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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沉迷在了這段美妙的過程中,直至將青年吻得氣喘籲籲,他才分開唇瓣,勉強壓住內心的悸動,將青年抱在了懷中。

他精致的側臉,貼在無助的青年的額頭上,聲音喑啞富有磁性,“病情止住了麼?還難受嗎?”

青年窩在他懷中,眼眸濕漉漉的,搖了搖頭。

“好了便好。”他伸出手指,憐惜又溫柔地捏了捏青年的滾燙的臉頰,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物。

他繼續道,“但這隻是暫時的,還需要後續治療,你明晚還要來我這裡,知道了麼?”

青年點了點頭,很快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五點的時候,他準時將青年送了回去。

洛克白直到躺在自家床上,才恢複意識。

他感覺到有些怪異,紅唇也有些微微刺痛。

但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隻記得自己昨晚早早便睡了,然後就一覺到天亮。

此後的幾天,洛克白都準時八點,敲開了霍光遠的房門。

霍光遠對他越來越癡迷,恨不得將他一直留在身邊。

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每次都差點兒將洛克白吻到窒息,將他弄醒,好在關鍵時候都停下來了。

因為他明白,一旦將洛克白喚醒,洛克白便不能再被他催眠第二次了。

這天晚上,洛克白像往日一樣,準時八點被控製著離開家門。

剛出門,他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抱住了,“阿白……”

金宇汐眉眼溫柔,滿心滿眼隻有懷中的青年,“你是來迎接我的嗎?怎麼,與我有心靈感應,知道我來找你了?”

“我、我要治病……”洛克白意識全無,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他急切地抬起臉,瞳仁沒有什麼焦距,迫切地抱著金宇汐的脖頸,尋找他的唇瓣。

剛貼上的一瞬,他便立即清醒了,後退了兩步,他的眼底滿是驚懼,防備的看著金宇汐,“你做什麼?”

他明明在睡覺,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他臉色陰沉發冷,厭惡地揉了下唇瓣。

金宇汐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卻還是耐心的按住了他的肩膀,“阿白,是你主動吻得我,難道不是你想我了嗎?”

“我哪裡有想你?”洛克白再次後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手。

金宇汐勾著唇,“我前幾天出差去了,所以剛剛才回來,便迫不及待來見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有些不方便,金先生還是請回吧。”洛克白一直防備著他,說完便飛快地退回屋內,將房門“砰”得關了起來。

興致勃勃來找洛克白,卻被關在門外的金宇汐,“……”

他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一心想要見洛克白,想得都快發瘋了,來了卻並沒有相處多久……

阿白怕是吻了他一下後,太害羞了,所以躲進了家裡。

明日再來找他吧。

……

回到房間裡的洛克白,疑惑的揉著眉心。

他想,自己大概是被霍光遠催眠了。

在原來的劇情裡,霍光遠逐漸變態,開始催眠很多人自殺,直到葉玟查到那些人中,都來他這裡看過病,才識破她的陰謀。

在此之前,霍光遠的這些行為,都沒有被人發現,因為當代還沒有人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催眠術。

直到葉玟解開真相,所有人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催眠術這種東西。

隻不過,霍光遠的案子,在很久之後。

如今金宇汐的這件案子還沒有結束,霍光遠竟然就提前動手了,還控製了他。

霍光遠竟然對他起了殺心,想要讓他自殺?

洛克白眯了眯眸,頓時有些恐慌。

一整夜他都睡得不安穩。

他害怕自己會像昨晚那樣,繼續被控製,所以想要葉玟搬過來一起住。

或者,他搬到葉玟家裡也行。

但是,怎麼說這個同住的請求,是十分唐突的。

畢竟,也和葉玟隻算是朋友,還是個認識沒幾天的朋友,前一段時間,還被葉玟列入了嫌疑人之列……

洛克白不知道,以他和葉玟的交情,能不能請到葉玟前來。

沒辦法,他隻好打電話,要求葉玟過來吃飯,然後說了同住的請求。

沒想到葉玟一口便答應了下來,還準備親自過來幫廚。

洛克白:?

葉玟這麼好說話的嗎?都不考慮一下?

不愧是主角,心地善良,純淨得令人自歎不如。

很快,門鈴響了。

洛克白連忙跑過去開門,果然看見了門口的葉玟,還有他身後沾著的……四個男人。

金宇汐、亓愷、秦飛辰、霍光遠。

他們怎麼全來了?

還全都一起來?

洛克白禮貌的請幾人進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後客氣的擠出笑臉,“幾位這是?”

“做客。”四人異口同聲的回道,同時還將帶來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

說完,他們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們竟然這麼默契的同時過來,相互看了看,隱藏起了眼底的陰冷。

亓愷是在監控中發現了異樣,他這幾日忙,沒時間看洛克白,但是昨晚回去後,檢查了前幾晚的監控,卻發現洛克白每天晚上都會在八點出去,五點回來,行蹤神秘。

他安耐不住蠢蠢欲動,想要探究的心,便貿然的過來打探消息,沒想到撞上了其他幾人。

秦飛辰則是想要見洛克白,所以迫不及待來了。

他的臉頰上還有傷痕,並未完全恢複好。

但他顧及不了這些,隻想看到那麼令他神魂顛倒的身影。

倒胃口的是,不止他來了,竟然還有其他四個倒胃口的男人,尤其是那個刺傷他的亓愷!

他不著痕跡的掃了亓愷一眼,亓愷像是沒看到一般,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被子,喝了一口水。

霍光遠也端起杯子,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水。

昨晚,洛克白沒有去找他,他便察覺出了問題。

他已經習慣了抱著洛克白睡,所以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按捺了一整夜,他終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遵從內心過來了。

——幸虧他來了,否則這些男人不知要對阿白做什麼。

這些男人看阿白的眼神,一個比一個惡心!

金宇汐坐在沙發上,嗤笑了一聲,眼神冷漠地掃著其他人,宣示著所有權,“幾位先生,你們來阿白這裡做什麼?他是我男朋友,希望你不要覬覦他!”

“金先生,你這話就很搞笑了,我怎麼不知道阿白是你男朋友?”霍光遠第一個不相信。

看阿白和金宇汐那生疏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戀人關係。

分明是這個金宇汐癡心妄想的單戀!

第57章 竹喧歸浣女7

『蓮動下漁舟1』

金宇汐自信的笑了起來,“阿白愛我,這應該是這座大廈的所有住戶都知道的事,不是嗎?先前他那麼愛我,一直關注著我,這是人儘皆知的……”

“都說了是從前,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金先生為什麼不願相信,他已經對你沒有興趣的事實呢?”亓愷長睫掀起,琉璃色的黑眸,射出譏諷的光。

金宇汐的臉色更加下沉,都快趨於陰冷了,“阿白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真是笑話,有時間多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亓先生。”

亓愷坦誠又囂張的承認,“我可不想某些人,也沒有幻想著阿白愛我……”

“因為你根本沒有被他愛上的可能,你這隻會躲在暗地偷窺的老鼠……”秦飛辰不屑地看向亓愷,想要殺死他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不,他不止想要弄死亓愷,連在座的其他男人,他都想要弄死,隻留他一人在阿白身邊。

四個男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火藥味十分濃厚,葉玟明顯能感覺到。

他見洛克白有些疑惑和不知所措,分明還不知道這些男人,對他藏著怎樣惡心下流的覬覦,便找了個話茬,和他一起進了廚房。

看到洛克白那雙潔白如雪,沒有一絲使用過痕跡的手,四個男人立刻坐不住了,紛紛來到廚房,挽起袖子搶著做飯。

四個男人,不光長相挑不出一絲毛病,神奇的是,竟然都會做飯,而且做得挺好。

他們一進去,便掌控了整個廚房,葉玟和洛克白都被趕了出去。

看著幾個男人暫時放下仇恨,有條不紊的挽著袖子,乾淨利落的做出一道道飯菜,葉玟便覺得十分有趣。

他倒是看出來了,這幾個男人……似乎都愛上了阿白。

他看著洛克白驚心動魄的容顏,忍不住喉頭一緊,也差點兒把持不住自己。

——阿白這般清純美麗、誘人入魔,性格又善良美好,那幾個男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他,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不過,對於感情之事,阿白還這麼懵懂,顯然是不會愛上那些人。

葉玟壓下了心底的酸澀和滿腔嫉妒,神色如常地同洛克白一邊說話,一邊喝茶。

——他與阿白,這輩子怕是隻能做朋友了吧。

不過,即使做朋友,他也求之不得、倍加珍惜,永遠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四個男人很快就做了滿滿一桌子菜,他們互不相讓,各自將拿手好菜展示了出來。

洛克白每樣都嘗了一下,然後由衷的誇讚起來。

這四位,不得不說,廚藝上根本找不到缺點。

各自都有不錯的工作,好好生活不就行了,何至於去殺人呢?

他想不通,尤其是想不通霍光遠為什麼要催眠他。

很快就吃完了飯,四個男人在一起,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原本來之前,都想同洛克白多相處一段時間,就算是厚著臉皮,甚至做出唐突之舉,他們也想要留下來。

然而,意外撞了時間,他們發現,跟洛克白獨處的望向都泡了湯。

他們不想離開,但更不想讓其他人留下來——既然如此,還不如一起離開,都默契的不繼續打擾阿白。

四個男人心懷鬼胎,相互防備著告辭了。

隻留下葉玟一人還在。

稍後,葉玟便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搬了過來。

天知道,聽到阿白邀他同住的時候,他的心中簡直欣喜若狂,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了舞,平複了好久,才把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按回肚子中。

他會好好珍惜和阿白同住的時光的。

每天搶著幫阿白整理家務,不過有掃地機器人和洗碗機之類的,應該沒有家務需要他做。

那他就每天為阿白準備可口的飯菜,為他排憂解悶吧。

每天都讓阿白過得開開心心的。

……

洛克白將葉玟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

他很不安,想要離葉玟近一些。

葉玟搬進來幾天,每天都很勤快,看著洛克白的眼神也越來越專注溫柔。

葉玟對整棟房子的打掃勤快了些,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他發現,這所房子裡,似乎被人按了不少攝像頭。

他去弄了設備,回來一檢查,發現竟然有四類不同型號的攝像頭,安裝在這所房子裡。

四類攝像頭,每一樣都十分微小,直徑僅僅一毫米,而且顏色還和裝修的顏色融為一體……

要不是被安裝了這麼多,他還真的注意不到!

想到那日,那四個男人跑來做客,眼神一直在阿白身上,眼中都含著癲狂的占有欲……

葉玟心下一驚。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了設備,暫時沒有告訴洛克白這件事,害怕他會產生恐慌。

他原本就懷疑四個凶手在這四個人之中,眼下,正好可以借著這些攝像頭,引出凶手。

他深吸一口氣,取出手機,給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隨後便冷靜得掛斷了手機。

他知道,那四個男人肯定不放心他和阿白獨處,現在正在盯著攝像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於是裝作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和認真看電視的洛克白閒聊了起來。

“阿白,我似乎找到了殺你姐姐的凶手……”

“?”正看電視的洛克白被這話吸引,抬眸看了過來,“真的假的?”

劇情裡,主角並沒有這麼快找到凶手,劇情怎麼提前這麼久?

“嗯。”葉玟點了點頭,然後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凶手就在我們身邊,那天還來這裡做客了呢,真搞笑,他殺了你姐姐,還好意思想要和你當朋友,真是厚臉皮!”

……

監控器的另一邊,金宇汐聽到這個消息,眼神逐漸陰冷起來。

他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繼續聽著監控畫麵中,葉玟緩緩道,“我有一個朋友叫做王霖,他死之前,拍下了凶手行凶的畫麵,之後就死了,怕是被凶手滅口了,他將證據保留了起來,我先前去過他家,在他家發現了線索,根據線索,又找到了xx銀行的xx儲物櫃,證據就保存在那裡,我已經拿回來了。”

葉玟說著,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繼續道,“我等下,就去將這份文件交到警察局。”

說著,他便立即行動起來,穿好外套,走出了房門。

監控這頭的金宇汐心中驚疑不定。

王霖!那個該死的竟敢監視他的傻x狗仔記者!

他弄死張美妮的時候,那個記者恰巧排到了他!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他也發現了王霖想偷拍。

這種狗仔,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錢嗎?

所以,他不慌不忙地打電話給那個記者,準備提出花錢買證據。

不過,他還沒開口,那位記者就率先向他勒索錢財。

他就知道,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金錢買不來的,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

他直接答應了,允諾了對方全家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

王霖真是傻得可以,拿了錢便想帶著家人逍遙法外。

可是他會這麼讓他輕易地走嗎?

這世上,隻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

他不會相信活著的人。

所以,他和理哥在晚上送錢,並且拿回證據的時候,提前讓成叔也悄悄潛入王霖家,在他們車上做了手腳。

第二天,他又派人在他們身後開車跟著,耐心的等著他們車輛發生事故,燃燒起來之後,裝作搶救的模樣,讓火燒得更旺、更盛,最後直至將車上的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包括那來路不明的一大箱現金。

解決了王霖這個目擊者,他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之後,又輕輕鬆鬆的處理了張美妮的屍體。

對於他來說,一具屍體很好處理,張美妮的行程一向嚴密,一個人消失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人會驚疑。

等發覺不對,預感到她出事,已經會是很久之後了,她早就化成泥了。

所以,沒有人會懷疑到他頭上——他確信這一點。

現在,竟然又冒出個葉玟來。

他不信葉玟有什麼證據,但是葉玟也的確出現得蹊蹺。

他弄死王霖全家,離他他殺死張美妮隻不過隔了一夜,在拿到證據之後,他一直派人監視著王霖,確認他沒有出入,也不可能將證據傳遞出去。

——很有可能,王霖在打電話威脅他之前,就已經和葉玟說了這件事,否則葉玟不可能在王霖死後,跑來調查,因為按理來說,這時候還沒有人發現張美妮已經死了才對。

王霖提前將那件事說了,也就有機會保留下一份證據,頜葉玟說些似是而非的暗號,讓葉玟去尋證據!

貪婪無度的狗仔!竟然敢騙他!

幸虧他弄死了他,否則日後豈不是要不止一次地受他勒索?

他既然能夠弄死王霖,就一定能弄死葉玟!

想到這裡,他抬手合上了電腦,臉上露出死神一般的陰冷神色。

現在恰好天色已黑,他要在葉玟將證據移交給警方之前,將他弄死!

想道可以將葉玟那可惡的腦袋敲碎,金宇汐就有些變態似的興奮。

他有條不紊的穿戴好黑衣黑褲,帽子以及口罩,又拿出了他慣常用的高爾夫球棍。

……

天啟大廈是一處高檔的公寓,樓下是一片寂靜漆黑的花園,葉玟故意走在漆黑的花園小道,手中捏著等人上鉤的證據。

突然,他感覺到背後一陣陰風拂過。

他直接一躲,躲過了襲來的高爾夫球杆,這一杆如果真的打在了他的腦袋上,他肯定會當場死亡。

就在凶手還準備襲擊的時候,周圍一群警察圍了上來,直接將凶手給按到了。

葉玟好奇地走上前,揭下了凶手臉上的口罩,然後得意一笑,“你好啊,金先生……”

金宇汐也反應了過來,眼眸眯起,“你設計我?”

“是又怎樣?”葉玟心情愉悅的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金宇汐被整個人扯了起來,他的頭腦迅速冷靜了下來,“雖然你將我引出來了,但是你隻能以襲擊未遂罪逮捕我,至於另一項罪名……”

他說著,得意地瞟了葉玟手上的文件袋一眼,態度依舊十分囂張。

掙脫了摁著他的警察,他嗤笑,“你那證據是假的吧?就算你們知道張美妮是我殺的又怎樣?你們沒有一點證據,即便知道我是凶手,也不能將我定罪。”

就在這時,理哥和成叔匆匆趕了過來。

成叔低聲道,“小宇,你實在太衝動了,這件事應該讓我來……”

“這不是事出緊急嗎,我原以為……算了,不說了。”金宇汐想要說什麼,卻又都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

他的人生,處處都充滿了無奈與心酸。

過往慘痛的經曆遺留下的傷痛,永遠無法從他的心中抹去,那些自卑、敏感、惶恐、屈辱,時時刻刻如跗骨之蛆,吸在他的血肉裡,讓他痛苦不堪。

他隻能一步步往上爬,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找一個可以合作的靠山,何氏集團的公子何霜。

他和何霜合謀,吞並了他簽約的那家公司,成為了國內最大娛樂公司的老板,代價就是要與何氏一起投資各種電影、電視劇,並且要在那些劇中參演,不斷消耗他以往積攢的人氣。

他一個實打實的演技派,辛辛苦苦磨練了演技,到頭來,偏偏要去演一部部沒有水準的,粗製濫造像笑話一樣的爛劇!

他根本沒法拒絕,因為何氏太過龐大,想要他生就讓他生,想要他死就要他死,他的公司雖然龐大,但是和何氏相比,簡直不堪一擊。

至於張美妮,也不是他想要殺的,是何霜想要她死。

不知死活的女人,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何霜不能惹。

他已經能想到,日後他的命運了。

他會坐牢不說,此事還會傳出去,所有粉絲都棄他而去,公司也會不保,他會一無所有。

他會像回到剛出生的嬰兒時期一般,一無所有。

他痛苦掙紮、拚命獲得的一切,全都會蕩然無存。

“嗬嗬……”金宇汐想到這些,心中不禁灰敗絕望。

從今以後,活著對他來說,就是無儘的痛苦深淵。

想到這裡,他直接拿出口袋裡藏著的木倉,瞄準了他最厭惡的葉玟,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子彈沒有穿過葉玟的胸口,而是自洛克白的胸口穿了過去。

洛克白原本在家中,心中一直在慌張著。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並且也有種將脫離這個世界的感覺。

——主角不會要出事了吧?

他隻得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恰巧看到了葉玟即將被子彈射穿胸膛的一幕。

他毫不猶豫的擋了過去,很快沒了呼吸。

死前,他看到了葉玟痛哭流淚的雙眼,以及秦飛辰等人朝他飛奔的身影。

他失去了所有意識。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此時正躺在一張香香軟軟的榻上,麵前站著一位白衣男子,男子一身雪白長袍,渾身白色的仙氣縈繞,一看就是修仙者。

看來,這是到了一個修仙世界。

白衣仙尊正低眉看著洛克白,神色溫柔又關切,“阿白,你覺得如何了?丹田還疼嗎?”

洛克白不知如何回答,迅速接收了記憶。

他如今穿成了一個修仙界的惡毒炮灰。

這個惡毒炮灰,是一個魔族臥底,是一隻長相醜陋的蟾蜍精,墨白。

蟾蜍精墨白自小因為長相奇醜無比,所以沒少受人欺負,總是帶著一張麵具,並且養成了扭曲的心理。

為了往上爬,得到更好的修煉資源,墨白投靠了魔界的魔尊。

魔尊手底下,全是一群作奸犯科、罪大惡極的烏合之眾,經過蟾蜍精的努力,終於得到了魔尊的器重。

魔尊將臥底在上堯宗的任務交給他,還給了他一件隱藏身上魔氣的法器,將他偽裝成了一位正道弟子,拜入了上堯宗。

三年又三年,蟾蜍精這一臥底,就在上堯宗臥底了三百年,成功從一名小弟子,臥底成了上堯宗第一仙尊,越陵仙尊的二弟子,成為了上堯宗裡最有牌麵的人物,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捧著。

雖然在上堯宗過得極其滋潤,滋潤到蟾蜍精都想要永遠留在上堯宗了,但是由於自己的真實身份被魔尊拿捏著,所以不敢背叛魔尊。

他充當魔尊的眼線,將上堯宗的事情,時刻播報給魔尊,不放過一絲有用的情報。

不僅如此,蟾蜍精還因為心理扭曲,喜歡虐待弟子。

其中,被他虐待最多的,自然當屬他收的徒弟,藍隱惜。

藍隱惜每日被墨白虐待,被打得遍體鱗傷,還要做各種粗重的活,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至今還是個築基期的廢物。

當然,廢物隻是表麵的,實際上藍隱惜是這本文的主角攻,日後肯定會走上修真界的巔峰,成為人人懼怕的仙尊。

虐待弟子不算,墨白還嫉妒自己的大師兄,風無情。

所以,在秘境曆練的時候,直接在風無情與妖獸對戰的時候偷襲了他,還將他推下了山崖。

風無情自然沒死,他是這本書的萬人迷主角受,雖然九死一生,但最終還是活著回來了。

而且,他掉下懸崖的時候,還扯下了墨白遮掩身份的法器。

墨白身上的魔氣逐漸泄露,很多人都開始懷疑他的身份,然而墨白的師尊,越陵仙尊墨燼溟卻始終護著墨白,宛如失了智一般,就是看不出墨白身上的貓膩。

因為劇情的設定,墨燼溟走得是追妻火葬場追不上路線。

墨燼溟一直眼瞎心盲的護著心腸歹毒的墨白,導致一直愛慕自己的大徒弟風無情屢次受傷,風無情心灰意冷,收回了對墨燼溟的愛慕。

後來,墨燼溟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風無情之後,卻發現風無情已經封心鎖愛,對他沒什麼感覺了。

墨燼溟瞬間瘋了,開始追妻火葬場,他屢次因為墨白這個魔族臥底,傷害了真正愛自己的風無情,所以才瘋狂之後,立刻虐殺了墨白祭天。

墨白最終慘死在墨燼溟的手中。

而墨燼溟由於不是正攻,所以到最後也沒追妻成功,反而落得個修為儘失,遭萬人唾棄的下場。

眼下,洛克白穿進來的這個節骨眼,已經將風無情推下懸崖了。

他將風無情推下懸崖的時候,恰巧被師弟葉炳月看見了,葉炳月叫囂著要讓墨白償命,墨白卻反咬葉炳月汙蔑自己,還假裝受傷,一副虛弱的模樣,使得眼瞎心盲的越陵仙尊心疼不已,不僅將墨白抱回去照顧,還狠狠地嗬斥了葉炳月。

眼下,洛克白正在墨燼溟的殿中修養。

他什麼傷都沒有,卻為了裝病,卻一直叫著渾身疼,劇情裡,墨燼溟雖然檢查了一番,墨白什麼傷都沒有,但是因為關心他,還是為他去尋了吃完之後,百病全消、全身都會舒暢的烈火草。

洛克白睜開眼,看著麵前的白衣仙尊墨燼溟。

不知為何,他竟在墨燼溟的眼底,看見了陰冷和詭譎。

不過,那陰冷邪氣的氣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白衣仙尊一臉關切。

墨燼溟伸出手指,摁了摁洛克白的手腕,指腹下的手腕觸感光滑,令他眼睫顫了顫,低下臉看著那露出的一小節雪白無瑕的手臂愣神。

嗬,他竟不知這小蟾蜍精的手腕,竟這麼光滑柔嫩!

墨燼溟的眼底閃過一絲冷然,指尖特意摁緊了一些。

洛克白瞬間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茫然的看著墨燼溟,“師尊,好痛!”

聲音美妙,宛如微弱的小貓哀鳴,惹人憐惜,隻不過聲音太小,沒有引起注意。

“對不起,師尊太粗魯了,弄疼了你。”墨燼溟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指腹下膩滑的手腕上。

他鬆開手,手卻戀戀不舍地又撫摸上了洛克白的脖頸。

洛克白瞬間感覺到全身縈繞著一股涼氣。

他縮了縮脖子,疑惑的看著墨燼溟。

這個時候的墨燼溟,應該還是個他說什麼就信什麼的,眼瞎心盲的高冷仙尊才是,怎麼給他的感覺這麼危險?

洛克白搖了搖頭,“我無事,師尊……”

他一開口,聲音動聽得讓整個空氣都粘稠起來,宛如清淩淩的風鈴在晃動,讓人忍不住血脈噴張。

墨燼溟的身體僵了一下。

接著,狐疑的盯著洛克白,目光中帶著嚴厲的審視,“阿白,你的聲音怎麼如此好聽?我先前竟沒有發現,你真的是我的小徒弟墨白嗎?”

洛克白心中一凜。

他眨了眨眸子,儘量學著原來墨白嬌軟做作的樣子,抬手抱住了墨燼溟的手背,將腦袋貼在墨燼溟的肩上,“師尊,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身份?我可是你最愛的徒兒,除了我,誰還能這麼可愛?”

可愛?一隻醜陋的蟾蜍精,還敢不要臉的自稱可愛?

墨燼溟無法忍受一隻蟾蜍精趴在自己肩膀上撒嬌,剛想將他推開,隨即便聞到了洛克白身上的體香。

他眯了眯眸,認真嗅了嗅洛克白的脖頸,“阿白,你的身上怎麼這麼香?是不是塗了什麼胭脂?”

洛克白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香味兒,他蹙了蹙眉,如實道,“師尊,我沒有塗胭脂。”

“那怎麼會這麼香?”墨燼溟摁住洛克白的腰,想要將他摁回床上。

然而,他剛一鬆開洛克白的腰,竟然在心底生出不忍。

他隻好順從本心,將洛克白緊緊摟在懷中,鼻尖貪婪的嗅著洛克白身上香氣撲鼻的體香,摟得洛克白很是懵逼。

洛克白蹙了蹙眉,不想與一個男人這麼親密接觸,隻好輕聲開口,“師尊,我、我全身疼,好難受……”

墨燼溟終於像原劇情裡那樣,說出了那句,“那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去幫你采些靈草,來為你治病。”

他說完,在洛克白脖頸咬了一口,成功聽到了洛克白驚詫的驚呼。

那聲音落入人耳,宛如黃鸝在婉轉歌唱,輕巧靈動的聲音,勾得人心頭發癢。

墨燼溟強壓下心中異樣的滋味,戀戀不舍地鬆開了他。

小蟾蜍精雖然長得醜,可是渾身上下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直到走出宮殿,墨燼溟的鼻尖,還縈繞著那些令人心醉的香味兒。

他鬼使神差的抬起蔥白長指,嗅了嗅剛剛觸碰過洛克白的指尖,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也殘留有香味兒。

——小蟾蜍精把自己身上弄這麼香,不會是想要勾引他吧?

可惜,長得太醜了。

遠遠比不上風無情一根手指。

癩/□□是永遠不能和天鵝相比的。

墨燼溟直接離開了上堯宗,換了一身墨色華袍,帶著一張麵具,來到了魔界的魔宮。

“尊主……”見到他的魔修們立刻畢恭畢敬地下跪,滿臉懼色。

墨燼溟看都沒看那些魔修一眼,徑直回了寢宮。

從沒有外人見過魔尊的真麵目,自然也不會有人知曉,魔界的魔尊,竟與那修真界第一仙尊,越陵仙尊的同一人!

取靈草這種事,自然不需要他一個魔尊親自出手,墨燼溟直接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手下,命他們去取一株烈燚草來。

他本來是想要取烈火草的,烈火草藥性溫和,吃下去通體舒暢,乃是大補之物。

第58章 蓮動下漁舟2

『你是魔族臥底』

烈燚草從名字中,便可看出端倪,烈燚草中的“燚”,比烈火草中的“火”多了好幾個火,明顯是烈火草的進階版。

吃下烈燚草之後,人不僅不會大補,反而會渾身無力,口鼻燥熱,身體酥軟。

——沒錯,烈燚草就是一種烈性媚藥,吃下去後若不與人交合,隻會痛苦。

哼,誰讓那個醜陋的蟾蜍精想要勾引他?

不給他點教訓,他怕是真的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邊,洛克白十分疑惑,他竟不知,自己的身上竟然會自帶香味兒。

他特意去翻出原書,看了一下,才發現貓膩。

原來,由於原身是一隻蟾蜍精,皮膚上的很多疙瘩,那些疙瘩是皮脂腺,雖然不是發達的汗腺,但是卻比一般人的皮膚,更容易向外散發氣味兒。

原本的墨白,自從掩藏身份的法器,被風無情掉落懸崖時拽下之後,便會時不時露出馬腳。

渾身散發難聞的氣味兒,就是其中一隻馬腳。

如今洛克白穿進來了,原本渾身臭味兒,竟然變成了體香。

隻不過,洛克白本人是聞不到的。

他認真嗅了嗅自己的手腕,並未發現什麼特殊的香味兒,還因為躺得時間久了,竟然聞到了身上貌似有發餿了的味道。

太臭了!

洛克白難為情的爬起來,準備去墨燼溟的浴池裡洗了個澡。

他摘下麵具,剛滑到浴池裡,在寬大的池子裡遊了一會兒,

正在洗澡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怒氣衝衝的聲音,“墨白,你給我滾出來!你竟然是魔族臥底!還好被我發現得及時,否則,還不知道你要怎麼禍害上堯宗呢!”

洛克白瞬間睜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魔族臥底的身份,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原本的劇情裡,墨白將一切證據掩飾得很好,他穿過來後,竟然忘記掩飾了!

想到身份暴露之後,下場淒慘,連蟾蜍皮都被扒了的樣子,洛克白就嚇得渾身發抖。

他真的不想再體會扒皮的痛苦了!

洛克白心中又驚又懼,激動之下,竟直接變回了原形。

——一隻巴掌大小的漆黑蟾蜍!

洛克白看了看自己醜陋的黑爪子,無奈的漂浮在池水中,奮力的想要爬回岸上。

然而,他剛爬上岸,就被一隻精致的鞋底踩住了。

來人是他的師弟,葉炳月。

葉炳月自從目睹了風光霽月,救了他們性命的大師兄,被墨白殘忍推下懸崖後,就一直想要戳破墨白歹毒的假麵,

可惜,他說什麼,師尊墨燼溟都不信,反而還覺得他在汙蔑墨白。

他一直想要置墨白於死地,好為大師兄風無情報仇,還真讓他抓到了墨白的把柄。

他在墨白的房間內,竟然翻出了他與魔尊來往的書信!

自書信中,他發現墨白竟然是魔族臥底!

一隻醜陋不堪的蟾蜍精!

怪不得墨白如此歹毒,不惜殘害了一直照顧他、保護他的大師兄!

葉炳月低下眉,厭惡的看著腳底下的漆黑蟾蜍,嘴角露出惡意的笑,“嗬嗬,二師兄,你死定了!我定要讓你為大師兄償命!”

葉炳月說著,便用靈力將腳下的蟾蜍拎起來,出門去找宗門的其他長老了。

師尊隻會包庇墨白!

所以,他才趁著師尊出去尋藥的時候,前來將墨白捉去。

他倒要看看,這次墨白沒了師尊的庇護,還能不能逃過一劫!

被拎著的洛克白滿心羞憤難堪:“……”他還沒穿衣服呢!

洛克白被隨意丟到了宗門長老的麵前,上堯宗的掌門,師有意端坐在掌門之位,冷冷的盯著殿中的化為蟾蜍形態的洛克白。

師有意的身邊,還坐著幾位其他長老,都是葉炳月特意喚來,讓他們嚴懲墨白這個臥底的。

待掌門和幾位長老給墨白定好罪,之後即便師尊墨燼溟歸來,也無法為墨白翻案了!

墨白的徒弟藍隱惜也過來了。

藍隱惜一身藍衫,身體宛如勁瘦的青鬆,滿臉冷冽無情,厭惡又怨恨的盯著洛克白。

從小到大,墨白對他非打即罵,想著法兒虐待折磨他,他與墨白,早就沒了師徒情分。

如今墨白遭難,他自然要過來,看他是如何慘死的!

師有意輕輕開口,“墨白,你是魔族臥底,是也不是?”

洛克白張了張嘴,有心想要狡辯幾番,卻隻發出了幾聲靈巧的蟾蜍叫聲。

他尷尬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在彆人眼裡,他是一隻蟾蜍,可是在他本人的視角,他全身都沒穿衣服,光著身子啊!

師有意聽到蟾蜍叫聲,瞬間冷下了臉,嗬斥道,“彆再作怪了!趕快變回人形,否則我就直接定你的罪,將你扒皮抽筋!魔族一向與修真界水火不容,你潛入上堯宗,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若是你能夠知無不言、認真悔改,我就留你全屍,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然後將你的魂魄捏碎,讓你永遠無□□回轉世!”

葉炳月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朝著師無意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掌門,墨白是個魔族臥底,這麼多年來,在上堯宗挑撥離間、顛倒黑白、貪贓枉法、虐待徒弟,這些明麵上的事情,人儘皆知,已經很過分了,誰知道他背後又乾了什麼?他怎麼敢說出來呢?你說是不是,藍師侄?”

藍隱惜點了點頭,眼神平靜無波,“正是,我雖然是墨白的徒弟,可是這些都是事實,我也無法為他開脫。”

那些長老聞言,也都點了點頭,對葉炳月的這些話十分認同。

墨白這些年,仗著是越陵仙尊的徒弟,就作威作福,沒少得罪宗內之人。

而且,他嫉賢妒能,對那些天賦好的弟子,極儘打壓,藍隱惜就是其中之一。

當初,藍隱惜剛入上堯宗,天賦驚人,很多長老都想收他做弟子,卻被墨白橫插一腳,強行收徒,現在被折騰得隻有築基修為。

這麼好的光宗耀宗的苗子,都被墨白毀了,可見他對整個上堯宗的惡意有多大!

墨白該死!

不少長老都朝洛克白投來了惡意的目光。

一人說,“依我看,定是這個墨白作惡多端,所以才嚇得變出了原型!”

又有一人道,“他不說話,肯定是因為他沒什麼好辯解的,掌門,你直接定罪吧!”

又一名長老站出來,眼神陰狠的盯著洛克白,“我也覺得墨白該死!他嫉賢妒能,肆意妄為,不知殘害了多少上堯宗的弟子,如果今日輕饒了他,他日不知會有多少魔族奸細混進來,理應處死!”

洛克白,“……”

他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爪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在糾結要不要變回人形,為自己爭取個全屍。

葉炳月盯著大氣都不敢出的他,眼底的恨意快要溢出來了。

他一臉暢快的盯著洛克白,“這隻醜蟾蜍不僅生得醜,內心也醜陋不堪,如果放了他,不知還要殘害多少人!他都敢害大師兄了,本就應該給大師兄賠命!掌門,您快下令處死他!”

風無情遇害一事,本就是所有人心中的遺憾。

原本,葉炳月說是墨白推了風無情,才導致風無情跌落山崖,很多人都不信,現在看來,墨白乃是魔族奸細,什麼做不出來?

墨白該死的罪證,又增加了一條!

聞言,藍隱惜的眸子動了動。

他想到大師伯,那個風光霽月、善良正義,每次遇到危險,都擋在所有人前麵的男子,眸底深處閃過一抹哀痛。

他厭惡的盯著洛克白,對他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墨白這個師尊,每天都要變著法兒的折磨他,將他打得遍體鱗傷,其餘人都不敢幫助他,唯有風無情這個師伯,屢次為他送來傷藥和靈丹。

風無情不該死!

該死的是墨白這個魔族臥底!

藍隱惜冷笑了起來,勾起一抹陰森恐怖的笑,“葉師叔說得對,墨白心腸歹毒,理應快點處死他。他從沒有教過我任何東西,不配當我的師尊,從現在開始,我與墨白,斷絕師徒關係!我不會再叫他一句師尊!還請宗主和諸位長老做個見證。”

“可。”師無意點了點頭,然後綜合了各方的意見,眼神涼薄的掃向洛克白,“墨白,你也聽到了所有人對你的看法,你自從拜入上堯宗,不知做了多少惡,罪無可恕,無可辯駁。從今日起,我會廢了你的經脈,毀去你的修為,再將你逐出上堯宗,讓你無法作惡,你可有意見?”

洛克白的瞳孔猛縮,心中驚懼攀升。

廢了經脈,毀了修為,就相當於成了廢人,再將他逐出師門,就相當於告訴彆人,他已經不再受上堯宗庇佑,想要報複他的,儘管出手。

這還不如直接扭斷他的脖子,或者一箭穿心,讓他死個痛快!

從前種種慘死的痛苦浮現在眼前,洛克白頓時控製不住體內的靈力,一急便化作了人形。

他特意想要激怒這些人,看看能不能讓他們一氣之下,給自己個痛快。

於是眯了眯眸,冷聲道,“哼,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風無情的確是我推的,誰讓他總是騎在我頭上,處處壓我一頭?我是魔族的臥底,殘害幾個仙門弟子,有什麼問題?一切的惡事都是我做的,你們能拿我怎麼樣?你們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師尊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他便等著自己的死亡時刻,他承認了一切罪行,還這麼囂張,這些人肯定要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人對他動手,不由得抬起了臉。

卻看見上方的掌門、長老,以及身旁的葉炳月、藍隱惜,竟全都盯著自己,陷入了呆滯中。

太、太美了!

墨白麵具下的長相,竟然這般攝人心魄,宛如九天之上的天神下凡。

不,即使是天神,也要跪在他麵前,因為他的美貌,對他俯首帖耳,甘願做他身邊的一隻狗!

下方的美人纖細柔弱,全身上下都一-絲-不-掛,未著寸-縷,皮膚白得宛如薄如蟬翼的雪蓮花瓣,嫩白細膩得仿佛一碰就破;那雙眼睛宛如深邃的潭水,蘊含了無限秋波,望著人的時候情意綿綿,仿佛在無聲的勾引人;那張唇瓣豔紅誘人,讓人恨不得將他死死擁入懷中,含住那花瓣一般的紅唇;下巴尖瘦,纖弱姿態儘顯;長頸纖長,惹人憐惜。

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並且由於是跪趴的狼狽姿勢,所以遮住了大半的身體。

但也足夠惹人遐想,令人血脈噴張。

此等美人,不應該留存於世,而應該生在天上才是。

所有人都無法立刻回過神,直到洛克白再次一臉冷豔絕情,不耐煩的囂張出聲,“你們這些白癡,怎的全都呆住了?要殺要剮就趕快說,我就不信,你們會敢殺我!”

他的聲音美妙無比,喚醒了陷入呆滯的人群。

所有人都被那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惹得心悸連連,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被美貌震撼得差點驚叫出聲。

原本臉上的不屑和冷意,也全都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強壓的狂熱和癡迷。

葉炳月也是其中之一。

他意識到自己竟然看洛克白看呆了,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不得不承認,這個墨白的長相,竟如此魅惑人心。

比身為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大師兄風無情都要美,大師兄那種毫無侵略性的溫婉的美,哪比得上墨白這種直白強烈、深入人心的美?

葉炳月不得不承認,墨白的確美得驚人。

但是……大師兄風無情的臉,與過去種種無私的好,在心頭交織。

葉炳月強壓下滿心的悸動,眼神重新變得冷冽無情。

他冷嗤一聲,“墨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還這麼囂張,真是不怕死啊!掌門,諸位長老,你們快廢了墨白,讓他為大師兄的死賠罪!”

他說著,轉身看了藍隱惜一眼,“藍師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墨白不知打了你多少鞭子,每次都將你打得生不如死、皮開肉綻,想必你和我一樣,也很痛恨墨白吧?”

藍隱惜依舊處於呆滯之中,被突然提名,才堪堪回神,眼神忍不住落在惹人憐愛的洛克白身上。

他的大腦被美貌震撼得無法運轉,聽到這話,徹底回過神來,艱難的點了點頭,“是,葉師叔說得對……”

他的確很恨墨白。

最開始拜墨白為師,他滿心歡喜,充滿了孺慕和期待,可是第一天剛踏入墨白的院中,就被他狠狠的扇了幾巴掌,直接打得滿臉是血,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醒來後誠惶誠恐,拚命賠罪,可還是會被毒打。

之後的每一天,他都想討他歡心,可是無論他怎麼做,墨白都在責罰他,大冬天讓他脫光了衣服,鑽進冰窟窿裡,還將窟窿封住,讓他爬不上來,屢次差點溺死;大夏天讓他手捧炭火,站在陽光下,即使手快被燒穿了,也沒有放過他;此類事情,不勝枚舉。

墨白就是個心腸扭曲的變態!

藍隱惜眼底的癡迷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恨意……

還有……熾熱的欲-望和占有欲。

他恨墨白,既然墨白已經不是他的師尊了,他肯定要報複他!

他恨不得將他壓在身下,把他當成妓子一般玩弄,讓他痛哭流涕、倍感屈辱,懺悔自己的罪過!

藍隱惜垂下臉,眼底閃爍著幽暗扭曲的欲-火,恨不得立刻將洛克白狠狠占有!

葉炳月聽到了滿意的回答,轉身看向了上方的宗主和長老們,“宗主,諸位長老,你們也聽見了,藍師侄這個徒弟現身說法,墨白罪大惡極,還請你們快些責罰墨白!”

“這……”那些原本信誓旦旦,準備嚴懲洛克白的長老們,眼神閃爍了起來,一個個猶豫不決。

師無意的眼底滿是驚豔和癡迷,直勾勾的盯著下方狼狽的冷豔美人,也未開口。

他們怎麼忍心,這樣一位驚天動地的絕世美人,就那樣香消玉殞呢?

美貌是個稀缺資源,若直接將墨白處死了,他們豈不是再也看不到這麼漂亮的美人了?

聽到葉炳月的不斷催促,有長老忍不住開口,為洛克白辯解。

一名長老慈眉善目的道,“哎呀,葉師侄,你也太激進了,墨白雖然罪大惡極,但是罪不至死嘛!”

葉炳月強壓怒氣:罪大惡極還罪不至死?這位長老你聽聽自己的邏輯說得通嗎?

一名長老輕撫道袍,一臉寬容無私,附和道,“對呀,陳師兄說得太對了,我也覺得墨白罪不至死。墨白雖然作了很多惡,但那都是因為自小生在魔界學壞了,實際上他本性並不壞,好好教導,還是可以改邪歸正的。”

葉炳月攥緊拳頭,緊咬牙關:好好教還可以改邪歸正?墨白入上堯宗已經三百年了,還沒有學好,這不就是他天生邪惡的證明嗎?

又有一名長老揉了揉眉心,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我倒覺得葉師侄說得有理,墨白的確罪無可恕,這樣吧,你們將墨白壓到我的殿裡,我準備親自審問他,看看他究竟做了哪些壞事,勾結了魔族多少次,殘害了多少弟子,擇偶條件又是什麼。”

其餘的長老不甘示弱,一臉的義憤填膺,“我也要審問,墨白罪大惡極,我要對他嚴刑拷打!”

一名麵色俊朗的長老點了點頭,滿臉認同,“對對對,銬起來,綁床上,讓他這等惡人,這輩子都無法下床,再也做不了惡!”

葉炳月聽得忍無可忍,差點兒憤怒的吼出聲:你們的狐狸尾巴能不能收一收!

他死死地攥著拳頭,拚命壓抑著怒火,麵色陰沉恐怖,“幾位長老,請你們自重,墨白害死了大師兄,你們竟然為他的美色所迷,想輕易放過他,難道大師兄就白死了?大師兄救了墨白,卻還被墨白推下山崖,墨白如此光明正大的殘害宗門,難道不是罪不容誅?”

既然話都放到明麵上了,幾位長老瞬間不裝了。

他們的確被墨白的美色所迷,對他心軟了。

其中一位長老冷哼一聲,並沒將葉炳月這等修為的弟子放在眼裡。

反正,眼下墨燼溟不在,他們沒什麼好顧及的,因此直接冷下了臉,“墨白為何單單推風無情,而不推其他人?一定是風無情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惹得墨白不快!”

又一名長老附和道,“風師侄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個完美的公子,但是人哪有完人呢?可見風師侄平日裡,沽名釣譽,太愛裝模作樣,所以才惹得墨白不快,失手推了他!”

“失手?”葉炳月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憤怒的吼道,“墨白明明是故意的,大師兄救了他,他卻恩將仇報!”

“唉,就算墨白是故意的,但是風師侄難道就沒有一點錯嗎?”一位長老長籲短歎,一副慈悲模樣,但是說出的話卻極為逆天。

葉炳月都要被氣笑了,他譏笑著看著那些被美色所迷的長老們,滿眼寫著諷刺和蒼涼,“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嗎?因為施害者長得過於美貌,所以即便做了何等惡事,也可以被原諒?”

洛克白忐忑的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努力的抱緊了身子,防止走光。

突然,一道閃著金光的衣服,自上方飄落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洛克白趕緊抓緊那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一直久久不語的師無意,終於沉吟許久,開始說話了,“墨白的確罪大惡極,但是,咳咳……那什麼,也不是我等可以隨意發落的,墨白是越陵仙尊的弟子,還是應該等越陵仙尊回來,親自處決他好了。眼下,就暫且將他關入地牢吧!”

“……”葉炳月的心,已經極為冰涼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連掌門也因為墨白過於美貌,準備放他一馬。

要不然直接就可以處死他,何必等到師尊回來?

那大師兄呢?大師兄好心救墨白,卻被墨白害死,難道就沒有一個公道嗎?

他諷刺的笑了笑,轉身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再也不想看這些道貌岸然之人一眼。

葉炳月的離去,沒有任何人管。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洛克白身上。

洛克白已經穿上了師無意丟給他的衣服,衣衫淩亂,遮住了所有人身體,但修長的美頸,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墨發披肩,美不勝收,稍稍一動,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美得令人呼吸都要窒息,恨不得時時刻刻,為他神魂顛倒。

洛克白的雙腿,都要跪麻了。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來,又站立不穩,直接向前傾倒。

霎時間,數股靈力襲來,托住了他的腰,將他扶著站起來。

那些靈力,來自殿內的所有人,每個人都被他牽動著心神,生怕他受到一丁點生孩。

那些長老們彼此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癡迷的占有欲,以及濃重的欲望,再一看宗主師無意,師無意同樣對洛克白的美色十分心動,早已深深地愛上了他,望著他的目光中,有著不加掩飾的火熱愛意。

——不能讓其他人得到墨白!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他們皆不願對方得逞,得到洛克白,否則,以其他人的占有欲,哪還有他們的份兒?

肯定是一得到美人,便要將他永遠關起來,再也不讓其他人看見!

師無意身為宗主,很想徇私,將洛克白關到自己院子裡。

但是……

他強行壓下心底的悸動與恐怖的占有,閉了閉眸,隨後,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安分守己的藍隱惜,“罷了,為了公平起見,誰都不能對墨白出手,暫且將墨白關入地牢,由藍隱惜師侄看管。”

藍隱惜有多恨墨白,所有人都是知曉的,不怕藍隱惜會偷偷占有墨白。

為了不讓藍隱惜公報私仇,傷害墨白,師無意還特意提醒道,“藍師侄,由你親自看管墨白,但是你隻能看管,不能動用私刑,知道了嗎?”

藍隱惜聞言,心臟狂跳不止。

強行壓抑著心中瘋狂的愛意和欲-火,他深深地低下頭,生怕將眼底醜陋惡心的欲-望暴露出來。

他語氣森冷,故意帶了些恨意,“弟子知道,弟子一定嚴加看管罪人墨白,在師尊回來之前,不讓任何人見他。”

其餘人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冷漠森寒,這才放下心,相信他不會偷偷覬覦洛克白。

洛克白被關進了陰冷黑暗的地牢,周圍隻有零星幾個火把照明。

地牢十分陰冷潮濕,洛克白的雙臂被高高的吊起,腳上連鞋都未穿,赤著雪白的腳,踩在了冰冷的地上,隻站了一會兒,便全身發寒,牙齒打顫。

“師尊,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上……”藍隱惜的身形,逐漸在黑暗中顯現出來,精致冷冽的眉眼間,滿是掩飾不住的癡迷與熾熱。

他緩緩靠近洛克白,嚇得洛克白立即閉上了雙眼。

洛克白可沒忘記,原身是如何折磨藍隱惜的。

第59章 蓮動下漁舟3

『師尊的身上哪兒臟了』

他如今落在了藍隱惜手中,肯定要受苦。

誰知,他並沒等來粗暴的拳頭,和冰冷的劍刃,反而被一雙熾熱的大手,握住了腳掌。

藍隱惜蹲在地上,握住他的腳,看著那雙精致纖薄的腳掌,呼吸急促了幾下。

“師尊的腳心沾了些灰,我來為師尊擦拭乾淨吧……”藍隱惜說著,便趴在了地上,像條發-情的公狗一般,急切的用舌尖,將洛克白的腳舔了一遍。

“……”洛克白死死咬住舌尖,差點兒驚叫出聲。

他狠狠地用腳,踹了一下藍隱惜的肩膀和腦袋,卻被他死死地攥緊雙腳腳腕,無法動彈。

直到藍隱惜戀戀不舍地將他兩隻腳舔乾淨,拿出一雙精致漂亮的鞋子,穿在了洛克白的腳上,才鬆開鉗製在洛克白腳踝的大手。

洛克白深深地擰眉,不悅的看著滿臉潮紅的藍隱惜。

他即便沒有潔癖,也感覺腳上似乎黏糊糊的,全是口水,簡直難受死了。

藍隱惜的呼吸依舊急促,眼神在洛克白的全身上下掃視著,沙啞開口,“師尊的身上哪兒臟了?我可以繼續為師尊清洗……”

“你離我遠一點兒!”洛克白厭惡的看著他,身形瑟縮。

用舌頭和嘴唇給人洗澡,這誰不害怕?

他抬起腳,狠狠地踹了一腳想要靠近的藍隱惜。

藍隱惜直接被踹到在地,卻絲毫不惱,很快站了起來,眼底的欲-望越來越明顯。

此時的地牢,就隻有他與洛克白兩個人,洛克白雙腕還被束縛著,法力被全部封住,即便他想對他做什麼,他都沒法反抗。

“師尊……”他抓住洛克白想要再次踹過來的腳,沒有鬆開。

洛克白一隻腳在他手裡,被迫高高抬起,雙臂還被吊著不能動,姿勢尷尬極了。

他瞬間氣紅了眼,冷冷的盯著藍隱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無需做這些惡心的事折辱我!”

藍隱惜輕笑一聲,強迫洛克白的那隻腿,環到他腰上,讓洛克白的身體被迫與他緊緊相貼。

他輕輕撫摸著洛克白的臉頰,眼中滿是狂湧的愛意,“師尊,我怎麼忍心殺了你?我愛你啊!我想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你能不能一直看著我?嗯?我會永遠對你好的,求求你了,師尊……”

洛克白偏過臉,不讓他觸碰,“你離我遠一點,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可真賤,我從前那麼虐待你,你竟然都能夠喜歡上我,太可笑了!”

“我是賤!”藍隱惜被這毫不留情的話,刺得體無完膚,滿臉灰敗諷刺的笑了起來。

接著,他眸中的愛意,轉變為愛恨交織,死死地掐住洛克白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那張清麗絕豔的臉,隻能看著自己,“師尊,你說得對,我的確很賤!我下賤,惡心,你淩虐我,我卻還深深地愛上了你,任何人都會無法理解我的行為。可是……我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愛上你,可事實是……我對你情根深種、無法自拔,我永遠對不會對你放手!”

他說著,便狠狠地吻了過來。

洛克白被他含住唇瓣,無法動彈,被迫吞了很多口水。

待藍隱惜放開他時,他已經被吻得眼淚汪汪,滿臉寫著楚楚可憐了。

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裡,隱藏著委屈和難堪,深深地刺痛了藍隱惜的心。

藍隱惜冷笑一聲,更加用力的抱住洛克白的腰,“我的吻這般令你厭惡?你不怕我的報複,卻怕我的吻?”

洛克白瑟縮著身子,忍不住吸了吸酸澀的鼻尖,聲音細弱蚊呐,“……都怕。”

他心中難受極了。

明明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卻要他來承受。

“既然這麼怕我的話,就乖一點,知道麼?”藍隱惜看著滿臉懼色,麵容慘白的洛克白,心中滿是憐惜和愛意。

他拿出帕子,輕柔擦拭去了洛克白臉頰上的淚水,在他的額角吻了又吻,“你要乖一點,聽我的話,我就不會傷害你,知道麼?”

洛克白咬著唇,沒有說話,煩躁地閉著眼,顯然並不想聽藍隱惜的任何話。

藍隱惜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修長的手指素白無瑕,俊美無儔。

他也是一個美人,愛慕者無數,要不然也不會成為主角攻。

他恨不得直接將洛克白吞吃入腹,但是他還是想讓洛克白真的愛上他。

深吸一口氣,他強行壓下滿心的欲-火,施了個法術,在洛克白身下墊了張柔軟的大床。

由於洛克白的雙臂被高高吊著,為了讓洛克白能夠躺下,他特意將大床加高,直接墊了兩米的床墊,這樣的話,上方的鎖鏈便寬鬆許多,可以讓洛克白直接躺著。

一直被迫站著的洛克白,終於能夠躺著了。

他沒想到藍隱惜會幫他,眼神複雜的偷偷看了藍隱惜一眼。

這一眼,恰好被藍隱惜捕捉到,不防與藍隱惜對視,洛克白迅速收回了眼,縮進了被子裡。

藍隱惜察覺到了他的慌亂,下意識勾了勾唇,開始席地而坐,進入修煉狀態。

大約過了一個月,墨燼溟才從魔界回來,披上了越陵仙尊的馬甲,重新上任。

這一個月內,藍隱惜已經成功地突破到了金丹期,正式成為一名真人。

一個月內發生了很多事,藍隱惜除了抓緊時間修煉,就是投喂洛克白,給洛克白塞了很多美味靈果,讓洛克白快要樂不思蜀了。

為了讓洛克白接受自己,藍隱惜不僅將洛克白養成了懶散的米蟲,還強迫他看很多師徒戀話本兒。

洛克白向來是看詩集和文章的,對這些話本根本不感興趣。

可是,誰讓話本太好看,他一看便入了迷,從此不眠不休的看起了話本,獲得了短暫的快樂。

除此之外,藍隱惜還要時常阻擋那些想要溜進地牢,想要見一見洛克白的長老們。

為了不讓那些人看見洛克白,他擋在地牢門口,裝得一臉鐵麵無私,連宗主師無意都敢擋在外麵。

那些人看他一點都不通融,不由得紛紛惱怒起來,他們心中對洛克白的思念越發強烈,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靜,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但是,同時又十分放心,藍隱惜這般冷酷無情,就說明其他人也無法偷摸見到洛克白。

這樣很公平。

所以,那些人又將惱火壓了下來。

紛紛拿出各種寶貝,請求藍隱惜拿去,送給洛克白,再幫他們說說好話。

對於那些禮物,藍隱惜前腳收下,後腳就直接丟棄了。

他才不會將這些人的心意傳達給師尊!

師尊是他的!

……終於,墨燼溟回來了。

墨燼溟特意拿著烈燚草回來,準備假裝將其當成烈火草,喂洛克白吃下。

然而,剛一回來,他便聽到了洛克白身份暴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魔族臥底的事。

真是廢物!竟然連身份也暴露了,簡直不堪大用!

此等廢物,活著何用?

墨燼溟的心中滿是不屑,麵上卻一派高冷,走到地牢門前,輕輕叩開了門。

藍隱惜看到墨燼溟,身形瞬間僵住。

他既怕墨燼溟不留情麵,殺了洛克白;也怕墨燼溟看到洛克白那張臉,同其他人一樣,對他神魂顛倒,將他搶走。

索性,墨燼溟根本不屑見洛克白,直接將烈燚草丟給藍隱惜,“此物是烈火草,你喂墨白吃下罷,可百病全消。”

說完,墨燼溟便一甩袖離開了,眼神陰鷙可怕。

藍隱惜捏著烈燚草,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師尊又是他的了。

藍隱惜捏著烈燚草,轉身回了地牢,身體飛起,來到洛克白的床邊,吻了吻他的臉頰,“師尊,越陵仙尊為你送來了烈火草,吃下可百病全消。”

洛克白聞言,勉強將眼神從書中移開,張嘴含下烈燚草。

書中有這一段,由於墨白裝病,墨燼溟為他尋來了烈火草。

眼下他身份提前暴露,墨燼溟竟然依然將尊貴的烈火草送給他,真是善良!

然後,洛克白剛吞下烈火草沒多久,便感覺到全身發熱,所有的皮膚都麻麻的,宛如被螞蟻啃食過一般,四肢百骸全都無力,無助的張了張嘴,難受得申吟了起來。

洛克白感覺全身似乎都不對勁兒,他難受的哼出了聲,身子難受的扭動著,不一會兒,便引起了藍隱惜的注意。

藍隱惜麵色凝重的走了過來,“師尊,你怎麼了?”

洛克白一張臉紅得宛如煙霞,雙眸若水,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洛克白大口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藍隱惜,卻像是在撒嬌,聲音也喘得不像話。

藍隱惜眉宇緊擰,“我隻是喂你吃了師祖帶回來的烈火草。”

他說著,伸出指尖,碰了碰洛克白額角的汗,發現洛克白整張臉滾燙無比。

這就是烈火草的效果嗎?吃完之後,渾身都像烈火燃燒一般。

“烈火草怎麼會有這種效果?你彆騙我了!肯定是你不懷好意,故意給我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洛克白現在嚴重懷疑藍隱惜的用心,冷豔的眉眼上滿是厭惡。

藍隱惜這些日子,對他的占有欲,曆曆在目。

他會變成這樣,說不定是藍隱惜為了得到他,故意使用的下流手段。

熟讀過原劇情的洛克白明白,烈火草絕對不是這個效果。

一定是藍隱惜做了手腳!

藍隱惜握上洛克白滿是香汗的滾燙手腕。

洛克白身上的香味,由於出汗,越來越濃了。

那種獨特又能夠引起人心中欲-望,讓人幾乎能失去理智的香味兒,縈繞在藍隱惜的鼻尖,讓他的身體不可抑製起了-反-應。

他差點兒要順從內心,直接要了洛克白了。

但心中的道德感,卻強迫著他謹守本分,雖然心底的想法肮臟到了極致,但也隻能埋藏在心底。

他急匆匆去尋了墨燼溟來。

他認為,洛克白之所以吃了烈火草,表現出異常,可能是洛克白的身體,不適合承受烈火草的藥性。

墨燼溟一襲白衣,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冷的白衣仙尊。

他慢悠悠收起寒意冷冽的劍,淡漠的看向藍隱惜,“墨白吃下烈火草之後,渾身發燙?”

藍隱惜麵色恭敬,地垂下頭,“是的,師祖,師尊他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我知道了,你離開吧。”墨燼溟神色冷淡,未有絲毫動容和擔憂。

藍隱惜蹙了蹙眉,直接揚起臉,直視著墨燼溟,“師尊是吃了師尊你給的東西,才變成那副模樣,師祖你難道不去看一看?”

“生病了應該去找醫修,我怎麼會治病呢?”墨燼溟眉眼冷凝冰寒,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他就是故意將烈火草換成烈燚草,好讓那隻蟾蜍精吃吃苦頭。

那種醜陋的小東西,何至於令他費心?

藍隱惜絲毫不懼他身上寒冽的威壓,脊背直直的站立著,衣角飛起,麵色不變,“醫修的修為,並沒有師祖高,恐怕沒有師祖醫治得快。我想讓師尊快些好,所以還請師祖去救治師尊。”

墨燼溟眼角眉梢都掛著冰霜,幽暗的眸子,審視的看著藍隱惜,“我聽說墨白沒少折磨你,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你依舊對他如此關心?”

“在我心中,師尊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寧可失去一切,也不想師尊有事。”藍隱惜神色認真的回道。

墨燼溟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那隻醜陋惡心的蟾蜍精,竟然能有這麼孝順的徒弟,怎麼打罵侮辱都趕不走,竟讓他隱隱有些嫉妒呢!

他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便隨你去看看。”

來到地牢門前,他滿心的輕蔑和不屑。

原來的墨白那張臉,他是見過的,滿臉是膿包,綠豆小眼,嘴巴烏黑像中毒了一般,醜得令人厭惡,所以才不敢見人,整日戴著麵具。

想到將要見到那張醜陋無比的臉,墨燼溟竟有些頭疼。

他喜歡看的,是風無情這等大美人,也是為了風無情,所以才開始收徒。

藍隱惜打開地牢大門,恭恭敬敬的請墨燼溟進去了。

進去後,藍隱惜率先走到床邊,摸了摸洛克白已經汗津津的臉,“師尊,你醒醒,我帶師祖來看你了。”

洛克白勉強睜開雙眼,一雙似水黑眸,淚盈盈的茫然張著,毫無焦距。

墨燼溟剛踏入地牢,入目就是一張裝飾華美,墊了不知多少軟墊的高床。

睡在這麼軟的床上,可真會享受。

他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已經做好目睹墨白那張醜臉發-情的準備了,誰知,竟看到了大床上,一個渾身水淋淋的絕美男子。

墨燼溟頓時心口一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漫上他的心頭,讓他的心臟狂跳不止。

隻見那男子,長著一張雪白無瑕的臉,精致的下頜線柔弱漂亮,雙眸宛如夜晚映在河水中的星星,朦朧又明亮,雙頰帶著緋紅,豔麗又誘人犯罪。

他那張小嘴,因為體內燥熱,而不自在的微微張開,仿佛等著人前去品嘗。

如此勾人,如此魅惑,又如此柔弱。

不是等著讓人采擷嗎?

墨燼溟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半晌,才因為洛克白痛苦的申吟,勉強回過神來。

他的手不自覺的伸出,想要撫摸洛克白痛苦的煙眉,卻又即使止住。

心中一個疑問頓生。

——這是墨白?

怎麼可能?墨白那張臉,他可是見過,雖然是在三百多年前,以魔尊的身份。

墨燼溟用靈力輕輕撥開藍隱惜,顫抖著伸出指尖,探在洛克白的手腕上,裝模作樣診治了一番,然後一臉高深,“病的不嚴重,不過確很麻煩,需要我帶回去,細心診治。”

藍隱惜聽到墨燼溟想要將洛克白帶走,張了張嘴,卻沒有阻止。

不過,他不想離開洛克白,於是道,“師尊肯定需要人照顧,我身為他唯一的徒兒,可以貼身侍奉他……”

“不必了。”此刻的墨燼溟,全身心都在洛克白身上。

任何男人接近洛克白,他都會受不了。

他冷嘲熱諷的瞟了藍隱惜一眼,“藍隱惜,什麼師徒?你先前不是已經和墨白斷了師徒情分了嗎?”

墨燼溟雖然當時不在,可是回來後,還是聽聞了此事。

他冷漠的將呆愣的藍隱惜推開,“你已經不是墨白的徒弟了,是你自己斷絕的關係,不是嗎?怎麼,你先前說的那些話,現在倒不想認了?”

霎時間,一股後悔和撕裂的疼痛,充斥在藍隱惜的心間。

他自然記得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

隻是,這些時日,他選擇性遺忘那些記憶,下意識不去想,想要當那些事沒有發生。

但是顯然不可能,他能掩耳盜鈴,裝作沒發生,卻不能抹去彆人的記憶……

藍隱惜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氣,掩藏起泛紅的眼尾,重新回到洛克白身邊,語氣冷然,“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有資格在師尊身邊照顧他。”

“你照顧墨白?以你那剛剛金丹期的修為嗎?”墨燼溟說著,輕蔑的眯起幽深的黑眸,隨便抬了一下手,便將藍隱惜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墨燼溟囂張得抱起洛克白,洛克白的身子,已經軟得像一灘水了。

墨燼溟迷醉的嗅了嗅洛克白身上的體香,又忍不住咬了咬他那白皙柔軟的耳垂,眼中寫滿了癡迷與欲望。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藍隱惜的眼睛。

他難言心中撕裂的疼痛,雙眸瞬間猩紅無比,怒吼道,“放開師尊!墨燼溟,你身為師尊的師尊,竟然敢對他做這種事?你枉為仙尊,不配受到修真界所有人的崇拜欽佩!”

墨燼溟絲毫不在意所謂修真界人的看法。

他的真實身份,乃是魔界魔尊,越陵仙尊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身份。

墨燼溟冷冷一笑,直接抱著洛克白,飛出了地牢。

藍隱惜驚怒恐慌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雙腳卻無法動彈。

他後悔了!

後悔與洛克白斷絕師徒關係,後悔找來墨燼溟這樣一匹餓狼,將洛克白這樣一匹誘人可口的小羊,送到了他的嘴裡。

……

墨燼溟將洛克白帶回去,將他重新放在了那張軟塌上。

看著被烈燚草折磨得不省人事,隻會難受得哼哼的洛克白,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棘手。

他後悔了,後悔讓洛克白吃下烈燚草。

烈燚草並非毒藥,乃是大補之物,因為太補了,所以才會讓人渾身燥熱,必須通過交-合,才能恢複正常。

墨燼溟掩住眼底的癡迷與愛慕,輕輕抬手,撫摸著洛克白的臉頰,心中猶豫不定。

他合攏著腿,壓抑著種種難言的衝動;喉結滑動,摒棄了心底恨不得立刻占有的肮臟欲-望,

他想要洛克白的人,但更想要他的心。

洛克白艱難的呼吸著,這一聲都魅惑得宛如妖精。

他那張沾滿情-欲的臉,潮紅又毫無理智,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即使被占了便宜,也不會有知覺。

墨燼溟看著這樣毫無防備的洛克白,呼吸急促,直接拿起劍,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紮了一下。

頓時,鮮血如注,大片的流了出來。

疼痛喚醒了墨燼溟的意識,讓他強忍著沒有直接要了洛克白。

也讓洛克白睜開了雙眼。

他這具身體,是低階魔族,墨燼溟這等最高等級的魔族的鮮血,自然對他有著異常的吸引力。

他顫顫巍巍的閉著眼,在墨燼溟身上摸索著,光滑纖細的手,差點將墨燼溟摸得意亂情迷,難受得閉著雙眼。

洛克白很快摸到了那處傷口,感覺到指尖沾了血,他貪婪的閉著眼,將手指含進嘴裡,舔舐著墨燼溟的血。

“墨白……”墨燼溟掩飾著墜入欲-望之海的赤紅雙眸,憐惜的摸了摸洛克白的腦袋,直接隔開了手腕,放到洛克白唇邊,縱容般讓洛克白隨意吸食他的血。

洛克白不知喝了多少血,久到墨燼溟這等修為的最終都受不住,臉色蒼白的暈倒了過去。

洛克白體內不停亂竄的火,終於勉強壓下。

他疲憊的閉著雙眼,腦袋放在墨燼溟胸膛上,沉沉睡去。

他的那張臉,沉靜靜謐,美得驚人,紅唇染血,更顯驚心動魄。

墨燼溟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他那張壓在自己胸膛,乖巧又靜謐的美臉。

他緩慢地呼吸著,就那樣迷醉的盯著洛克白的臉,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洛克白茫然的睜開雙眼,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恢複清明,下意識坐起身,遠離墨燼溟,墨燼溟才滿心失落的恢複意識。

他抬起手,想要揉一揉洛克白淩亂披散的柔軟長發,卻意外對視上洛克白警惕防備的眼神。

墨燼溟又恢複成了以往那個高冷的仙尊,正襟危坐,“阿白,你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這般怕我做什麼?”

洛克白偏過臉,沒有去看墨燼溟。

他是魔族臥底的事,想必墨燼溟已經知道了。

原劇情裡,墨燼溟一直為了墨白,傷害風無情,之後墨白的魔族身份暴露,墨燼溟才悔不當初,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一個魔族臥底,傷害了心愛的大徒弟,開始悔不當初,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墨白碎屍萬段,又將他的靈魂捏碎,讓風無情看著他為他報仇。

墨燼溟如今提前知道了他是魔族的臥底,會不會像原劇情那樣,將他也削成一段一段的?

洛克白不敢想,也不敢賭。

也許墨燼溟現在像無事一般,沒有動他,是因為主角受風無情沒有回來,沒法當著風無情的麵折磨他。

等風無情回來之後,墨燼溟為了給風無情出氣,必定要開始拿著劍將他削成萬段。

墨燼溟看著洛克白的雙眼逐漸發紅,蹙了蹙眉,“怎麼了?阿白,我嚇到你了嗎?我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從今以後,有我在,也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

——現在不害,是因為風無情沒有回來!

熟知劇情的洛克白對此十分清楚。

他踉蹌著下了床,恭敬地朝著墨燼溟行了一禮,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將被淩遲的恐懼,一副乖乖聽話的樣子,“我知道了,師尊,不過我傷勢大好,不應該過多打擾師尊,徒兒現在就回自己住處了。”

墨燼溟眯了眯眸,他怎麼舍得讓洛克白離開他的視線?

他直接握住了洛克白的手腕,將他拉到懷裡,“阿白,留在師尊這裡不好麼?你想要什麼,師尊都會給你找來,你不必離開,儘管在這裡住下便好。”

他這話,聽在洛克白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在洛克白看來,墨燼溟說這一番話,無非是想要將他留在這裡,近距離看管他,把一切好東西都送到他身邊,將他寵上天,為的就是等風無情回來時,再將一切從他手中奪去,將他狠狠摔在地上,讓他感受一切被剝奪的殘忍,誅心過後,再淩遲處死給風無情出氣。

墨燼溟現在待他越好,等風無情回來之後,便會待他越狠。

想通了一切的洛克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卻不敢反抗墨燼溟,隻好陪他演下去,不敢戳破墨燼溟虛偽的假麵。

他點了點頭,語氣乾澀,“我知道了師尊,我不會逃跑的。”

第60章 蓮動下漁舟4

『唯對師尊有情』

洛克白害怕的住在了墨燼溟的宮殿裡。

墨燼溟對他越好,他越排斥他,墨燼溟朝他投來的每一個眼神,在他眼裡,都成了要殺他的預兆。

他現在了從前種種慘死的情形裡,久久無法回神。

他每天生無可戀的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美得宛如沒有靈魂的仙人。

“阿白。”墨燼溟走過來,將他抱回了屋,聲音溫柔,“天色暗了,該回去睡覺了。”

洛克白瑟縮著躺在他懷裡,沒有說一句話。

墨燼溟將他放到屋內的床上,伸出手,勾起一縷鴉羽般的長發,攏到他耳後,輕聲呢喃,“在我這裡,就這麼讓你難受嗎?可是阿白,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他的這些話,在他心中,本是最動情的情話,可是落在洛克白耳中,就是恐怖的催命之語。

洛克白直接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嚇得臉色慘白。

第二天,他神情恍惚,繼續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陽光照耀在他雪白無瑕的皮膚上,將他清麗姝灩的美麗,完全顯現出來。

他就是陽光下最美的風景。

墨燼溟站在遠處的屋簷下,貪婪的凝望著他,怎麼也移不開眼。

不知何時,一株漆黑的藤蔓,自土中生長出來,悄悄地攀上了躺椅,纏繞住了洛克白雪白纖細的腳腕。

那藤蔓越生越長,不斷自上生長,往嫩滑無瑕的小腿肚爬去。

這一切,洛克白毫無所覺,唇瓣鮮紅如血,臉色慘白的躺在躺椅上,絲毫不知有藤蔓正順著他的腿,緩慢往上爬。

在睡夢中的洛克白,忍不住眉頭緊皺,不知為何,他整個人處在不好的感覺之中。

直到一道聲音喚醒了他,“喂,墨白,睡得可真安詳啊!”

一隻手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一下,很快便把他捏醒了。

洛克白睜開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葉炳月。

葉炳月眼裡滿是恨意,與一絲隱藏的慌亂。

對視上洛克白那雙茫然又燦若星辰的眸子,他瞬間後退了幾步,隨即惡狠狠的盯著洛克白,“大師兄被你害死,你竟然還能這麼安詳的活著?你憑什麼不去給大師兄償命?”

洛克白蹙了蹙眉,頗有些自棄的說道,“你覺得我該死?那你直接殺了我就好了。”

反正他早晚也要慘死在墨燼溟手上,他自己不想自儘,來個人殺了他,幫他擺脫痛苦也挺好。

葉炳月被他眼底的自暴自棄嚇到了。

墨白這麼厚顏無恥的人,竟也會心存死誌?

葉炳月覺得不可思議,睜大了雙眼,意識到了自己竟然在心疼他,心瞬間沉了下去。

不行!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樣,被墨白的美貌迷惑!

葉炳月本來想教訓洛克白一番,結果自己先亂了心。

他不敢再停留,更不敢再看洛克白那張勾魂奪魄的臉一眼,迅速轉身離開了。

回去後,他一直打了五個時辰的坐,才勉強穩住道心。

洛克白看著葉炳月落荒而逃的身影,嗤笑一聲,繼續閉上眼,陷入了沉睡。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自己正在一個秘境探險,一隻巨大的妖獸利爪朝他兜頭拍來,而他躲閃不及,眼看著將要被拍成肉餅,一道強橫的劍氣襲來,斬斷了利爪。

獸爪斷裂處,鮮血四濺,淋了他滿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欣長雪白的身影,朝他飛了過來,將他帶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洛克白還沒來得及看到來人的樣子,那人便又提劍飛了出去,與那巨大的妖獸纏鬥起來。

最終,妖獸被刺死,那道白色的身影,也滿身傷痕,落在懸崖邊上。

看著那身受重傷的男子,洛克白的心中,竟然升起了厭惡和嫉妒的情緒,並且還有滿滿的殺意,盤算著將那人直接推到懸崖下摔死。

洛克白心中一驚:這不是他的想法,而是原身墨白的!而他現在正在夢中,正在經曆的這些,應該就是原身墨白先前做過的!

而那在懸崖邊,奄奄一息、重傷倒地的男子,大概就是原書主角受,風無情了。

洛克白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直直的朝著那位白衣男子走去,作勢要將他扶起,然而卻在扶起的一瞬間,又狠狠地將他推了下去。

與原本的劇情不同的是,白衣男子身子在倒向懸崖的一刻,抓住的不是他腰間隱藏身份的法器,而是洛克白的胳膊。

他衝著洛克白,露出詭異的笑,“你還想再推我一次嗎?”

一股失重感襲來,洛克白努力穩住身形,不願被白衣男子帶著倒向懸崖下。

——現實中,正睡在躺椅上的黑色藤蔓,已經纏滿了他的全身,在他的身上四處遊走,使得在夢境中的他一陣恍惚,再也站不穩,直接與風無情一起摔下了懸崖。

失重感讓洛克白恍惚至極,他死死地閉著眼,不知在夢中掉落懸崖會不會疼。

直到掉下去,他也沒感覺到疼。

他落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是一個陌生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勁裝,錦衣華袍,長相霸氣威嚴,被洛克白壓得昏迷過去了。

洛克白皺了皺眉,從男子懷中爬出來。

陌生男子也很快醒來了,看著洛克白,明顯十分氣憤,語氣滿是質問與防備,“你是誰?竟然突然落下來,差點兒將本王壓死!”

洛克白後退兩步,離那怒氣衝衝的男子遠了一點,輕輕吐出兩個字,“抱歉。”

男子沒想到洛克白的聲音,竟然這麼好聽,愣了一下。

下一秒,一群人跑了過來,對著陌生男子噓寒問暖,擔憂異常,“王爺,您沒事吧?”

陌生男子名叫風渡,是這大崎皇朝的親王,此次出來打獵,恰巧被洛克白從天而降,差點兒壓死。

風渡自然不會放過差點兒壓死他的洛克白,直接命手下,準備將他摁在地上。

洛克白自然不會讓他們抓住自己,直接飛了起來,懸在半空中,眼神淡漠的俯視著那些人,莫名像神明在俯視螻蟻。

頓時,下方的那些人驚呆了。

“仙、仙人!他竟然會飛!”不知誰叫了一句,那些人連同風渡,全都跪拜了下來。

洛克白蹙了蹙眉,又落了下去,“我不是仙人,你們認錯人了。”

然而他聲音宛如天上仙樂,悅耳動聽,姿態又高雅,氣質出塵脫俗,又能隨隨便便飛起來,臉上帶著一張華貴的麵具,雖看不清臉,單能看到那瑩白如玉的耳垂,以及精致修長的手指,不似凡人,他的這副模樣在這些凡人眼中,恰好符合他們心中神仙那高不可攀的氣質。

那些人仍舊將他當做仙人,跪拜了一番。

風渡一改往常的傲慢憤怒,對著他卑躬屈膝,邀請他日後留在自己的王府,還說明了會以上賓之禮對待他。

洛克白凝眉想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停留在這個夢境中。

他沒有拒絕,點頭同意了。

風渡此次前來這片深山老林,乃是在進行狩獵。

洛克白隨著他來到了大本營,準備安安心心當個吉祥物,一直待到夢境結束。

風渡有心隱藏洛克白仙人的身份,畢竟他如今是親王,一旦將他擁有仙人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必定要將仙人送給皇上,否則在皇上眼裡,便是他要謀逆。

他天性風流,自然沒有謀逆之心,但也不想憑空被皇帝猜忌。

他隻是介紹了洛克白是位貴賓,誰都不能怠慢。

所有人都對洛克白畢恭畢敬,連風渡的一群妻妾,也前來問禮請安。

風渡急於帶洛克白回府,直接宣布狩獵結束,一對對身穿勁裝的侍衛,從山林裡出來,他們身後背著箭矢,手中提著風渡獵來的獵物。

在這些獵物中,竟還有一個五六歲男童模樣的孩子。

孩子的腳上帶著一個鐐銬,鐐銬磨得他腳腕汩汩流血,眼神麻木的跟在抬獵物的那些侍衛身後。

洛克白疑惑的抬手指了指,“那是……”

風渡立即笑容滿麵,恭敬地回答道,“回仙人,那是我的第七子,不過,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但是他的母親,生性卑賤卻善妒,殘害過王妃,早已被處死。我從未將他當做兒子,沒將他與他那生母一起殺了,對他已是極大的恩典。此次狩獵,他也在被當成了獵物,投放進了這獸林,隻不過這小崽子幸運,未被射中一次。”

洛克白不管男孩是何等卑賤,他沒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被當成獵物隨意射殺。

他蹙了蹙眉,“怎麼能將人當成獵物?”

風渡聽到他不悅的語氣,愣了愣,然後明白過來,快速的回道,“既然仙人不喜,下次不會了。”

洛克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洛克白被安放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內,他隨意掀起簾子,準備看看外麵的風景,誰知卻看到了那個男孩。

那個男孩腳上的鐐銬被解開了,然而雙手卻被捆縛住,被拴在一匹馬背後,拚命的跟著馬跑,腳底板被磨出了累累鮮血。

洛克白蹙了蹙眉,不知該不該出手管。

他如今雖然被當成了仙人,但是他隻會飛,而且還飛得不高,彆的什麼法術都使不出,萬一暴露了假仙人的身份……

後果,洛克白不敢想。

他閉了閉眼,狠下心來當做沒看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抓緊時間,在馬車內打坐,強忍著搖搖晃晃的馬車,大半天也沒煉出一點靈氣。

到達王府後,洛克白被安排到了一個精致的院落。

他安心住了下來,孤身一人在這偌大的王府,卻沒有一點兒靈力,讓他著實不安。

他每日靜心在院中修煉,沒人敢打擾他,過得還算自在。

這天,他準備在府內逛逛,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先前那個男孩兒,此刻渾身是傷,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被狗鏈拴著,正隨著一群狗,在府內爬來爬去,還時不時發出幾聲狗叫,儼然是又被訓練成了一隻狗!

洛克白心下複雜,攥緊了手指。

上一次,他忍著內心的不適,選擇獨善其身,沒想到這男孩的遭遇竟越來越艱難。

他跟隨著男孩,來到了他居住的狗窩,眼睜睜看著他與狗一般,趴在地上吃難聞的餿飯,頓時再也控製不住憤怒。

“將鎖鏈打開!我要帶他走!”洛克白冷冷的對看管狗群的管事說。

管事十分為難,“沒有王爺的命令……”

下一秒,一股靈力自洛克白的手中揮出,捆縛在男孩身上的鎖鏈,瞬間斷開,驚呆了管事的。

管事的不敢再多說一句,見證了“神跡”的他,對著洛克白比對著風渡還恭敬。

那股靈力,是洛克白努力了好久,才攢出來的成果。

用完了這一次,又要攢好幾個月了。

洛克白走過去,將男孩抱了起來。

男孩察覺到有人在抱他,立刻警覺的張嘴,宛如一條惡犬一般,咬在了洛克白的手臂上。

然而,他還是被洛克白抱了起來,被溫暖的懷抱包圍著,男孩逐漸鬆開了牙齒,愣愣的看著洛克白,像是在看救世主。

洛克白將他帶了回去,將他洗漱乾淨,又喂他吃了些飯菜。

隻不過,男孩依舊保留著狗的習性,喜歡在地上爬來爬去,喜歡吃放在地上的食物,喜歡蜷成一團,睡在房間的角落裡。

而且,聽說男孩自小就沒了母親,從來沒有人管,所以連話也沒學會,最近學了些狗語,整日隻會汪汪汪。

洛克白無奈,想著隻能儘力教了。

風渡聽說洛克白救了男孩,立刻趕了過來,不悅的盯著被洗乾淨的男孩,恭敬地對著洛克白道,“這孽畜卑賤頑劣,怎麼有資格陪在仙人身邊?我這就將他帶走……”

他說著,便要將男孩抓走。

男孩看見他,嚇得渾身顫抖,眼中滿是驚懼,躲進了洛克白的懷中,使勁兒往洛克白懷裡鑽。

洛克白自然不會讓男孩被帶走。

他護著男孩,眉宇緊蹙,“王爺,我觀這孩子根骨奇佳,已經將他收為了徒弟,準備讓他跟隨我學習仙法,你不能帶走他!”

風渡聞言,驚了一驚,“這孽畜能修仙?”

洛克白點了點頭,“他是萬中無一的單風靈根,在修仙一途必定會大有建樹。”

他說得全是實話,這男孩的確是單風靈根,適合修仙。

風渡聞言,便沒再阻攔。

身為凡人,他對仙法也十分好奇,想要看看這男孩能夠修煉到什麼地步。

風渡走後,男孩依舊緊緊地摟住洛克白的脖頸,不舍得鬆開手。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洛克白,一下也不願移開目光,仿佛一鬆手,洛克白就會離他而去。

“好了,可以鬆開了……”洛克白拍了拍男孩的後背,聲音輕柔地安撫。

男孩搖了搖頭,眼神麻木又空洞,隻有在看到洛克白的時候,才多了些神采。

他緊緊地抱著洛克白,瘦弱的兩條手臂,仿佛兩根繩子,勒得洛克白快要穿不過氣。

洛克白無奈的歎了口氣,抱著男孩走回了屋。

接下來的日子裡,洛克白一步一步的教導男孩,讓他逐漸成為了正常的孩子。

男孩逐漸學會了說話,寫字,會跑會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名字,風七七。

風七七每日跟著洛克白學習仙法,洛克白使不出法術,但是意外的是,風七七竟然可以。

風七七進步神速,不過短短半年,便成功築了基。

這種天賦,簡直令洛克白驚歎咂舌,洛克白看著自己半天捏不出一個法術球的手,靜默了好一會兒。

“師尊……”風七七跑了過來,小手試圖將洛克白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他望著洛克白的眼神,滿含依賴和占有欲。

他仰著小臉,在陽光下笑得純真可愛,“師尊,你彆不高興了,從今以後,七七保護你!”

洛克白心情複雜的點頭,收回了手,摸了摸風七七的小腦袋,“七七真可愛。”

就在這時,風渡來了。

他聽到風七七築基引起的風暴,又看到滿地被法術打碎的殘片,以為全都是洛克白使出的仙法弄得,瞬間對洛克白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立刻垂下頭,恭敬地跪倒在地上,“仙人,聽說修仙可以長生不老,你就收我為徒吧。”

“師尊……”風七七緊張的拉住了洛克白的手腕,臉上浮現出濃重的占有欲,楚楚可憐的祈求著,“你不要收他為徒好不好?你這輩子隻收我這一個徒弟,我們永遠在一起,隻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風渡聞言,瞬間怒了,不禁仰起頭,怒瞪著他,叱罵道,“你這孽畜!竟然大逆不道,緊致仙人收徒……”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股靈力打在心口,頓時全身無力,倒在地上還吐了一口血。

是風七七出手的。

從前這個可以主宰他的父親,已經可以被築基期的他踩在腳下了,而他現在才七歲,就有如此高的成就,可見未來可期。

風七七從未把風渡當成父親,他沒忘記風渡從前是如何對他的,他厭惡他,恨不得他不得好死。

“七七!”洛克白語氣嚴厲的出聲,抬手打了一下風七七的後腦勺,“誰讓你貿然出手的?”

風七七立刻委屈得流出淚來,不甘的揚起臉,看著洛克白,“師尊,你竟然為了他打我?他是壞人!”

洛克白眉宇緊蹙,沒在管他,而是走過去將吐血的風渡扶了起來。

他這些時日,一直被奉為貴賓,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卻從未回報過分毫,本就是虧欠了風渡。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不將他收為徒,於是輕輕道,“我可以收你為徒,但是你的天賦較差,隻有五靈根,而且是後拜師,所以隻能做七七的師弟。”

“師弟?”風渡傻眼了。

讓他做那個孽畜的師弟?那天豈不是還比他小一輩兒?

“你不願?”

風渡不敢有異議,隻要能讓他學習仙法,長生不老,他什麼都能夠忍下來,於是恭敬站直了身子,“我願意。”

風七七委屈得滿臉淚痕,一直在哭,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洛克白身上。

風渡走後,他也未見洛克白來哄他。

他在院子裡一直倔強的站到了晚上,終於明白洛克白身為師尊,是絕不會向他這個徒弟低頭的。

他吸了吸鼻子,隻好悄默默走進了屋子,爬上了洛克白的床,整個小身子擠進了洛克白的懷裡,軟軟糯糯的撒著嬌,“師尊,對不起,我不該任性,你原諒我嘛……”

洛克白正睡覺,懷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嬌嬌軟軟的小身子,瞬間睜開了雙眼,如實道,“我沒有怪你。”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隻是單純的不想哄人。我知道你很恨風渡,如果我是你,我也會恨他,所以你對他的敵意和厭惡我都能理解。”

風七七委屈的咬起了唇,“那你為何要斥責我?”

洛克白聲音緩慢而悠長,耐心的勸道,“七七,身為修仙者,不能隨意動手,毆打凡人,如果能力增長了,脾氣也隨之增長的話,那這世間早就亂了。你如果對他揮舞的是拳頭,那我尚且可以算你是在報複他從前虐待欺辱你,可你用的是法術,則隻能算是欺淩弱小,讓人留下惡仙的印象。”

風七七一向冰雪聰明,他腦袋在洛克白懷中蹭了蹭,“我知道了,師尊。”

他蹭著,腦袋不由得碰到洛克白臉上冰涼的麵具,愣了愣,盯著那麵具,“我還不知道師尊生的什麼樣子呢!”

如果很醜的話,他也不會嫌棄的。

師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想看?”

“嗯嗯!”

於是,洛克白便輕輕取下了麵具。

霎時間,一張堪比花容月貌、明豔動人的臉,便顯露了出來。

饒是剛剛七歲的風七七,也不禁看呆了,秉著呼吸,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回神。

一直過了很久,風七七才閉上嘴,巴掌大小的臉上,依舊呆呆愣愣的,怔怔的看著洛克白,緊緊抓著他的手腕,“師尊,你的這張臉,可不能被其他人看去,否則他們要將你搶走的!”

洛克白捏了捏他的小臉,“師尊知道,隻給七七看。”

風七七瞬間紅了臉,再次將臉埋在洛克白懷中,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他感覺洛克白身上好香好香。

香得讓他忍不住永遠與他捆綁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

時光飛快,很快到了風七七十八歲的時候。

洛克白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個夢境中居住多久。

風七七已經修煉到了金丹期,成為了整個大崎皇朝最頂級的存在。

即便是皇權,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洛克白一直叮囑他低調,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有這麼大本事。

直到這天,整個大崎三個月未曾下雨,河流乾涸,禾苗枯死,無數百姓死在了這場乾旱之中,風渡再想藏著洛克白,也不得不請他出去,做法施雨。

洛克白:我的能力還沒有這麼強啊?

無奈,洛克白隻好拜托金丹期的風七七代替自己前去。

風七七金丹期修為,施個法降雨綽綽有餘,風七七身為徒弟,展現了此等神通,便不會有人懷疑洛克白這個師尊的能力。

於是風七七前去求雨,不僅求來了雨,造福了整個大崎子民,還以十八歲的年紀,開始擔任國師一職。

風七七長得越來越俊美,整日身穿白衣,仙氣飄飄,直接迷倒了京城內很多少男少女,無數人為他神魂顛倒,茶飯不思,但他從未看一眼,每日外出回來之後,都會直接回到洛克白這裡。

他與洛克白相處時,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他黏在一起。

這天,風七七回來後,掩下眼底的癡迷,抱住了正在看書的洛克白,抱怨道,“師尊,他們真討厭,非要邀請我去喝酒,還好我念著師尊,直接回來了。”

洛克白無動於衷,翻了一頁書,“你不和他們打交道不就行了?年輕人少喝酒。”

風七七認同的點了點頭,“我才不會和他們那些無聊的人喝酒。師尊,彆人都說我的名字幼稚。七七……像個小孩的名字,我想改名,你覺得我叫什麼好?”

“你自己覺得呢?你的名字,還是你自己決定的好。”

風七七沉吟了一下,然後道,“世間無情,我便叫風無情好了……”

風無情……洛克白的心驚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少年,那張稚嫩卻和大師兄風無情越來越像的臉,瞬間睜大了雙眼。

眼前之人……其實是大師兄風無情?

洛克白握緊手指,心臟被震驚得砰砰直跳。

他點了點頭,故作從容淡定,“你自己決定便好。”

風無情微微一笑,模樣幾位乖巧。

他如今的手,已經和洛克白一般大了。

他握著洛克白纖細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拉入了懷中,語氣低沉,帶著磁性,“雖然我名無情,但是在心中,唯對師尊有情。師尊,你答應我的,永遠也不好和我分開,你還記得嗎?”

洛克白推開他,心情複雜,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便無法再將他當做徒弟,故而語氣生硬道,“你我師徒,有緣便聚,無緣便分,說什麼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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