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數呀!這個根雕我本來就是想送給老爺爺的。”
林悅自認沒有父親那麼大方,老人學生話說的生硬她可以不計較,但剛才那個充滿鄙夷的眼神確實是傷到了她的自尊心。不過老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還一再地替學生賠禮,她再要計較就顯得心胸也太狹隘了,當下臉上便帶上了盈盈
的笑意,用報紙將根雕重新包好,還笑著提醒了一句。
“老爺爺,您可拿好了啊?”
“好,這麼有寓意的根雕,老頭子一定拿好。”老人看著她的眼睛,而後笑著將根雕抱在懷中,也沒再提酒的事情,隻道,“那老頭子我就先回去喝藥了,我們下回聊啊!”
“嗯!老爺爺慢走!”林悅主動地輕扶著老人,送他出了院門,再次跟他告彆,才轉回到家裡。
整個過程,她再也沒有瞧老人的學生一個正眼,權當就沒看到這個人。
雖然老人的學生是道歉了,但她覺得他之所以道歉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老師的緣故,並不是誠心誠意地真覺得自己錯了,所以,她也不會完全接受他的道歉。
知女莫如父,林丙清怎麼會看不出女兒客氣的表麵下所隱藏的疏離,等到將院門輕輕掩上,他
便一邊攬著女兒往裡走,一邊輕揉女兒的小腦袋,柔聲安慰:“乖囡囡,彆生氣了啊?爸爸覺得剛才其實隻是個誤會,老大爺的學生應該是太著急老大爺的身體了,才這麼說的,你看老大爺人不還是挺好的嗎?他還給我們賠禮來著。”
林悅揚起笑,拍了拍蹭在身邊的大俠腦袋:“我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有點可惜。”
那可是個釀酒大師啊!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這竹筒酒的研究肯定能更加順利的。但今兒個被這麼一說,以後再去求教就顯得自家真的“居心不良”了。
朱翠雲方才一直沒什麼機會插話,如今才逮到機會,忙一把摟過了女兒,很是同仇敵愾地道:“囡囡乖,你不是常說我們應該為自己活嗎?剛才那個人我們既然不喜歡,以後不搭理就是了,反正我們又不靠他們吃穿。”
“嗯,我聽姆媽的!”林悅不願父母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操心,便用力地點了點頭,順勢摟住了
母親的腰,像個三歲小兒一般地蹭了蹭,“姆媽,這些天我和爸爸哥哥們都不在家,家裡的事可辛苦您了!”
“就是出攤收攤,早就做習慣的活了,有什麼好辛苦的?姆媽就是想你們了…”朱翠雲本來還有點埋怨丈夫兒女這次一出門就是這麼多天,此時被小女兒這般體貼,僅有的一丁點怨氣頓時早消散地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熨帖。
“姆媽,我們也想您。”林悅依在母親的懷裡蹭了蹭。
“姆媽,你們肉麻不肉麻呀!”見母親和妹妹摟摟抱抱的,一旁的林培軍不由地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為然。他自從七八歲開始,就自認是個男子漢了,平時最不愛被母親摟在懷裡,總覺得這樣很跌份。
“你個小沒良心的,平生頭一回離家這麼長時間,自己一點都不想姆媽也就算了,還說你妹妹!是不是在外頭玩瘋了,一點都不想回來,還要
再出去浪蕩一個月啊?”
想起剛才剛重逢時自己要抱兒子,兒子卻隻讓自己象征性地摟了一下就掙脫了,朱翠雲不由地就覺得有些兒子長大了就要飛出去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