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縮到赤葦京治身邊,三個人在一把傘下,還真是擁擠。
赤葦京治帶著歉意地轉頭對越前:“真是抱歉,竟然強行把你帶過來,不用勉強自己,這把傘給你撐著步行回去吧,我們的車來了。”
車子剛好停在麵前,將車開來的門童撐著傘下來接人。
赤川沅:“……”
不是,赤葦京治從剛才起就在乾什麼呢。
有沒有人性!有沒有同情心!當個人吧!
一陣風吹來,冷得鑽進脖子裡,赤川沅打了個哆嗦。
“咳咳。”越前龍馬適當地輕咳,手半握在唇邊。
赤川沅才想起忘記幫他把大衣要回來了,這麼冷的天,又是室外。一定冷死了,她戴著圍巾都感覺脖子冷冰冰,何況穿著低領的越前。
當下,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解下圍巾遞給越前龍馬。
“你……”
赤葦京治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側身恰好擋住了抵圍巾的動作:“越前君的手受傷了嗎,怎麼貼著創可貼?”
越前龍馬這才反應過來,亡羊補牢地把手收回去。
語氣平淡,仿佛不是什麼大事。
“彆人貼的。”
“……”
赤川沅很想說,越前龍馬你不懂看氣氛的嗎,這個梗才剛過去!
赤葦京治笑了一下,把傘遞給越前龍馬:“太擁擠了,赤葦沅,我們換把傘。”
說著,他接過門童來接人的傘,道完謝,順手把赤川沅要送人的圍巾繞回她脖子上。
赤川沅再次被捂了一臉。
赤葦京治真的挺莫名其妙的,雖然幾年前赤葦家說乾脆領養她算了,但沒有辦成手續,隻是口頭喊一喊,現在18歲了,還這麼喊。
她絕對不要給赤葦京治當妹,總覺得到了30歲都會被門禁。
不過赤葦去了那把傘之後,的確空了位置,這把傘兩個人撐剛剛好。
等等,兩個人,撐傘……
赤川沅猛地反應過來。
抬頭,和越前看過來的視線碰上。
“他為什麼叫你赤葦……”
話音未落,赤川沅腦袋已經“轟”一聲,過載:“上車吧,赤葦京治你要做個有禮貌的人,這是校訓也是家訓,大雨天見死不救沒有人性也沒有品德。”
總之,被塞上了副駕駛。
赤葦的副駕駛是她經常躺下的座椅角度,有她的小毯子,還有理科過載後補充糖分的小零食。
熟練給自己塞了小甜餅之後,赤川沅終於緩過一口氣。
轉頭想去問越前地址,方便她開導航,卻看見越前龍馬收起傘,正打算上車的樣子。
後方亮起另一輛車的前照燈,白色的轎車停在那裡,走下來一位藏藍色長發的齊劉海知性女士,撐著傘走過來。
動作自然地將越前攏在自己傘下,語調輕柔:“叔叔聽說你回國,很想見你呢,今晚回去嗎?”
赤川沅抿了一口剩餘的甜餅。
是剛才送越前來的女孩,熟悉的香水味。
動作語氣都那麼熟稔親昵,和越前的關係一定很好吧,越前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抗拒她的樣子。
兩個人的長相氣質也很契合,像相處了很久的家人般親昵。
還提到了家裡人,難道都已經見過家長了?
果然,不該自作多情,還真信了越前會沒有人來接。
赤川沅黯然地笑了笑,收起了剩下的甜餅,沒有了胃口。
回過頭,沒什麼精神地朝赤葦京治道:“回家吧。”
傘麵的雨聲太大,越前沒有聽清眼前人說了什麼,隻聽到靜謐空寧的車裡赤川沅冷淡的話。
“回家”。
看上去沒有要真的送他的想法,應該也不是出自本心,剛才也不過是一點多餘的同情。
和這個男人回家……是回共同的家嗎。
他們已經同居了嗎,看上去這麼熟悉,了解彼此的習慣,副駕駛都像是她的專屬座位。
剛才的幼稚行為真是多餘。
越前龍馬聲音沉沉,“哦,那我們回去吧。”
說完,關上了赤葦京治的車門。
轉身,接過麵前菜菜子的傘,和她一起邁入雨中。
後麵的車燈亮了亮,轉向掉頭,開往另一個方向。
赤葦京治拿出車裡的抽紙,壓在她眼角,紙巾霎時浸成半透明:“吃到洋蔥味的盲盒糖了?”
赤川沅閉上眼,在安全帶的束縛下轉了個方向。
背對他。
惡狠狠:“嗯,都怪你買這種糖,罰你一個人吃掉。”
赤葦京治:“……”
分明是她自己在超市裡看到酸度爆棚的盲盒糖果,直接抱了一箱回家。
但他也隻能無奈應聲,發動車子:“嗯,我會吃完的。”
帶給木兔前輩吧,他們隊伍裡的人都很適合玩盲盒酸糖的遊戲。
“你真貪婪,竟然想全吃完。”
“……請不要遷怒無辜人員。”
可惡,赤川沅戳著安全帶。
可惡的越前龍馬,今天就要把你忘掉,斷情絕愛。
“他是你邀請上節目的吧。”消化完,赤川沅嗓音總算不悶著了,但濕潤感還是很強。
赤葦京治並不意外她猜到:“嗯。”
“赤葦京治你好心乾壞事,人家比賽很忙的。”
赤葦打了個轉向燈,駛入主路:“他答應了,澳網賽前立刻就回國,還是我深夜接機。”
赤川沅想了下澳網的賽程。
這個決定的確很“立刻”,也不知道東京有什麼存在能讓他這麼快下決定。
……說不定就是因為喜歡的女孩。
這不是立刻就跟人家回去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