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不由輕笑,吻著她的額發承認道:“是,都怪我,卿卿不要生我的氣。”
他的聲音低沉,令柳姒耳根發麻。
本來就是他的錯!
哪有讓人坐他臉上的!
看著滿床的淩亂,她不忍直視:“這還怎麼睡!”
況且她又熱得出了一身汗,更是難受,於是指揮著謝晏抱她去沐浴。
等沐浴完,床上已經被收拾乾淨,屋中也重新燃起了熏香。
將人抱著放回床上,謝晏便起身將屋中的燈都吹滅,而後摸黑回到柳姒身邊,將她抱入懷中。
柳姒就那麼一件裙子,方才脫下來也沒有換洗的,就隨便挑了件謝晏的寢衣給她穿。
隻是大了許多,攏在身上總是不舒服,加上謝晏又抱著她,她索性就把寢衣脫了,就這麼光溜溜地躲在他懷裡。
謝晏知道胡鬨了那麼一陣她也累了,於是隻抱著她,企圖讓自己心無雜念。
可柳姒卻又睡不著了,她躺在他的臂彎裡,一下一下地玩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察覺到她的動作,謝晏睜開眼,借著月色望她。
“睡不著?”
“嗯。”柳姒應了一聲,接著問他,“你們白日在查什麼案?怎麼會與賈氏的絲織坊有關?”
她白日裡就問過謝三,隻可惜他口風緊,問不出來。
提起案子,謝晏也沒了睡意。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肩頭,道:“念念知道姑臧城中人儘皆知的沙風怪嗎?”
“知道。”
這件事她聽沈老翁說過,說是那沙風怪生了靈,專卷女子。
謝晏:“這次我來姑臧,便是查有關沙風怪一事。起先姑臧城中並沒有什麼風怪吃人的傳聞,隻是有些女子失蹤罷了。因失蹤之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久而久之便成了懸案,歸檔於大理寺中。
後來發現這些女子失蹤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都在起黃霾時失蹤。所以才會有風怪生靈,專吃女子的說法。”
應天時而生的黃霾如何會生了靈智,其中必定有蹊蹺。
大理寺卿不信鬼神之說,一聽說聖人將謝晏派來涼州出外差,就將這樁案子交給了他。
而謝晏在這幾日的查探中,發現其中一條線索,似乎與絲織坊有關。
柳姒問:“是什麼線索?”
謝晏也不瞞她,直說道:“有位女子失蹤時,留下了一根帶血的帕子,因為被卡在石縫中,所以並沒有被吹走。
而那根帕子上,恰好有絲織坊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