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清明。
一條狹窄的幾乎找不到的山路上,一身休閒運動衣的林悅氣喘籲籲地用木棍扒拉著麵前的荊棘,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為什麼祭拜完父母和那兩個無緣的孩子之後,她會突然心血來潮非要來到三裡外的這座八頭山來自找苦吃呢?要知道明天方明理的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可就要從國外回來了,她精心準備了數月的大戲可就要正式開場了啊,按理說今天應該先回杭城好好地休息休息才是。
爬上一塊烏黑的石頭後,林悅在此次擦了擦汗。
這一座八頭山還是讀小學的時候和同伴們來過一次,當時砍柴人踏出來的山路還是很清晰的,但時隔多年,山裡又禁林多年,這座沒有什麼特彆風景的八頭山便重新又成為植被的天下了。
此時抬頭望,隻覺滿眼都是樹木,連山頂在哪個方
向都分辨不出來了。
算了,還是彆折騰了!
林悅歎了口氣,轉了個身,打算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卻沒想到一條被她剛撥開的荊棘卻突然反彈了回了來勾住了她的衣角,讓她原本瀟灑的動作頓時踉蹌了一下,頓時一個跟頭就往下栽去。
慘了!
林悅急忙護住了頭臉,她花了半年左右才好不容易讓自己恢複到先前的年輕狀態,可不想在這當口反而被木刺刮得滿臉是血,那明天就沒辦法完美出場了。
但情急之下,動作難免倉促,雖然大部分的頭臉都被遮住了,可是柔軟的鼻子卻被撞的劇痛,裡頭濕噠噠的液體一下子衝了出來,右手臂上也一陣火辣。
林悅“嗷”地一聲連綿不絕地慘叫,疼得幾乎立刻涕淚縱橫,忙下意識地用完好的左手臂捂住了受傷的鼻子。
過了好半響,這一陣劇痛才漸漸緩和,林悅這才用手撐地,打算起來。這一撐,左手突然撐在了什麼冰
涼的東西上。移開手隨意一瞧,發現這好像是個男士腕表般的東西,隻是光禿禿的沒有表帶,而且鏡麵上已被她掌心裡的鼻血糊了一片。
林悅沒有在意這個東西,索性直接席地而坐,打算掏紙巾先把鼻血止住了再說,卻剛往鼻孔裡擦了兩條紙,就見那腕表般的東西居然突然爆發出了一團藍光,像激光投影一般射出“1986”浮在半空中。
什麼古怪玩意兒?
林悅愕然地嘴巴剛微張,那藍光就變成了一大團強光將她包圍。
她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就感覺身體陡然一空,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悅根本就無法有任何理智的應對,隻能本能地揮舞著雙手,慌張地想要抓住什麼,卻空空地什麼都沒能抓到。好在昏眩感沒有持續太久就忽然毫無預兆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陡然跳入水中的輕微懸浮感。
林悅急忙睜開了眼睛。
隻見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上上下下前後左右全是淡綠色的水波,甚至不遠處,還隱約地有遊魚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林悅正完全摸不著頭腦,忽然後衣領一緊,整個人被一把提了上去,帶起了嘩啦啦一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