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抹微笑很快就有點凝滯了,因為她竟然看到林丙清不但餐巾係的規範,當前菜上來的時候,用餐的流程也很規範自然。
再看林培國和林培軍,一樣動作流暢,仿佛已經重複過很多次這樣的用餐禮儀。
蘇飛雪的笑容便不由地僵了,即便還沒看最小的林悅的動作,她也知道那個厲害的小姑娘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畢竟她可是在自己的娘家求學了很多年的。
難道是這丫頭在娘家吃慣了西餐回家教的父母兄弟?又或者是暴發戶有了錢就要顯擺,常去西餐廳擺闊,次數多了就學會了?
但不管怎樣,她今天這一招都是落空了的。
蘇飛雪心下暗暗惱怒,表麵上卻還要儘女主人之宜地招呼客人。
許雲睿和她夫妻多年,又早知她心裡頭不喜歡
林家人,自然明白她此舉的用意,隻是家醜總不能外揚,客人們還沒表現出來自己就先戳破了,而且又畢竟是為官多年,控製喜怒都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基本技能,當下便又朗笑了一聲,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沉默,並故意顯得有些遺憾。
“唉,我還準備小呡幾口,先嘗嘗林大哥家的這個活竹酒呢!飛雪你這一上西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搭配了。”
林悅便也笑道:“這活竹酒雖然原液是燒酒,可是經過幾個月的稀釋融合,口感已經遠沒有燒酒那麼強烈了,我倒是覺得許叔叔您不妨試一試?”
許雲睿笑道:“好,那我就試一試。”
說著,親手敲擊著打開了一筒林悅說老少皆宜的活竹酒,倒在玻璃杯中細看細品。
林悅趁機看向許皓然,提醒道:“皓然哥,你家裡有沒有乾淨的空酒瓶?這活竹酒一旦打開就容易揮發,最好還是找個瓶子裝。”
“哦,好!”許皓然先是有些如釋重負地和林悅對望了一眼,然後讓秦姨拿了空瓶過來。
蘇飛雪特意地補充了一句:“秦姨啊,等下你先用乾淨的紗布把酒過濾一下。”
林悅淺笑不語,餘光中看到許皓然的神色又因為母親這句話微微地一變。
秦姨拿了竹筒去廚房,許雲睿這邊才剛剛認真地品完了一小杯,頷首道:“這口感確實是相當的不錯,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後勁吧?”
林悅便解釋:“不會,這酒的主要作用是養生,而且又融合了竹汁,幾個月下來度數反而下降了不少。”
許雲睿點頭道:“嗯,我喝出來了,度數確實不高。剛才說你們還特地分了好幾種藥酒?”
許皓然接口道:“是啊,爸爸,小悅還特地給爺爺也準備了呢?”
林悅便進一步解釋:“這一種是我們家請了一個以前曾在大企業工作過幾十年的老師傅一塊兒
幫忙調和的。那位老師傅原先身體不好,生過一場大病後,元氣大傷,腿腳也不好,這兩年幫著我們家研究這活竹酒,再輔以五禽戲,現在都已經可以不用拐杖了。”
“哦?”許雲睿頓時很感興趣,“我能知道這位老師傅的名字嗎?”
林悅便說了老人名。
許雲睿頓時訝異:“荀師傅這幾年原來是在你們家那邊養老啊?”
林悅睜大了眼睛,很是驚訝:“許叔叔,您知道荀爺爺啊?”
許雲睿點頭:“知道,荀師傅當初可是一個大國企的主力尖兵,還曾在廠子危難之際力挽過狂瀾的!”
林悅恍然:“難怪荀爺爺對酒的研究那麼深呢?我們以前隻知道他老人家是位老師傅,也有些來頭,但沒想到連許叔叔您都知道他。”
蘇飛雪忍不住詢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
記得荀師傅可是一直都在西南工作的。”
林悅看了一眼父親,林丙清便解釋道:“荀師傅的老家就在雙林鎮上,當時我們也是無意中結緣的。”
說著,便將當年父女倆從寧化帶著張竹根的竹筒酒回來時無意中摔破了一筒竹筒酒,而後引起正好路過的荀師傅注意到事情說了。
許雲睿再度朗笑:“這還真是你們和荀師傅的緣分。”
林悅笑道:“是啊,我們也覺得能遇到荀爺爺很幸運的。”
許雲睿道:你剛才說荀師傅還練了五禽戲,是你五爺爺傳給你們家的那套養身之法嗎?
林悅道:“是的,皓然哥也會的,而且練起來也簡單,不需要多少時間,許叔叔您估計平時沒少長時間的伏案工作,若是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練一練也能舒經活血。”
林丙清道:“這幾年我也一直在堅持練,感覺
是有些效果。”
林培軍終於逮到插嘴的機會:“許叔叔,我也在練呢!”
“好好,”許雲睿點了點頭,笑看著兒子,“看來我也得找個機會讓皓然教教我這個父親了。 ”
許皓然有些高興:“隻要爸爸真的肯學,我肯定好好地教。”
許雲睿笑著招呼秦姨先把酒收起來,同時向林丙清解釋因為下午還有公務,不好多喝,以後留著慢慢品嘗。
林悅便笑著提醒說最好把其他的竹筒酒也都冷藏起來,同時儘量在一兩個月之內喝完,畢竟竹子是會透氣的,越早喝酒越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