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憂心:“你摔傷了?”
怕再傷到他,她隻能僵硬住身子,不敢再動。
柳承明抱著她坐起身,臉上依舊是一貫的坦率純真:“月月受了傷,小姒要負責。”
他聲音比之方才要更加低啞,咬著最後兩字,說得十分曖昧。
柳姒覺出不對,可看他神情卻沒發現半點異樣。
不免失望:“還是沒好。”
她站起身,拍拍衣擺,朝他伸手:“起來吧,回府讓荀益瞧瞧。”
“哦。”
柳承明握著她的手,借力站起身後,卻不鬆開。
揚了揚交握的雙手,柳姒示意:“牽著怎麼走?”
聽罷,他立刻耷拉著眉眼:“我受傷了,不牽著走不動。”
十分孩子氣。
“行吧。”柳姒歎氣,“等見到人,可得鬆開。”
“好。”
她轉身走在前麵,因而錯過了他唇角那饜足的笑意。
......
回到公主府,荀益便給柳承明瞧了瞧。
隻是後腰摔紅了一小片,沒什麼大礙,拿些藥酒揉揉就是。
偏某人開始作怪,纏著就要柳姒給他揉藥酒,若柳姒拒絕,他便開始裝可憐,說自己是為了接住她才摔傷的。
柳姒沒法,隻能在心中默念他就是個孩子心性,然後給他揉。
等她真如他願,柳承明竟又害羞起來。
畢竟是從未近過女色的人,被觸碰這樣親密之處,揉捏化瘀,素手輕搭在精瘦的後腰上。
一點一壓,泛起層層癢意。
惹得他雙耳泛紅,周身都粉燙起來。
感受到掌心下越來越滾燙的身軀,柳姒也納悶,抬了頭去看,柳承明已是個大紅臉,埋在臂腕裡,顯然是個害羞的。
等明白過來,柳姒哈哈大笑。
笑得他更惱羞成怒。
夜深人靜,原本熟睡的柳承明驀然睜開眼,他望著半空,耳邊是柳姒輕緩的呼吸聲。
黑暗中,他悄然下榻,繞過屏風站在床邊。借著窗外幽暗月光,安靜注視著她的睡顏。
天知道白日裡他恢複神智時,心頭的歡喜。
臨死前,他看著柳承宣憤怒的神情,心中無比暢快;除此之外,還有對曾經的懊悔。
那日城門前,他便該堅持帶她走的。
倘若知道她會受那麼多苦,他絕不會留下她一人。
所幸,一切都還來得及。
目光仿佛有了實體,在她頰上慢慢遊移。
直到這無人的時刻,他才敢讓自己對她的愛意毫無保留地顯現出來。
失去神智時經曆的這些記憶,他都有。
他動作輕緩地上床,卻不敢離她太近,與她隔開一掌距離。
他們之間的身份,注定他不能主動靠近。
克製,壓抑,掩藏……
他奉她做神靈,隻敢短暫地偷視她,不敢真正觸碰;就連親吻,也隻是最珍愛的額間吻。
那包含欲念的唇吻,他從不奢求。
柳姒似乎被他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滾進他懷中,倚在他心口。
神靈主動靠近了他。
一瞬間,柳承明渾身僵硬,連呼吸都放緩了。
他怕一動作將她吵醒,這樣他的美夢就消失了。
等她的呼吸再次平穩,他才鬆了口氣。
翌日清晨,柳姒覺得自己睡在火爐裡頭,全身熱得厲害,好像有誰抱著她,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睡意朦朧,腰間又硌得厲害,她動了動。
“謝竹君,把你的東西拿開……”
“嗯……”
沙啞的悶哼聲響在耳邊,令她的意識清醒了些,指尖動了動,她突然僵硬。
這個開彡狀,好像……不太一樣。
不對!
她猛地清醒過來。
謝晏早被她趕到了其他院子,怎麼會同她睡在一起!
昨夜睡在她屋中的人是……
一瞬間,柳姒汗毛乍起,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