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回環曲折的樓梯,沈津辭站在二樓深不見底的長廊,一步步踏進去。
他在這裡感受到了邊月存在過的痕跡,那種微乎其微的感應,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康宇跟在沈津辭的身後,還在低聲解釋:“原本是我一個人過來找您的,可是白敘突然醒了,他說他能勸說李斯珩將夫人交出來,所以我就帶著他過來了。”
沈津辭沒說話,他一步步的朝著深處走去,終於,在一個緊閉的房門前停下腳步。
康宇就站在沈津辭的身側,看著他眉目間的深暗沉痛,不由得小聲道:“沈先生,您....”
沈津辭不等康宇說完,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的聲音低微,似是怕驚擾,“月月就住在這裡...”
康宇驚愕的看著沈津辭,顯然對於男人的篤定疑惑不已。
沈津辭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麵早就已經沒有人,窗戶大開著,冰冷的雪花從窗戶外飄進來,落在鋪著厚重地毯的地麵上,融化大片潮濕。
沈津辭站在門口,眼眶泛紅,他一直強撐的鎮定,在這一刻,破碎不堪。
康宇看著他近乎失態的麵容,聽見一貫冷清到極點的男人,用顫抖的聲音說:“月月就在這裡....”
康宇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寬慰的話。
什麼樣的話,放在此時此刻,都略顯單薄。
他無聲的看著沈津辭,心中想的卻是,要是邊小姐再找不回來,隻怕沈先生也快撐不下去了。
沈津辭和康宇離開後,大廳隻剩下白敘、李斯珩和莊婕凝。
莊婕凝看著白敘,麵色古怪,“你怎麼醒了?”
“少爺,您還是顧念舊情,沒有對我下死手,隻是讓我昏迷,我多謝你。”白敘看著李斯珩,說出來的話,剛好打消了莊婕凝的疑問。
李斯珩眉眼間都是冷淡神色,他冷笑,“然後,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對你的高抬貴手?”
“我本來應該躺在醫院繼續裝病,直到這件事風波停止,您和沈先生之間,一死一傷。可是我還是不想看著您將自己逼到了絕路,所以我選擇了過來找您。少爺,您心中很清楚,邊小姐您是留不住的。”
“留不留得住,輪不到你在這裡教我!”李斯珩語調愈發的狠戾,“白敘,我看在你這麼多年對我儘心儘力的份上,我才放過你,否則,當你在車上對著邊月說出真相的時候,我已經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感謝您對我手下留情,可您既然對我手下留情,又為什麼不肯給自己和邊小姐留點餘地呢?”
白敘表情蒼白至極,他低聲道:“您再這麼一錯再錯下去,邊小姐隻怕是會恨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