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隻是故意抱怨哥嫂如何欺淩自己,先放鬆毛長德的警惕心,等毛長德差不多半醉了,再慢慢地轉移話題說起了外頭的女人,故意說自己曾經偷看女人洗澡什麼的,顯得很猥瑣,並在言語間表達出對女人十分不滿的情緒。
毛長德見他和自己一樣仇視女人,而且也是個同道中人,果然上了當,主動地分析其各種年齡的女人來,居然說女人洗澡他偷看了不少,可論鮮嫩,卻誰也比不上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這個話題一開始,林丙清就捂住了林悅的耳朵。
雖然小女兒的骨子裡比任何小孩都成熟,事情的經過她可能早就清楚了,但還是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她能聽的。
父親一片愛女之心,林悅自然不好反對,便一臉乖巧地任由他捂著,隻偶爾抬眼看看父親的臉色,以判斷事情的進展。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林丙清的表情越來越尷尬,也越來越憤怒,林悅便猜測事情應該比較順利。
果然,很快地,小包間裡就傳來兩個民警的叱喝聲,和椅子翻倒人體撲地的聲音。
成了!林悅不由噓了口氣。
此後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林悅再出麵了,父女倆便去另一處麵館吃午飯,吃完了就在裡頭等,直到林義軍仿佛一臉吊兒郎當地吹著口哨經過,才相視一笑。
後續的事情林悅父女沒有再出麵,林義軍倒是每天都跑的很勤,一時去後店村,一時去派出所,然後把打探的情況再轉告給林悅父女。
本來依照林悅的意思,這件事儘量悄悄地辦,毛長德既然已經關起來了,那派出所隻要把情況告訴後店村的村長和毛長德族中的長輩,並責令他們不能宣揚就好,這樣表姐毛春英還是能在家裡繼續呆下去的。
畢竟她連小學都沒有畢業,以後時間長了,這件事情慢慢地也就淡了。
不想毛春英卻是早就打著要借這個機會破出家門的打算的,堅決要求派出所光明正大地上門取證,還說要讓派出所當著全村人的麵還她一個名譽。
果然林悅的大姨父毛連鬆在得知是自己女兒親自去報案之後,差點將她打了個半死,還破口大罵說沒有這個女兒,要她滾出家門。
毛春英也很光棍,說這件事她沒有錯,當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女兒,還日日責罵她,也不配為人父母,當著村長的麵宣布從此斷絕跟父母的關係,然後就跑了。
大家都勸毛連鬆夫妻把孩子找回來,毛連鬆卻繼續打罵,堅決不肯再認這個女兒。
於是,毛春英便“失蹤”了。
實際上,毛春英當然沒有真的失蹤。
就在她離開後店村的那一天,林義軍就偷偷地帶她去了朋友的寡姐家裡。
那寡婦姓何,看到本該正是花骨朵年齡的毛春英,竟然一身瘦骨嶙峋傷痕累累的樣子,很是心疼,當場就說願意養毛春英一輩子。
不想兩天後,她親自領著毛春英上門,以無意間救了要尋死的毛春英,並說要正式領養毛春英的時候,毛連鬆居然反而趁機敲她的竹竿,說毛春英可以送給她,但是她必須要拿兩千塊錢出來。因為他不能白養毛春英十幾年,而且現在家裡的名氣都被這個孽女給敗光了,必須要先補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