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並未回眸,而是牽著柳承明:“進屋去,我給你上藥。”
“哦。”
柳承明跟在她身後走進屋內,經過謝晏時,偷偷朝他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看著那幾近挑釁的笑容,謝晏眸底暗色翻湧。
屋內,兄妹倆坐在小榻上。
柳姒拿著藥膏給他上藥,柳承明乖巧地坐在身側,盯著她也不轉眸。
察覺到他的視線,柳姒輕笑:“你這樣傻瞧著我做什麼?”
豈料他語出驚人:“小姒,你能做我妻子嗎?”
聞言,柳姒擦藥的手一重,差點就這麼戳個窟窿。
她用力輕咳兩聲:“你從哪兒學來的這個?”
柳承明答道:“那個壞人說你是他的妻子,我問過秋蘭,秋蘭說你們是夫妻,我也想和小姒做夫妻。”
壞人自然指的謝晏。
柳姒沒好氣地彈了彈他額頭:“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
“知道啊。”他點頭,“秋蘭說:兩個人相愛,就可以做夫妻。夫妻是世間最親密的人,我也想和小姒做最親密的夫妻。”
柳姒無奈一笑:“你什麼都不懂,你我之間是不能做夫妻的。”
兄妹之間,怎能做夫妻?豈不亂了人之大倫。
可柳承明卻不解:“我愛小姒,小姒也愛我,怎麼就不能做夫妻了。”
他高大的身軀壓下,靠在她頸窩,用力蹭了蹭:“我不管,我就要和小姒做夫妻。”
獨屬於他的氣息縈繞在身側,所幸他不過稚童,倒也沒什麼不自在。
摸了摸他腦袋,手感極好,就像狸奴一般,軟乎乎的。
從前她不敢,如今趁著他失憶,可不得趕緊摸兩把:“不做夫妻,我和月月也是親愛之人。”
她耐心解釋:“這世間不止男女情愛,還有血緣親情,知己友情。每一個都很獨特,但唯有血脈之情,是輕易斬不斷的。月月覺得,比起夫妻,做兄妹親人豈不更好?”
柳承明費勁想了想:血脈之情,輕易斬不斷。
“那我想和小姒做兄妹夫妻。”
為什麼非得選一個?兩者都要不行麼?
聞言,柳姒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都什麼同什麼,敢情說半天他壓根沒聽進去。
她轉移話題,拍了拍身下小榻:“你今夜就睡這兒,明日隨我去個地方。”
柳承明目光落在屏風後的床上:“為何不能和你一起睡?”
柳姒對他這個要求已然習慣,隻瞪了他一眼:“再敢多說,我就把你丟出去!”
“哦。”
似乎真害怕被趕出去,他應了一聲後就鑽進小榻上的厚被中,隻露出一顆腦袋。
半晌,他又開口:“那你能和我一起睡嗎?”
既然他不能和她睡,那她總能和他睡吧。
柳姒替他掖了掖被角,蓋住他眼睛:“閉眼。”
“你還沒回答我呢。”
睫毛在掌心眨動,泛起酥麻癢意,柳姒殘忍拒絕:“不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