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貴主與駙馬恩愛,人儘皆知;二則,貴主身份尊貴,奴也沒有把握能一定成事。
所以儘管宴席上貴主與駙馬爭執,可奴也不覺得貴主就會真的對奴有什麼不同。
可國公說:這天底下無論男人女人,都好麵子。
駙馬在大庭廣眾之下令貴主下不來台,即便貴主再是性情溫和之人也會惱怒,並因此疏遠。
更何況貴主……”
說到此處,燕奴欲言又止。
“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性情溫和之人,對麼?”
柳姒將他未說完的話接上。
燕奴尷尬地笑了笑。
柳姒倒也不與他計較,問道:“那安朗又是如何將你安排進‘神仙府’的?”
燕奴有些猶豫:“奴怕說了,性命不保。”
“你不說,才是死路一條。”
聽罷,燕奴感覺脖子上的傷口又痛了,他急忙回答:“那是因為這府上有國公爺的人。
聽說那些人一直想找機會接近貴主,隻是貴主貼身伺候的都是心腹,所以一直探聽不得貴主的消息。
國公爺嫌那些人無用,就將奴安排了過來。”
那些人?
柳姒挑了挑眉:倒還不少嘛。
“既是想探聽消息,那又是想知道些什麼消息?”
燕奴再搖了搖頭:“這個奴便不知了。”
他本身就隻是一個花郎,而非安氏的奴婢,所以有些關鍵他壓根沒有知道的機會。
柳姒看著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方才又怎知駙馬並非是想殺你,而隻是嚇一嚇你?”
聞言,燕奴瞥了眼坐在柳姒身旁的謝晏,抖了抖嘴角,理清思緒道:“方才奴見駙馬握劍的姿勢必定是習過武的,習武之人在這距離裡不說一擊即中,至少三招之內能刺中。
可駙馬次次都不曾傷到奴,就連脖子上這處傷口也不過是破了皮。
所以奴推測,駙馬隻是想嚇嚇奴,並非真的想要奴性命。”
不過他若是堅決不交代,燕奴也不確定謝晏會不會真的殺了他。
所以他為保性命,才將實情抖落了出來。
燕奴穿的單薄,鬨了這麼久又是深夜,加之心中驚怕。
因此他跪在地上不可控製地發抖。
柳姒扶額,懶得再看他。
況且問的也就這些,她揮揮手:“你暫且退下吧。”
“喏。”
燕奴起身,身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柳姒循聲看去,那脖頸上環著的銀鈴小巧精致,同大點脖子上戴的倒是相似。
大點當初也隨月痕她們一並來了涼州,這幾日正在後院瘋玩。
“神仙府”修繕得華麗,大點處處好奇,這些日子倒也不黏著她了。
想著想著,竟不自覺盯著燕奴那頸鈴瞧了許久。
等到他離開了屋子依舊未曾收回視線。
直到自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她才驟然回神。
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後,男人聲音沙啞地問道。
“念念在瞧什麼?”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男人抱坐在大腿上,手被牽著,按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五指被帶著悄無聲息地鑽進男人的衣襟裡,覆在他微微跳動的胸口處。
掌心下的肌膚逐漸滾燙,她聽見他輕聲問。
“公主不想瞧瞧,那個刺青還在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