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雙老辣的、曆經歲月沉浮的杏眼,少了年輕女子的純真秀氣,多了些不相襯的霸氣。
好生生一張鵝蛋臉,標準的美人,也看不出年齡。
若不是她整個人的氣勢足、目光沉。
和這年輕女人倒像是同齡人。
這會兒她臉上的神情值得品味,“桐花,焉兒他們這會回來還來了客人。”
“客人?”
年輕女人是有點受驚了。
作為隱世一族,上一次寨子裡來客人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拖著鼻涕泡的稚童呢。
“翎公子竟然沒有阻攔?”
她是有些詫異,也是領教過燕翎那生人勿近的性情的,不明白他怎麼會任由少寨主任性。
燕明月道:“是啊……看來咱們這位客人不太一樣。”
“不過,少寨主和翎公子可算是回來,大家可盼著緊,就連山姥他們都一直在問呢。”
燕明月眼底也略微地露出點笑意,“我看他們盼著的是焉兒和翎兒帶回來的東西。”
被說中了的年輕女人有些悻悻,“寨主……”
燕明月歎了口氣,“這二十年來,緊了大家,足不出門……你知道,這是我們一族的宿命。”
可明明她說這句話,眼睛裡燃燒著怒火。
就像是二十年前那個晚上發生的就在眼前。
桐花那時還小,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一族最美麗最強大的聖女,就無聲地死在那個晚上。
這是他們一族的恥辱,也是他們一族的悲哀。
桐花想起那個溫柔的女子,心底也是有些難受:“隻希望這一次的客人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
燕明月拍了拍桐花的肩膀,“好了,快去和大家說這個好消息吧。”
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個陌生女子進入村寨需要提防?
等她真的露出狐狸尾巴來,依翎兒的性子,也不會饒過她。
桐花點點頭,人走到了鼓樓樓梯口。
回頭,又瞧見了手裡握著遙音石的寨主。
發絲被風吹得輕搖,草深色衫子獵獵作響。
輪廓冷鬱鬱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前。
似乎已經沉浸到多年前的回憶裡。
桐花忘記說的話,也咽回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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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少年一點也不掩飾的驚喜,被他握著的手也是熱乎乎的。
芷衣喜歡他活潑的性情。
當然也歡喜這趕路了一天,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
“容姑娘,我幫你取下白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