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子這才寬慰地收了淚,說希望以後能和林悅家常來常往,當個親戚走,又邀請林悅家什麼時候去她
家做客,認認門。之後又說了許多感激話,才起身告辭。
見時間不早了,朱翠雲挽留她吃了午飯再走,何寡婦卻堅持不肯,說明天就要開學了,她今天還得趕回去找學校辦轉學的手續,隻要林悅家不嫌棄,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們自己就是小門小戶的,哪有嫌棄的道理?”朱翠雲道,“既然何嫂子執意要走,那我也就不留你了,但這個禮你得帶回去。”
“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兩個婦女推來推去,客氣了半天,最後何寡婦故意說不收就是瞧不起她,那以後可就再不敢上門來了,朱翠雲才隻好收下,但馬上就準備了回禮,也用類似的話堵何寡婦。
何寡婦也隻好收下,心中很是歎息一家子善心姐妹裡頭,怎麼就偏偏出現那麼一個狠心的呢?
送走這對新母女後,朱翠雲免不了又唏噓了一番。
母女倆回到屋裡,剛拿起針線,外麵又有人喊,說有林悅的信,讓她去小店裡拿一下。
“我的信?”林悅先是一愣,而後立刻跳了起來,“一定是蘇叔叔回信了,媽,我去拿信了!”
“唉,好…”朱翠雲的尾音還沒說完了,林悅已經一陣風地跑出去了。
到了小店一看,那牛皮紙信封上的字龍飛鳳舞的,落款也直接寫著一個蘇字,不由笑的一臉燦爛。
小店老板很是好奇:“小悅啊,這是誰給你寫的信啊?你連小學都還沒有上呢,怎麼就有人給你寫信了?”
“是我住院的時候認識的一位好心的叔叔,我們寫信去感謝他,他就給我們回信了。”林悅甜甜地笑著簡單地解釋,然後不等人再問,就揮了揮手跑走了,“嬸子再見,我走了!”
午飯時分,林丙清帶著兩個兒子各自挑了一擔柴回來。
還沒等他們把柴放下,林悅就像一隻小鳥一樣跑了出來,歡喜地報告說蘇樂生來信了,而且明知等下父親自己也能看信,還是忍不住嘰嘰喳喳地先說了信的主要內容。
“蘇叔叔說,他現在傷已經好了很多,能自己拄著拐杖走路了,所以大年三十那天就出院了,現在就住在杭城的家裡,還邀請我們去玩呢!”
“人家這是客套話,看你女兒激動的,恨不得立刻
就插上翅膀飛過去。”朱翠雲拿了件破衣服過來,要幫丈夫拍打身上的灰塵。
林悅嘿嘿笑地看著父親,重要的不是是否是客套話,而是蘇叔叔的來信正好給了一個機會啊!
“等會,我先把這些乾的柴放進去。”林丙清抽出衝擔遞給妻子,看了一眼女兒,然後一邊抱起一捆柴走進豬欄,一邊笑著說,“囡囡這是想蘇叔叔了。”
朱翠雲便先給兩個兒子拍打,也笑:“可不是嗎,兩個家夥三天兩頭就念叨著不知道蘇叔叔有沒有收到信,什麼時候才會回信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