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東西什麼時候不能看？關鍵是今日你們祖孫相認，這事啊可比發現
一件真品都要來的高興。”宋老率先笑嗬嗬地道。
張老也微微頷首。
林悅跟蘇父交換了一下眼神，蘇父便道：“多謝張老和宋老海涵，那我們現在就去書房吧？”
“好，那就去看看。”還是宋老接話。
許皓然便無聲地走到張老身邊攙扶他，林悅則扶著唐女士。
張老微笑著望了許皓然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書房，程俊跟三人見了禮，而後便退了出來。
張老、宋老和唐女士進了屋子，一看到書案上擺放的兩個大瓶子，便都是一愣，而後才走了過去，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此時雖然才下午三點，但因天氣陰沉光線難免弱了些，林悅和許皓然便把窗簾都拉到了最邊上。
三人輪流過手，細細查看，口中不斷地吐出一
些“胎質”“釉彩”“紋飾”“繪畫布局”等專業名詞，相互交流了小半天，才終於停止有了結論。
因張老最為年長，宋老和唐女士都自稱在張老麵前是後輩，便由張老來統一講解。
不知是張老怕林悅等人聽不懂，還是好為人師的習慣，張老沒有馬上判彆，而是先簡單地說了一下瓷器的起源，以及之後曆朝曆代的瓷器演變。等到林悅和許皓然對於瓷器都有了更深一些的認識之後，才重點講了清代瓷器在不同的皇帝執政階段又有著什麼樣的不同特征。
這正是難得的增長知識的時候，自然無人打斷他。
而且長老雖然年邁，但各種專業知識卻像是仍深深地烙印在他心中一般，隨口便能拈來，簡直令林悅和許皓然都是大開眼界，聽得比誰都津津有味，並不時在心中默記。
見大家聽得認真，長老也講得歡喜，鋪墊了一
大段之後，又喝了幾口熱茶，張老最後才先指著蝴蝶瓶，緩緩地說道：“此賞瓶口沿下飾粉彩如意雲紋，肩部兩道弦紋間飾纏枝花卉托壽字紋，近足處飾以蓮瓣紋。性質十分規整端莊，胎釉精良，瑩白溫潤，幾近康雍二朝之水平，通體以粉彩‘百蝶富貴’圖。所見彩蝶，翩翩起舞，姿態各異，設色華麗，每隻蝴蝶俱不相同。且筆意工整，翅質表現細膩，無論點、擦和線條均流暢生動，宛若趣意盎然的國畫小品。‘蝶’和耄耋之年的‘耋’字諧音，因此百蝶寓有‘壽至耄耋’之意。若是老朽沒有看走眼，此瓶應當是出自官窯的清光緒粉彩百蝶紋賞瓶，乃晚晴禦賜之雋品。”
所以，這真的是真品咯？
林悅和許皓然相視而笑，眼中俱是放鬆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