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每日卯時都要去給父母親請安,也不知他哪裡來的精神,等柳姒睡下沒多久就去了謝運房中問安。
昨夜謝運與海秦芳是歇在公主府的,預備著今晨同柳姒他們用過早飯後便回謝府。
但柳姒著實累著了,哪裡還起得來。
於是隻謝晏一人陪著父母用過飯後,又回主院同柳姒睡了個回籠覺。
日陽透過窗欞晃得柳姒蹙了眉,她哼哼兩聲往謝晏懷中躲,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謝晏睜開眼將她攬入懷中更緊了幾分,而後親親她的額角。
算著時辰也差不多,謝晏小心翼翼地將抱著她的手收回,準備下床。
剛穿好靴子,床上某人嚶嚀一聲,他轉了頭去瞧,就見柳姒抱著被子懶懶滾了兩圈。
他道:“醒了?”
柳姒眯著眼睛坐起身,摸到他身邊靠在他背上,手臂環上他脖頸,親了親他側臉。
謝晏側身順勢將她抱坐到腿上:“可要更衣?”
柳姒語氣慵懶:“腰疼得厲害,你給我穿。”
這點小事,有何不可?
謝晏探手取了平意她們一早就備在衣架上的衣裙,替柳姒將小衣換上。
他如今臉皮也愈發厚了,這種事他做起來麵不改色、得心應手,若是從前必定先氣上一個時辰再說。
柳姒頭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問:“什麼時辰了?”
謝晏瞧了眼窗外,回她:“約摸巳時了。”
聽得這一句話,本還困倦的柳姒兀地驚醒,睜開眼朝屋外揚聲喚道:“平意!”
在門外候著的平意推開屋門進來:“公主,可是要起身?”
柳姒問她:“什麼時辰了?”
“巳時六刻了。”
一聽這時辰,柳姒忙從謝晏身上下來穿鞋,什麼瞌睡也沒了。
本是說好的新婚第一日同謝運他們一起用早膳,沒想到一覺過去都巳時了,還用個什麼早飯?
她確實不用拜姑舅,但她愛惜謝晏,自然也是要稍稍敬重他父母的。
柳姒不知謝晏早晨去見謝運時已替她說明了緣由,因此動作就急了些。
剛一下地腿軟得厲害,一個不注意差點摔了一跤,幸好她身後的謝晏將她穩穩扶住:“彆急,小心些。”
聽他聲音柳姒便來氣,昨夜要不是他久久不停,她至於睡這麼久嘛!
於是轉眸恨恨瞪了他一眼。
隻是這始作俑者卻絲毫不知她的想法,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