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說,就看她這些年的穿衣打扮,說她拿不出一百塊彩禮,我真信!”
見許香鳳要開口辯駁,花忍冬忙學著許香鳳的作派用手背在眼睛上來回抹,“嗚嗚,大家都彆說了,都是我的錯,早知許阿姨家這麼窮,我就不該要這一百塊。許阿姨,彩禮我不要了。就是之前東風哥說要買木頭打家具,從我這裡借走的二百塊錢,你也彆為難,隻要我和東風哥結婚,家具又是打給我們用的,我出點錢也是應該的。如果許阿姨嫌我彩禮要的多,這婚結不成了,二百塊錢還我就成,我也是不會要利息的。”
又像是炸響一聲驚雷,還在為一百塊錢彩禮震驚的眾人此時更不淡定了。
“啥?東風還和花丫頭借錢了?哎呦,我這暴脾氣真忍不了了,從前還覺著許香鳳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整天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誰知道這是人家的手段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分錢不花白得一個能掙錢的媳婦不說,好人還都給她做了。要不怎麼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呢?這老娘們會哭,能把老爺們騙的褲衩子都不剩。”
說話的也是家屬院的一個嬸子叫程玉珍,從前就因看不慣許香鳳這副模樣說了幾句,被許香鳳憋憋屈屈地抹了幾回眼淚後,就得了個欺負老實人的名聲,因此兒子都二十多歲了,願意和他相看的姑娘一個都沒有。
今日抓到許香鳳的小辮子,程玉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話雖難聽,但她的話也像是點醒了眾人,回想起從前種種,都得出一個結論,隻要許香鳳哭,一準有人要壞了名聲。
許香鳳急得額頭冒汗,她沒想到一向拙嘴笨腮、被她幾句話就能擠兌得麵紅耳赤的花二花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長了嘴,還伶牙俐齒地幾句話就扭轉了局麵。
若是任由這死丫頭再亂說下去,她經營半輩子的好名聲怕是要毀於一旦。
許香鳳上前,一把抓住花忍冬的手,“二花,那是阿姨聽錯了,以為你說的是一千塊彩禮呢。誤會你,讓你受委屈了,許阿姨給你道歉,你原諒許阿姨好不好?”
花忍冬將手從她的手心中抽出,扁著小嘴一副隨時還要哭出來的模樣,說出的話卻讓許香鳳慪得要死。
“許阿姨,一個家屬院住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您有耳背的毛病啊?再說議婚那天,您還說一百塊錢太少,怕委屈了我呢。難道當時許阿姨說的是一千太少?那許阿姨原本是想給我多少彩禮?許阿姨放心,我大伯娘說了,許家的彩禮他們一分不留,都給我帶回來。”
許香鳳張了半天嘴,愣是沒敢接這個話,若是她說一千少,花家想要更多咋辦?她可真沒有。
可旁人投過來怪異的目光也讓她如鯁在喉,一著急,眼淚又啪嗒嗒地往下掉,“我……我……”
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