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仙境。
隻見那猶如綠毯的草甸上,到處都開滿了漂亮的小花兒,而且種類繁多,數不勝數,令人很想直接撲過去,就地打上幾個滾。
綠草繁花之間,被牧民們早早趕上山的牛羊們,或是成群結隊,或是三三兩兩,各自覓食,悠然甩尾。
再看遠處的雲杉林,不知何時已經籠罩上了一條蜿蜒的白霧紗巾,將天地襯托地越發空靈靜謐。
看到這般美景後,林悅趕緊抓緊時間洗漱,而後拿起相機就開始哢嚓哢嚓地拍攝。不過為了不讓熬了半宿的韓家開擔心,便隻在他的視力範圍內活動,並不走遠,也不靠近村落。
拍著拍著,忽然從鏡頭中發現有兩個孩子正在偷偷地看著她。
一個是男孩,大概十歲光景,一個是女孩,比那男孩要小一些,梳了一頭的小辮子,還帶了一個新鮮花環,兩個孩子長得十分相像,多半是兄妹。
孩子們顯然對林悅十分好奇,不過又因為什麼原因並不敢靠近。
林悅便笑著調整焦距,將兩人躲躲藏藏又掩蓋不住想要探究的模樣都給拍了下來。
可能是意識到鏡頭對著自己了,兩個孩子突然變得有些拘束,然後那個男孩子就從林悅喊了一句什麼。
這句話又像是普通話又像是維吾爾族語言,林悅愣了兩秒,才明白他是在用帶著濃重方言的普通話喊“你乾什麼”。
林悅便笑著向兩人招招手。
兄妹倆扭頭看看四周,可能是發現放牧的村裡人漸漸多了起來,猶豫了一下,手拉著手走了過來。
林悅便用試著用這兩天剛剛學的一點點維吾爾族語跟他們交流。
她先說了“你好”,又讚美小男孩帥氣,小女孩漂亮,再問他們都幾歲了?
聽到林悅跟著他們學著方言時那蹩腳的發音,兄妹倆頓時都被逗樂了,小男孩更是直接就捧腹翻倒在地,還不斷地翻滾著,渾然不管清晨的露珠會打濕衣裳。
林悅頓覺“顏麵儘失”,便孩子氣地“報複”,也教他們三學烏市的方言。
結果倆孩子學了半響,也同樣是說的不倫不類的,於是林悅也毫不客氣地嘲笑,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都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清脆的笑聲在風中回蕩,如同紐帶一般,很快就將彼此的距離拉近,雖說還是無法直接互通,哪怕是加手加腳都不一定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可是感覺卻像是無拘無束地老朋友在玩耍。
吃了林悅的一塊巧克力後,小女孩更是即興地一邊唱歌一邊給林悅跳舞,令林悅等人深刻地感受到了少數民族的熱情。
這一次,林悅練了多年的五禽戲以及劍舞的功底總算派上了用場,很快就跟上了小女孩的節奏,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隻是比林悅略晚一點起床的許皓然看到林悅這般放開的享受這些美好,不由含笑地拿起了自己的攝像機。
林悅很快就發現他在拍攝,卻也不害羞,反而落落大方地特意做了幾個舞蹈動作,然後再繼續跟孩子們鬨到一塊。
聽到歡聲笑語,林培國和林培軍也都起床加入。
玩了一會後,天上的流雲如同少女的臉頰,漸漸地染上了淺淺的胭脂,而後又似新娘上了濃妝,豔麗地不可方物。
而與此同時,隨著朝陽即將噴薄而出,連綿的綠色
草甸也逐漸清晰起來,直至金黃色的陽光真正地投射在大地之上,將昨日的露水折射地仿佛有無數的珠寶在草叢花叢間閃爍。
享受了一番美不勝收的盛宴後,兩個孩子便要拉著林悅去他們家吃早飯,怕林悅看不明白,還做了幾個吃的動作。
這時,西日阿洪也跟昨晚的那個達吾提也走了過來,正式邀請他們去家裡吃早飯。
既然人家一片善意,西日阿洪又說是跟達吾提相識多年,並願意為達吾提的人品擔保,林悅等人便去了達吾提家做了一會客人,享受了一番維吾爾族地地道道的特色早餐:饢加各種瓜果和奶茶油茶。
至於那一件令他們這麼戒備外來人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林悅等人雖然好奇,但畢竟是對方的隱私,始終沒有開口打聽。
之後,為了感謝主人的款待,注意到家中幾乎沒有擺放相片的林悅提出要給達吾提家拍一張全家福。
達吾提聽了很是高興,而後很是鄭重地把凳子整齊地擺在家門口,然後把妻子兒女都喚了過來。
這時,林悅才發現他們家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漂亮大女兒。
隻是這個女孩兒似乎很是害羞膽小,一看到家中有這麼多陌生人,頓時就想躲回到屋裡,她母親不知為何,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剛剛還很熱情的神態一下子變得悲傷起來。
達吾提也同樣是心情低落,但還是很沉穩地跟大女兒說了幾句什麼話。
這些話是什麼個意思,西日阿洪沒有翻譯,林悅也不知其意,總之最後那女孩總算是願意合影了。隻是按理說,像這種全家福一般應該是大的站旁邊,小的被摟在父母懷裡,但最後卻是大女兒始終被母親摟著,另一雙兒女則被達吾提雙雙攬在臂彎中。
給這家人拍完照,林悅記下了她們家的詳細地址,承諾來日照片清洗出來後一定給郵寄。
之後,因為還要趕著去參加最後一天的“那達慕”大會,大家便收拾好東西告彆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