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財知道他的愁慮後,拍了拍胸脯:“這還不簡單,到時郎君就說你也要去內坊,順路一道就行。”
這個理由對陌生人來說不好用。
可謝晏與柳姒是夫妻,明麵上過得去不就行了,哪裡還有真計較的?
“隻是嘛,六娘子是我的客人,突然加一個人進來,我這也有風險不是。”八方財麵上表現的為難,話裡話外卻都在暗示謝晏。
謝晏聽出他的意思,將腰間一塊上好的玉佩扯下。
“這個可行?”
這玉佩瑩潤,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八方財看得口水直流,忙將玉佩收下連連道:“夠了夠了!”
他倒是一點都不吃虧,兩頭吃。
等將人領到柳姒麵前,事情卻與八方財想得不大一樣。
人確實是留下了,可六娘子當時卻似笑非笑地望了自己一眼,那時他還不知道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直到如今抱著這一盒盒的東西,八方財真想回到半個時辰前,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事。
他欲哭無淚,老實地抱著東西。
至於柳姒,她同謝晏有時有種莫名的默契。
雖然都戴著麵具,但對對方的身份那是心照不宣,壓根不需要相認。在八方財將人領過來的第一瞬間,二人也沒有開口問起身份的事兒。
至於為何不將謝晏趕走。
柳姒對他算是了解,他性子倔,真是來尋她的話,無論如何也都會跟著她。
即便將他趕走,他也會跟在後頭。還不如放在身邊看住,免得他出什麼意外。
想到此處,柳姒又開始頭疼得厲害了。
跟在她身後的謝晏見柳姒牽著汝空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下酸澀。
望著汝空與柳姒之間三步遠的距離,他下意識邁開步子,加快腳步。
等自己與柳姒隔著兩步距離時,他方才滿足地維持著這個速度。
察覺到謝晏的動作,柳姒轉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突然加快步子極為不解。
見柳姒朝自己看了過來,謝晏嘴角立馬揚起一抹淺笑。
等柳姒將目光收回,謝晏嘴角的笑意又慢慢消失。
理了理思緒,他將注意力落在身後一步遠的汝空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許是謝晏的視線太過明顯,一直垂眸念經的汝空被擾了心緒,他抬眸看了眼戴著黑犬麵具的男人。
有些煩躁地撚動著手裡的檀木珠。
他被柳姒強製帶到此處本就有些心煩,但自小師父教導他。
出家人不可妄動心念。
所以一路上他都在念經,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本來都快要成功了,結果這人一直緊盯著他做什麼?
那模樣跟自己搶了他夫人一樣。
這樣想著,汝空又收回目光念起經來,怎料那男人光是看自己還不夠,還開口與自己搭話。
他說:“不知師父法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