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儀跪地:“兒不敢說,隻是事關重大,兒當即將立政殿的人扣了下來,不讓莫須有的流言傳出。”
聽了她的話,聖人大步一邁,直接疾步朝殿內走去。
柳姒隨即跟了上去,從靜儀身側經過時,不動聲色地與她交換了個眼神。
聖人踏進殿內,便見皇後一身單衣跪在地上,而一身黑衣的莊慕儀被人五花大綁。
這場景,究竟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聖人大怒,望向殿中靜若鵪鶉的宮人,毫不留情地甩了皇後一巴掌。
這麼多年,這是聖人第一次掌摑皇後,還是當著其他人的麵。
武德正見勢不妙,趕忙將殿中的其他宮人以及兩位公主請了出去。
站在殿外被涼風一吹,他才覺鬆了口氣,擦擦額上冷汗,對柳姒討好道:“公主,你看這......”
柳姒淩厲的目光一掃殿外那些戰戰兢兢的宮人:“事關皇家顏麵,今夜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違者格殺勿論。”
“我有話與你說。”
身側的靜儀扯著她,將人帶到廊下,見四周無人才問道:“聖人會嚴懲皇後嗎?”
若聖人為了臉麵,將此事壓下,輕縱了皇後,今夜豈非白忙活一場?
柳姒拍拍她手背,安慰道:“我自有應對之策,你無需擔心。”
殿內,聖人越看跪在地上的男女,越覺綠雲罩頂,怒不可遏。
“何怡,朕待你不薄,你竟背叛朕!”
皇後沉默無言。
此情此景,她也無可辯駁。
孤男寡女如此夜深,還是臣下與皇後,就算沒有什麼,聖人也不會相信,更何況她與莊彆辛之間的確有私情。
被五花大綁的莊彆辛祈求道:“聖上,都是臣逼迫殿下,與殿下無乾,臣願以死謝罪!”
見他死到臨頭還如此癡心,聖人冷笑:“莊彆辛,你覬覦皇後,自然該死。朕要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消朕心頭之恨!”
他揚聲:“武德正!”
候在殿外的武德正不敢有一絲怠慢:“大家。”
聖人厲聲:“將莊彆辛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說著他又看向皇後:“皇後品行不端,內亂宮闈,即日起幽禁立政殿,無詔不得出。”
“另外,嚴審立政殿的所有宮人。”
廢後事大,必遭群臣反對。
皇後這麼多年,手上醃臢事乾得不少,到時再以此廢後,群臣也無話可說。
事情處理完,想必聖人也沒有再議政事的心情。
貴妃病重,靜儀如今長久住在宮中,柳姒正準備獨自出宮,卻撞見了永寧。
她站在宮道上,冷冷盯著她。
今夜立政殿的動靜鬨得這麼大,再是封鎖了消息,永寧也會察覺。
柳姒上前:“更深露重,四姐也當愛惜身子才是。”
永寧看她,隻道:“那封信是你給我的。”
經過了這些日子,永寧也曉得莊慕儀壓根沒有什麼外室,那封信是有人故意引她去查真相。
柳姒也不否認:“四姐是想感謝我,告訴你真相麼?”
永寧移開目光:“我不是你四姐。”
說罷,原本打算去立政殿的步子一轉,又回了安福殿。
......
翌日,果如猜測的一樣,文武百官聽說了皇後被幽禁的消息後,紛紛上奏勸聖人收回成命。
又道皇後是太子之母,多年來儘心處理六宮事宜,如今無罪被囚,實不應當。
至於被押入大牢的莊彆辛,除了莊慕儀之外,無人在意。
聖人麵對百官質問,也很是憋屈。
畢竟皇後是與人私通才被幽禁,這樣的理由,他總不能直接告訴群臣。
屆時豈非讓天下人恥笑,他堂堂帝王,被人戴了綠帽子?
見此情景,柳姒正準備再加一把火,卻得知蘇黎生那邊出了意外。
蘇黎生因殺夫,落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