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的名字也是‘草莓’啊,不過長野很遠吧?一下子轉來這麼遠的地方,沒關係嗎?”
“因為爸爸說想回老家生活啦。”
當桃問起她拖著行李箱理由時,她幾乎沒怎麼思索就如實回答。剛說完,身側就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月島螢在她說出名字的時候就立刻想起來了。
“因為舍不得國中的朋友,所以買了開學早晨的機票來上學,知道自己開學典禮也是當天時,已經買不到更合適班次”這種事,也隻有她這種任性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他本人也已經經曆過那種情況。
幼稚園畢業那天,一花穿了和服,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住他西服的衣角。
今日的幼稚園門口本就非常熱鬨,家人們會一同前來參與孩子們的結業典禮,她哭鬨的動靜頓時引得在場眾人議論紛紛。
身上的人像章魚一樣手腳並用,月島螢沒法憑一己之力將她扒拉下來。最後是幾個人大人連哄帶騙才將兩人分開,隻不過這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迅速忘記悲傷。
等到典禮結束,園長用歡快的語氣恭喜大家升入小學的時候,現場再度響起了一花撕心裂肺的哭聲,到了這個時候,其他孩子也此起彼伏地響應了起來。
隻是升個學而已,有必要傷心成這樣嗎?
笨蛋的想法月島螢表示完全不明白。
之後就是暑假。
第一天,她沒有來拉他一起去公園堆沙子玩;第二天,沒有非要一起去遊泳俱樂部避暑;第三天……過去每一天都要和他見麵的人,一整個暑假都再沒出現。
他沒有問大人們,隻是幼稚園畢業的夏天前所未有地漫長,直到開學的時候,他才終於知道她傷心到那種地步的理由。
川島一花沒有和他升入同一所小學,不僅如此,沒在宮城縣內的任何一所學校就讀。明光告訴他,對方去了長野市。
長野是月島螢從未聽過的地名。
在小學地理教室的地圖上找到了距離宮城三百多公裡的長野之後,他突然有一點理解了對方在分彆時的心情。
或許的確對沒有好好告彆這件事有些介懷,不過還是不會為這種事掉眼淚。
他又不是川島一花,沒辦法和她表現得一樣誇張。
之所以隻說表現,是因為——
“我是川島一花。”
一隻手支在桌上,從座位探出身子靠向他這一邊,背著的手從身後探出,直直伸過來。
明明家裡沒有兄弟姐妹,和異性相處的時候卻毫不在意接觸的距離,月島螢慢吞吞向後縮了下身子。
“今後我們就是同桌啦,初次見麵,請多關照!你叫做——”沒等他回答,一花盯著桌角的名字自己念起來,“月島同學,你的名字是念螢(Hotaru)嗎?”
她的臉好像時時刻刻、不論對著誰都在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樣自然給人很好的初印象。
不過現在不是初印象時間。
伸出去的手被完全無視,月島螢隻對她的問題做了最簡單的回應,點了點頭。
從來就沒想過會和新同學交惡這種可能。月島同學有點害羞——最開始,她隻是這麼覺得。
“你的名字和你長得還真像誒!你看,中間的方框是眼鏡,下麵的是生氣的嘴……”
“……”
“不、呃我是說……你的名字很好聽。”
“……”
這下搞砸了。
月島螢已經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月島同學你剛剛在笑什麼啊?”一花在他旁邊坐下,拚勁全力地想,試圖找到找補的話,最後覺得還是直接轉移話題就好。
月島螢完全不吃這套,一句“和你有關嗎”,一花嚇得肩膀瑟縮。
好難相處,攻略難度五顆星。
不過臉長這樣的人果然就算冷冷的也很有味道呢,一花在心裡感歎,隨即反應過來,她把新同桌形容得像是食物一樣。
不能這樣。
不過午餐要吃什麼好呢……配合側麵的餘光裡有些卷的金發,與此有關的遐想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厚蛋燒?
厚蛋燒的旁邊浮現出了月島螢的臉,冷若冰霜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