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沒有了，就這些了。”老太太惡毒地道，“你們要想知道更多的，就去挖墳吧，我們家宜鬆是厚道人，沒搜那女人的身，保不準她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呢！”
“真的隻有這些了？”林國豪問。
“就這些！”老太太哼道。
林丙清聲音黯啞地問：“我親媽她長什麼樣？
”
老太太又哼了一聲：“誰知道她長什麼鬼樣子，宜鬆沒說過，隻說她看著年輕，應該才二十出頭。”
“丙清，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林國豪問。
林丙清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就按手印吧。”
老太太痛痛快快地按了手印，就要去扒拉那一堆錢。
林國豪卻突然伸手一擋，又問了一遍：“嬸子，你今天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沒哄人吧？”
老太太張口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我還哄鬼了呢！”
林國豪也不動氣，反而笑道：“既然這樣，那嬸子不妨發個毒誓，證明你已經把你知道的全都說了，而且也沒撒謊，不然以後百年了也沒個地兒埋。”
“林國豪，你彆太過分了！”林丙申陰沉沉地
說。
“如果嬸子沒說謊，發個毒誓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不會實現。”林國豪揚聲對屋外的村民道，“大家說，是不是？”
“是該發個誓，人在做，天在看，我們鄉下人，就信這個！”林義軍很積極地在外頭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老太太的臉都要綠了，卻不敢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地啐林國豪，顯然還真有隱瞞。
“媽，您還瞞了什麼？”林丙清緊緊地拽著血汙的衣服，乞求道，“瞧在我孝順了您幾十年的份上，您就全告訴我吧？”
林國豪輕哼了一下：“老太太，不發誓，這錢您可就拿不走了。”
“媽！”林丙申叫了她一聲，顯然裡頭有什麼意思。
“媽…”林丙修趕緊也叫了一聲，“您都說了吧！您就當是看在二哥當年帶我的份上…隻要您
說了，二哥一定不會怪您的，二哥，你說是不是？”
“是…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不是要追究什麼。”林丙清誠懇地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的手哆嗦了幾下，終於張了口：“就…就一條金項鏈，上麵掛墜著塊指甲蓋大小的綠寶石…四七年的時候，我瞞著宜鬆當掉了…另外還有兩塊大洋，一個手鐲…也一起當了。彆的…就真沒有了，發誓就發誓。”
“當到哪裡了？”林國豪問。
“縣裡一個當鋪，叫李記當鋪。但是告訴你們也沒用了，宜鬆當年去找過，人家說早賣掉了。”老太太把秘密吐出來之後，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知道了…”林丙清一手抱著衣服，一手輕顫著一筆一劃地簽了字，又按了朱砂手印，默然地轉身。
老太太如釋重負，立刻再度撲上去去搶那堆錢。
林悅回頭看了一眼貪婪的老太太，和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的林丙申，漠然地垂下眼皮，轉身去追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