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謝旭聽了柳姒的話待在謝府裡頭不曾出去,可也沒有舒心到哪裡去。
畢竟他兄長謝晏已經成婚,而他婚事還沒有著落。
從前謝晏未成婚時倒可以拿他擋一擋,再不濟離京做生意,山高水遠的海秦芳也管不著。
他一年好不容易就回來這麼一兩次,海秦芳自然要給他物色物色適齡的娘子。
這些日子海秦芳看了那麼多,覺得王相公家的王三娘子倒合適,暄哥兒的妻子也是王氏女,也算是親上加親。
但淮王如今被禁足,還需要再觀望觀望。
最主要的是,謝旭這個逆子無心男女之情,一心隻想賺錢。
跟從前的謝晏一樣氣人。
在遇著柳姒之前,謝晏也是頂著家中父母親催婚的壓力過了好些年。後麵“啪”的一下聖人就賜婚了,把海秦芳夫妻倆驚得好些時候沒回過神。
要說她這兩個兒子不孝順那是假的,一個常伴身側日日請安不曾落下,另一個雖隔千裡,但每月都會寄信問安,歸家之時也是禮物不斷。
可就是不開竅,不成婚。
這般想著,海秦芳隻覺得頭都要氣炸了。
柳姒聽說了這事,倒是給她提議。
說如今正值年下,是整年中人最齊的時候,不如在府上辦一個冬日宴,將上京中適齡的郎君娘子都請來。
那麼多娘子,旭小郎總能見到一個合適又喜歡的。
海秦芳聽罷,覺得柳姒這個意見極好,於是趕忙命人送了帖子給京中的各戶人家。
時間便定在臘月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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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廿四。
仙樂樓。
柳姒一踏進樓中,管事便帶著討好的笑迎了上來:“貴主來啦!”
柳姒意味不明地道:“我今日來尋你們仙樂樓的東家,不知他這次可在?”
管事聽罷連連點頭:“貴主來得巧,我們主人今日恰好就在樓中,我這便帶你過去?”
“那還確實是巧。”柳姒看著他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便帶路吧。”
管事應聲:“好嘞!”
被管事引到仙樂樓後院的一間屋子前,平意本打算隨柳姒一起進去,卻被管事攔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主人隻見貴主一人。”
平意望向柳姒,等著她的命令。
柳姒對她道:“你便留在此處,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出來。”
平意點頭:“那奴婢在外頭候著。”
進了屋內,一股濃濃的降真香彌漫在空中。
一個身著錦衣,麵上兩撇短胡的男人端坐屋中,原本板正的神情在見到柳姒後瞬間和顏悅色起來,他起身行至柳姒麵前,拱手道。
“想必便是懷淑貴主吧。”
柳姒問他:“你是?”
男人說道:“在下是仙樂樓的東家,鶴山。”
“哦?”柳姒麵上勾起一抹淺笑,“我怎麼覺得鶴老板這話說得不老實?”
鶴山一頓:“不知貴主何出此言?”
柳姒忽視他的話,隨意環視了一眼再無旁人的屋內:“我此次來,是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問問這仙樂樓的東家,可既然東家不願見我,叫了你來那也是一樣的。”
她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鶴山一驚。
“我五月去過一趟靈鹿村的靈山,在靈山的一間密室裡找到了一封帶有鶴紋朱印的密信。密信上頭說靈女受一貴人之命造勢斂財,我想問的是:鶴老板可知這貴人是誰?”
鶴山聞言心中震驚,驚疑不定地看向柳姒。
見她紋風不動,臉上帶著鎮定自若的笑,心下一沉,但還是裝傻問道。
“在下不知貴主說的靈山是什麼,不過貴主可將那封密信給在下瞧瞧,或許能想起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