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視甚高,不通人情。
她在心中暗想:被落了的臉麵,遲早會找回來的。
三人同行,燕翎在前,燕焉在芷衣身側,偶爾給她介紹著周圍。
他們往山裡走,穿過了兩座山。
路上芷衣還飲了甜美的山泉。
據燕焉說,這口山泉他和燕翎從年幼喝到現在。
夕陽的華彩餘暉越來越濃重豔麗,仿佛天女碰翻的胭脂盒混在了一塊兒。
悠遠的天空也染上了黧黑。
大片梯田稻穀依依眼前。
約計千戶的村寨四麵環山,重巒疊嶂,悶著淡淡的雲靄霧氣。
他們前方穿插一條寬闊的長河,吊橋是向村寨那邊收起來的。
居高臨下,可退可守。
芷衣眼尖,發現他們連村寨口都沒進,哨樓上就有駐守的人用遠望鏡照到了他們。
不多時,就有一人登登地下樓通報消息去了。
可算是到了,燕焉也是止不住的興奮:“容姑娘,你看對麵,那就是我族定居之地了。”
芷衣張望著,也笑道:“依山傍水,極好的地方,難怪能養出燕公子這般極好的人。”
燕焉被她誇得耳根子發紅,也很驕傲地說:“容姑娘你可莫覺得我自誇,我說天底下也再沒有比我們這地還好了。”
燕翎不知何時,不僅落了一步,一個人也在遠遠的一側。
還是那張沒什麼神情的俊容,輪廓隱沒在昏色裡。
向來心細如發的芷衣也察覺到了他的奇怪之處,頗有些費解。
明明是回家了,何以消沉寂寥?
又或許是她想多了……
那樣一張驕矜倨傲的臉,不過是這總愛書寫淒苦落寞的黃昏略施手筆。
燕焉興奮的話語也打破了她的思緒:“容姑娘,你快看,我的族人來接我們了!”
隻見河對麵遙遙地就有舉著火把提著燈籠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們烏鴉鴉一片地趕了過來,向燕焉招手大聲地喊著:“少寨主!”
“少寨主,我阿嬤要的種子你給帶了咩?”
“少寨主,還有我我我!”
“少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