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郎君要去哪兒?”
他聽見謝晏啞聲說。
“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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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靜儀伺候著貴妃睡下,她便去了趟淮王住的寢殿,到時他正捧著淮王妃的遺物暗自傷神。
柳婠的那一箭令他的右眼再也不能視物,也讓他失去了與太子爭奪的資格。
靜儀走到床邊,歎了口氣:“太醫說你眼睛的傷還未好,不宜流淚。”
淮王聞言,抬頭看向自己的阿妹,聲音沙啞地開口:“阿妙,我該聽你的話,不去與太子相鬥的。”
靜儀與淮王關係不睦,便是因為當初淮王想要奪嫡,而靜儀不讚同。她知道皇後與太子的手段,與他們為敵根本不會有好下場。
可淮王聽不進去,所以靜儀才與他漸漸關係冷淡。
而今慘痛的後果擺在他麵前,他才開始追悔莫及。
這一刻,兄妹倆才算真正地和解。
隻是代價卻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靜儀道:“日後你便隻做你的淮親王,不要再管那些爭鬥了。”
豈料淮王搖頭:“不。”
他看著膝上淮王妃的衣物,眼前一片模糊:“我要替芸娘報仇。”
靜儀氣極:“事到如今,你還如何報仇?”
淮王意味不明:“我沒有資格與太子爭,可有人卻有資格。”
“誰?”靜儀蹙眉。
“賢王。”
賢王能舍身將他從台獄中救出,便說明他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今也唯有賢王,可能會有與太子相對的能力。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柳婠帶兵圍困他,便是柳承明與柳姒的計劃之一。
隻是柳婠說出此事時,他已然中箭昏迷,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