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蔥頭跟著林丙清走到堂屋,跟王福打了個招呼後就直接道:“丙清啊,我有點事兒要找你。”
“什麼事啊,蔥大哥?”
“能不能上樓說?”
母親在忙,二哥也要顯擺他的麵點廚藝,林悅便跟過去幫忙倒水,正好聽見了老蔥頭的提議,再看他的神情,明顯有些鄭重。
“哦,那就上樓說。”林丙清雖不知老蔥頭的來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林悅想到許皓然還在二樓練字畫畫,便走到堂屋門口先把許皓然叫下來:“皓然哥,你下來一下。”
“好的,馬上就來。”樓上傳來了許皓然的聲音。
很快,他便下來了。
林悅卻是被老蔥頭神秘鄭重的樣子勾起了好奇心,加上廚房有三人在忙人手本來就已經夠了,等父親帶著老蔥頭父子上樓之後,便給王平安和許皓然使了個
眼色,放低腳步,悄悄地也上樓去。
王平安最喜歡跟林悅偷偷摸摸地做點什麼事情了,當下想也不想偷聽牆角是不是件不好的事情,一臉興奮地也躡手躡腳地跟在了林悅的身後。
許皓然的教養卻讓他無法做出這般調皮的事情來,微笑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直接在堂屋裡坐了下來,跟王福聊起了天。
王福是知道許皓然的身份的,不過廣州和京都,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他也沒必要想法設法跟許家搭上什麼關係。而且這一回許皓然是要跟著林悅去他老家玩的,便把許皓然也完全當成了一個晚輩來看待,隻跟他聊些廣州的趣事,並不說彆的什麼。
卻說林悅這邊跟王平安悄悄地上了樓梯,很快就聽到了老蔥頭的聲音:“家齊,你把你看到的跟你叔說一下。”
“嗯,丙清叔,我今天早上去赤水鎮那邊送完菜後,和往常一樣去了我舅舅家。舅舅腿腳不好,廚房裡的木柴剛好用完了,讓我幫他去後院抱一些過去,我
就去了後院。”林家齊直截了當地開始敘述起來,“我舅舅家在鎮子的最邊上,後頭就是一片林子,沒有其他人家。我剛走到柴房前,就聽到牆外有人低聲說話,一個人說他覺得這件事情可以試一試,另一人說這可是犯法的。我一聽到那人說犯法的,就站住沒有動,怕人家知道我聽見了他們說牆角不好。”
林悅一聽,頓時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
這些年來,林悅一家一直是林丙申一家的眼中釘,而林丙申一家同樣也是林悅一家的心頭刺,這個,望京村的村民們幾乎都是心裡門兒清的。
為了跟林悅一家交好,在林國豪的暗示下,村裡人都沒少留意林丙申一家的情況,平日裡就時不時地有人過來跟他們說那邊的情況,傳一些林丙申夫婦又說了林悅家什麼壞話之類的,甚至常有人在他們家罵林丙申一家,以表忠心什麼的。
而本著防範未然、知己知彼的原則,林悅一家雖然從不跟著對方說林丙申一家的壞話,但也從不拒絕彆人提供消息來源,尤其是在放毒蛇事件出現之後,每
當有人來說林丙申家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時,都會回以一份不小的禮物。
時間一長,大家自然也就明白了林悅家的意思,平日裡來串門的人也更多了。
但這些人大多也是長舌之輩,而老蔥頭父子卻一直是埋頭做事的性子,嫌少說彆人閒事。
所以,林家齊這麼一說,林悅便知道能讓他們父子同時且特地過來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話。
林丙清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並沒有打斷林家齊的話。
果然,林家齊很快就說道:“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就說,‘怕什麼,又不要咱們倆露麵。隻要林培德手腳做的乾淨,誰能想得到這裡頭還有我們的事?你難道大過年的還要被人家追債嗎?然後再被你老子打一頓嗎?隻要事情成功,他們家那麼有錢,怎麼也得掏個十幾萬二十幾萬的來贖人,到時候咱們不但能還債,還能拿這個本錢去做生意。大不了,錢一到手,咱們
就去外地發財去。’”
林家齊複述著聽到的驚悚之言,一口氣說了好一段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林培德!又是這個家夥!
林悅眉頭緊緊地蹙起。
隻聽林家齊又道:“然後另外一個人又說,‘可是要是萬一林培德被抓了呢?到時候他把咱們都供出去怎麼辦?我可不想坐牢。他們家可是養了很多狗,聽說很會聞味兒的。’然後前頭那個人又說,‘又不用咱們去親自綁人,你怕什麼?而且林培德說了,他肯定會等到萬無一失再動手,那小子蹲了幾年監獄,鬼點子不知道學了多少呢!再說了,這事兒他已經跟我們說了,我也答應了,要是突然又說不乾,你覺得他會繞過我們嗎?’聽到前頭這個人這麼說後,後麵那個人就不吭聲了。前頭那個人又說,‘行了,你也彆多想了,就這麼定了,我們就等著聽信吧?’然後那兩個人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