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韶穿好衣裳,原地靜候。
顧孟禎聽完了話,先是瞳仁一驚,而後恢複了常色。
“穆蓉,你可以回身了。”
穆蓉依言回身一應。
“是。”
顧孟禎龍眸之中,疼惜早已消逝不見,沉色凝視,言語間交織出一片刀光劍影。
“你可知謀算皇帝,該當何罪?”
穆蓉驚慌失措地一跪。
“皇上明察,臣婦萬萬不敢!”
莊韶也是一跪,學了一眼穆蓉,跟著演出了驚慌失措的樣子。
“小人亦是萬萬不敢。”
“小人一脈、莊族先祖的名字,以及他們的爵位官銜,小人全都記得,可否以證自身?”
顧孟禎用了最後一絲耐心。
“背。”
莊韶一五一十地背了出來。
“太祖元年,廷合中相莊肅,育有三位嫡子;嫡次子莊友升,拜廷合侍;莊友升嫡長子莊尹,被冊封為程侯……”
這其中,隻背錯了一人。
穆蓉自然聽不出來。
顧孟禎一聽即明,深感戲弄,語氣含怒。
“你可知,自己背錯了一個名字?”
莊韶故作不知。
“誰?”
穆蓉給出解釋。
“臣婦愚以為,隻背錯一人,實屬正常;毫無錯漏,才是有疑。”
“敬奉先祖,天下人皆是如此,誰能準確背記每一位先祖的名字?”
顧孟禎的怒意,跟著呼吸漸重。
“可他背錯的,正好是他父親的名字!”
“敬奉先祖,或許有人連祖父的名字都會渾忘,但試問,誰會連生身父親都記錯?”
“還有他的疤痕,根本就是藥物所致,若非安愛卿醫術高明,換了旁人,幾乎看不出異樣。”
“這顯然是魚目混珠之計!”
“你要利用這個假的莊韶,謀害朕的親弟,是也不是?”
穆蓉驚惶搖頭。
“不是不是,臣婦冤枉。”
“方仁舒姐弟之計,臣婦已經儘數告知,所言非虛。”
“皇上認回來的親弟,其實是方之玄。”
“此人才是真正的莊伯爺!”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