往林悅走來。
接著,又是那個馬寶澤的聲音:“西山君您也彆著急,說不定我們明天就能找到了…”
林悅心中大急,卻也知道許皓然還昏迷著,哪怕自己解開了許皓然手上的繩子,這麼短的時間內也無濟於事,隻能咬著牙拚命地翻滾了開去,特意離許皓然隔開一些距離,然後雙腿亂蹬地將剛才翻滾的痕跡踢亂一些。
正做著這個動作,就看到有人一把掀起了帳篷的門簾,而後三個人鑽了進來。
雖然內外光線有差彆,一時無法看清對方的麵目,但從身形和打扮上,林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最前麵的那個人正是那個日本變態。
他身後則是矮個子武田君和油膩男馬寶澤。
看到他們,林悅嗚嗚地叫著,頓時掙紮的更厲害了,已經露出了半隻的眼睛裡又是憤怒,又是驚恐,加上發角汗濕,額頭的頭皮又被磨破,模樣看起來越發慘不忍睹。
“小花兒醒了啊?”西山真野看到林悅動彈,先是一笑,隨即就看到了她臉上的傷,臉色頓時一沉,“誰傷的她?”
馬寶澤從西山真野身後轉了出來,看到林悅的樣子,也是一愣,忙道:“剛才還好好的呀,應該是她自己掙紮的身後弄傷的吧?”
西山君上前兩步,蹲下來看著林悅。
林悅忍不住想要往後退,隻是出乎意料的是,西山君竟然動作十分溫柔地先替林悅解開了蒙眼的布條,接著又解開了她嘴上的封條,掏出了她口中的核桃,還掏出一塊手帕,十分輕柔地幫她擦了擦磨破的額頭。
“這幫不解風情地家夥,看把我的小花兒折磨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