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霎時安靜一片,隻有林丙申在為時已晚地暴吼:“林培德,你給我住嘴!”
林培德猝然住嘴,看著父親鐵青的麵色,終於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林悅走到父親身邊,悄悄地握住了他緊握的拳頭,
而後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原來我爸爸真的不是爺爺奶奶親生的啊,難怪…”
是啊,難怪啊!難怪為什麼兄弟四個,唯獨對林丙清這麼不公平。難怪老太太一直幫著老大欺負他們一家老實…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跟著歎息了一聲。
一時間,周遭隻聽到不斷的歎息聲,和林丙申父子粗重的喘息聲,就連林培虎仿佛也被這個消息給震呆了,都忘了哭。
“可是,就算是你們再恨我們家,也應該衝著我們家來,為什麼要害彆人呢?”安靜了片刻後,林悅再度幽幽地道,“要不是那位叔叔反應快,現在可能都已經死了…”
“沒錯!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出了人命了!”施工隊的人率先從這個非親生的八卦中醒悟過來,一個個都極其憤怒地瞪著林培德,紛紛要求警察嚴懲。
見林悅隻一句話,就毫無痕跡地把群眾們的八卦心理又重新轉回到案件上來,張民警不由地又多看一眼
這個小姑娘,嘴角不禁微微一勾,隨即就恢複了嚴肅的神色,繼續詢問林培德,問他是不是有人指使。
“是我自己的主意…”林培德耷拉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明白自己這衝動地一吼肯定是破壞了父親的某個大計劃,臉上剛剛因憤怒而湧起的血色再度潮水般退了下去,而且整個人的精神氣似乎也被抽沒了,隻剩下不知所措的茫然。
聽他這麼說,林丙申也不掙紮了,隻是緊拽著拳頭,咯咯咯地咬著牙,閉著眼。
“好,那你現在把過程再詳細地說一遍。”張民警放開了他,也讓小高民警放開了林丙申,掏出了做筆錄的本子。
林培德木然地把自己怎麼去找林丙敏借了鋸子,怎麼半夜拉著林培虎來這裡,怎麼先鋸了一處,覺得太低,又爬到架子上,還糊了泥巴,為了蒙蔽大家,還特地扔了磚頭揚了沙等事情都一一地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張民警複述了一邊,讓他確認無誤之後簽字,又讓林國豪去取印泥過來蓋手印。
林培根馬上從身上掏出了一盒早就準備好的印泥。
林培德按了手印後,雙手就被拷上了。
癱坐在林培虎也被拉了起來,簽了名按了手印,承認了自己上次搞破壞的事情,但他這個性質較輕,倒是沒有帶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