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這對母女送走之後再開飯時,已是中午十二點半。
大家趕緊一起幫忙,熱熱鬨鬨地擺菜擺碗,然後倒上酒水和飲料。
程俊倒了一杯葡萄酒,起身向林丙清等人舉杯:“真是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吃飯了,這一杯我先乾為敬,向大家道歉!”
大家忙跟著舉杯起身,說這有什麼,不過是吃飯晚了一點點而已,自然是一個人的冤屈更加要緊。之後,大家一邊吃,一邊討論起剛才施雅荷所說的這個案子來,猜測方振宣到底有沒有貪汙公款。
林丙清和朱翠雲,還有林培國都覺得方振宣應該沒有貪汙,不然不會以死明誌。
朱翠仙卻是覺得人心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是賊喊捉賊?畢竟他人到中年還沒有兒子是事實,這個世界上還是大部分的男人都覺得需要一個兒子來傳宗接代的,說不定他想兒子想瘋了也有可能。而且對於一般的職工家庭而言,兩萬塊確實是筆不小的數字了,要是真用這筆錢來偷偷地養女人生孩子,肯定是足夠養
到孩子能走路了。
說著,還問楚怡是不是這樣。
楚怡微笑著說有這種可能,多的卻並不發表意見,表現的十分安靜。
林培軍的思路則比較特彆,道:“如果是賊喊捉賊,那我覺得剛才那個女的也是有可能拿的,你看,她老被她老公打,心裡肯定有氣吧?而且她女兒都被打了,就更加生氣了,所以說不定就是她知道她老公喝醉了就會睡的很死,然後夜裡又回來拿了錢。”
程鵬海不甘示弱地嚷嚷道:“這不可能吧?她膽子又那麼大嗎?如果是她拿的錢,她還敢來找我爸呀?她就不怕被我爸一眼看穿,把她抓到公安局去?表哥,你說呢?”
許皓然沉吟道:“現在隻有剛才那個阿姨的一麵之詞,信息量太有限,還不好下斷論,不過那個阿姨看著是不像那種人。”
程俊看向林悅:“小悅,你覺得呢?剛才就看到你一臉沉思的樣子,你都想到什麼了?”
林悅的確在沉思,她在想這件事到底跟方振山有沒有關係,如果有,為什麼前期大家一直都沒有懷疑過他?
此時聽到程俊詢問,她心中一動,便搖頭道:“我也說不好,我覺得可能性太多了。比如,他們廠裡肯定有人知道方振宣那天要去取錢,也許又正好沒見方振宣回廠裡邊起了歹意;又比如偷錢的人就在勸架的人當中,因為他們很有可能看到包裡的錢了,還有跟他打架的那個人的不在場證明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又或許是方振宣帶著錢去喝酒的時候也被誰看見錢了,或者他自己說漏嘴了…總之,我覺得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甚至還有可能是方振宣最好的朋友,或者兄弟什麼的呢?我記得有本書上就曾經提過,有時候往往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而且很多案子都是熟人做的,尤其是麵和心不和的人,或是近段時間比較缺錢的人,更容易鋌而走險。還有,方振宣如果被判定貪汙公款了,誰會最得利?這一切都有可能。”
她不方便直接點出方振山最有可能,隻能把建議夾在了一大段話裡頭。不過,她相信以程叔叔的周全,應該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人的。其他的,就等她再了解了解情況,再看看能不能進一步提示了。
聽說這個有可能那個也有可能,程鵬海不僅都有些暈了:“小悅,誰都有可能的話,你這說了不等於沒
說嗎?你這樣得讓我爸爸查多少人啊?”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刑偵工作很多時候就是像大浪淘沙,需要很多調查、分析和篩選才能找出真正的線索來的。你以為都像電影上演的那麼厲害,腦子一轉就大概知道壞人是誰了呀!”程俊輕輕地敲了兒子一記。
“林悅不也是小孩嘛,她也才大我一歲。”程鵬海咕噥著抗議,不過卻沒往心裡去,因為這些年他都已經被大人們比較地疲了。而且林悅現在可是給他發工資的人,他可能不能輕易得罪了,不然零花錢分分鐘都會被老媽全部沒收。
“行了,快吃飯吧,這隻是讓大家隨便討論討論的,具體怎麼查案你爸爸心裡有數。”蘇晴麗給兒子夾了一塊蜜汁排骨,言語當中滿是對丈夫的自豪。
吃完了飯,趁著日頭正好,陽光燦爛,除了程俊先走一步回單位外,其他人都去西湖邊散步消食。
白堤之上,臘梅正香,其他品種的梅花則大多還是小小的花骨朵兒。
路上,林悅和許皓然一左一右地陪在蘇父身邊,跟他商量舉辦竹文化展覽的事情。
林丙清夫婦則和蘇母、蘇晴麗等人走在前頭。
“蘇爺爺,當年我想推銷張爺爺的竹根雕的時候,您曾建議我等張爺爺的作品積累到一定數量之後再辦一次根雕藝術品展覽,現在三四年過去了,張爺爺那邊已經準備了不少根雕,也帶出了三個徒弟,我想應該是時候了吧?”
蘇父頷首道:“的確也是時候了,你是想和活竹酒一起推廣嗎?”
林悅卻是搖搖頭:“我原先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我現在另有想法了,我想先辦一場多元化的竹文化展覽。”
“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