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這些醋乾嘛?
謝晏在心中反思:不該如此小氣,他如今與柳姒是夫妻,合該大度些。
想到此處,他心裡好受了不少,但他還是抱住了柳姒,頭埋在她頸間,問道。
“你如今隻喜歡我一個人麼?”
他這話問得倒像個委屈的孩子,柳姒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是怎麼了?問這個作甚?”
謝晏卻不問答,隻固執問:“是不是?”
柳姒無奈笑道:“自然了,你是我的駙馬,我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
謝晏收攏懷抱,將她抱得更緊:“你以後隻能喜歡我一個。”
從前她喜歡過誰他都不在意,可以後,隻能喜歡他一個。
隻他一個。
翌日一早,公主府的馬車就駛向謝府。
謝家人提前等在府門前,眼見懷淑公主府的馬車出現,忙整了姿態。
馬車駛至謝府門前停下,車侍搬來凳子,車簾被人撩起,一個身材修長的元青色身影從裡頭出來。
正是謝晏。
他下車站定後回身候在車前:“念念,到了。”
柳姒今日一身胭脂色襦裙,襯得肌膚雪白;將手搭在謝晏掌中,提裙下了馬車。
謝府人見狀跪了一地:“懷淑公主萬福。”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運上前拱手道:“公主所居的竹塢居已妥善置好。”
柳姒抬手:“謝相公不必客氣,帶路吧。”
踏入正門,謝府內的布置典雅大方。庭院之中,小溪繞府而建,清澈的魚池波光粼粼;精巧彆致的假山錯落有致,渾然天成;亭台樓閣、回廊曲折,皆以精美雕刻和華麗彩繪裝飾著,美輪美奐。
烏泱泱一群人先入了正廳,謝運請柳姒上座,而後又領著一大家子人再拜。
起身後,謝家人再挨個單獨拜見。
海秦芳在公主府時便已見過,暫且不提;謝旭早在謝晏大婚第二日便又去了波斯,如今不在府上。
謝運的弟弟諫議大夫謝迅,柳姒曾在謝晏失蹤時見過一麵,他的女兒謝晗便是謝淑妃;謝迅妻子逝後他也未再娶,如今後院隻有一個妾室。
那妾室生了個兒子,叫謝暄;而謝暄娶了個妻子,名喚王季純。
這名字倒是引起了柳姒注意,她招了人過來問:“你是王相公的女兒?”
這王季純也是個美人,不過皮膚異常的白皙,活脫脫就是個病美人,像久居溫室的花朵,風一吹就折了。
王季純低眉順眼,恭敬回道:“回公主,妾身是王相公的堂侄女兒。”
原來這王季純是王禮堂弟的女兒,柳姒方才一聽還以為她是王季禾的姊妹。
這謝暄雖是庶子,但他沒有其他兄弟,嫡姐又是寵妃,前途也是不可限量,難怪王禮會把這個堂侄女嫁過來。
瞧著她病得走兩下就喘,柳姒倒是心中惋惜。
好好的娘子竟是個病秧子,真是可惜了。
將提前備好的禮賜下去,柳姒被引著又去竹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