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臉上的表情越發精彩,最後冷臉丟過來一包未開封的紙巾。
“我都說不是了啊!”
怎麼還是那副表情!
但是她想了想,說是鼻涕很臟,說是眼淚又很丟臉,她頓了頓,不滿地鼓起臉頰。
“月島怎麼了?”身後傳來溫和帶著笑意的聲音,菅原從月島身側探出一顆灰色的腦袋,“怎麼不往前走啦?”
一花從座位上躥起來,“菅原前輩!我跟你說啊——”
“好了。”菅原走近見是他倆,拍拍月島螢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你們兩個不要堵住其他人,有話坐下來好好說。”
月島螢就這樣被前輩指揮著,菅原順便還幫他把背包塞到了上方的行李架上。
“……”
一個上午都在打練習賽,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月島隻好就在這個位置放鬆下來,反正他打算坐下就睡覺,在哪裡也就無所謂了。
為了讓大家好好休息,窗簾全部都被拉上,光線很昏暗,也正因為如此,有一方小小的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才格外引人注目。
見他從口袋裡取出眼罩,又將脖子上掛著的耳機戴到頭頂,一花從分神出來,小聲說:“月島同學,你要休息了?”
她說這話時,半張臉都縮在手機屏幕後麵,尚未收起的笑眼彎彎,就在月島螢要回答的時候,她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顯然是無暇顧及他的回答,又把注意力儘數轉走了。
“……”
月島螢拉下眼罩,眼前立刻從昏暗變成了漆黑一片,他把耳機的降噪開到最大,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不過,過了很久都沒有睡著,明明身體很疲憊,大腦卻不在平常休息的時間,躁動不安,像裡麵藏著一隻飛速旋轉的時鐘。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眼罩,剛露出眼罩的眼睛就因為隔壁座強光的刺激眯了起來。
吵死了,他想。
抬頭向上,看了眼大巴最前方的時鐘上模糊的數字——距離出發時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而旁邊的人還在敲擊著手機鍵盤,看起來非常高興的樣子。
犬岡也就罷了,因為有當時在烏野合宿時的交情在,和雀田明明是剛剛認識吧,真不知道剛認識兩天的人有什麼話題可以聊那麼久,更何況其中還有和她鬨過不愉快的人——反正他是做不到。
自己樂此不疲也就算了,把光線弄得那麼刺眼,吵得他無法睡覺。
心裡升起沒來由的煩躁,月島偏了偏頭,掃了眼那方手機屏幕。因為是近視的關係,加上車廂還是有些搖晃,他隻看見了LINE聊天界麵裡有著在意、主動出擊類似的詞。
一瞬間就後悔想要轉頭提醒她的舉動,更後悔因此不慎讀到了對方的聊天內容,沒有看得非常清楚,不過也的確不需要了。
對她的了解、目前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呼吸短暫停滯片刻後,月島螢胸膛極輕地起伏了一下。
他緩緩將手抬高,打算趁對方不注意拉下眼罩,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然而,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她的視線在這時緩緩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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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和竹早靜彌還有鳴宮湊的交談,在搖晃的車廂裡呆久了,一花也有些犯困,大腦放空,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滑動著。
他們本來正討論那天在仙台東錯過了和牛島學長見上一麵的事,隨著她手指的動作,記錄在眼前交替出現。
一花:就這樣錯過的感覺太憋屈了,好在意。
湊:那是要主動出擊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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