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逼得鶴山手中的“度寒散”賣不出去,引他主動現身,再是去仙樂樓與鶴山說她手頭密信之事。
所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柳姒也不與他做戲,開門見山道:“第一,幾日後的殿審,我要你暗中助我,否則那封密信便會在我死或是失蹤的當日交到聖人手中。”
此事不難,安王答應了她:“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要太子與鳳陽的性命。”
安王挑眉:“我一個隻知修道的閒散王爺,如何幫你扳倒儲君?”
正倒了茶自顧自喝的柳姒輕笑:“七叔,不,阿鶴。你連聖人都敢刺殺,還怕儲君?”
安王笑容一僵:“這你都知道了?”
茶湯上升的霧氣氤氳了她的眉眼:“東宮的夏環,是你的人吧。”
事到如今,安王大方承認:“是。”
柳姒道:“一個小小的夏環便算計了太子與淮王,七叔真是好智謀。”
中刀醒來後她就在想,那麼明顯的嫁禍,不會是太子做的。可查來查去,那個小太監又真是東宮中人指使。
柳姒甚至懷疑太子是否被何人騙得失了神智。
可後來轉念一想,既不是太子所為,那就是東宮中出了問題。
安王此計高明之處在於。
明麵上令淮王不得脫困;二是令聖人疑心,忌憚太子。
畢竟太子當夜的表現太急迫了,就算聖人知道太子並未指使刺客刺殺,但他那夜急於扳倒淮王的表現,也會令聖人不滿。
太子隻是儲君,真正的天子還是聖人。
聖人尚在,你身為太子怎能心急?
可淮王的存在又注定了太子會心急。
而柳姒能查到夏環是安王的人,也不過因著她無意間曉得安王不似表麵那般無欲無求。
此計一出,淮王憂懼,太子又會因聖人久不處置淮王而彆有疑心,更加不安而失了理智。
人一旦失了理智,就會做錯事。
到時,柳姒的機會就來了。
智者善謀,不如當時。
便是如此。
安王聽罷,哈哈大笑:“小阿姒,你比我想象得更聰明。”
也更狠心。
莫說其他。
便是謝迅此事,她能以身入局,將自己囚困於此,便說明她豁得出去,足夠狠。
至於阿珠……
安王眸色沉沉。
他得好好查查,若真是謝迅殺的阿珠,那真是讓他死得太便宜了些。
隻是他心中仍有疑惑,問道:“你為何想要太子與鳳陽的性命?”
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柳姒並未與他二人結仇。
柳姒睨了他一眼:“七叔,這似乎並不是你該多問的。”
安王一噎:“好好好,阿叔不問便是。”
他站起身道:“沒想到這新歲第一日,便又要忙了起來。小阿姒,我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