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杵著下巴沉思,平心而論這個計劃對於自己確實是最有利的,不管怎麼說也弄了近千匹戰馬,加上先前騙來的五萬石軍糧,不虧。
反倒是袁術勞師以遠,除了何儀他們賺了點跑腿錢,啥也沒撈到。
可現實情況卻不允許呂布這麼乾,“我覺得,還是要解除與孫策的誤會。”
“這是為何?”智珠在握的徐庶終於也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我必須把孫策與何儀他們拖在南陽到秋收方可離開。”呂布苦笑。
沒法子,這個局早就布下了,他們要是回去,事情就會變得棘手多了。
“溫侯你還想著秋收的糧食呢?”
張遼眉頭緊鎖,驚呼道:“彼此都不信任了,我怕你沒化解誤會,雙方就動起手來了,這可不像你性子啊,一點都不穩健。”
呂布被張遼逗笑了,還記得你家溫侯的穩健呢,咱要是不穩健就撤軍了,“晚一點你們會明白的,反正,現在還不能走。”
見呂布這般堅定,徐庶倒沒深挖停下來的原因,隻是沉聲道:“溫侯若拿定主意了,那便也是要將信送過去給孫策的,換一個說辭罷了,在下隻擔心孫策有勇無謀,根本不信。”
這話倒是沒錯,計劃一是相互指責,伱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撤軍就理所當然了;可計劃二就不同了,他是要說服懷疑中的孫策,難度直線攀升啊。
誰讓周公瑾不在他身邊呢,這事如果周瑜在,多半也是能看出其中貓膩的。
“溫侯,溫侯!”幾人討論激烈的時候,一個熟悉聲音傳來,太史慈竟然跑了過來。
“子義怎麼來了?可是有突發情況?”呂布蹙眉道。
“今晨,孫策的人在營寨外巡視,忽遇一曹軍斥候便上前射翻,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信上內容是說溫侯已然察覺袁術要坐觀溫侯與曹操死戰,與其成全了袁術,不若吃下孫策與黃巾部,屆時潁川歸溫侯,南陽之危也可解。”
說到這裡,張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徐庶,厲害啊,全然跟他分析的一樣,難怪奉先總說他比公台還厲害。
太史慈換了口氣,繼續道:“現在,孫策正在營中部署,想以商討軍機為由將溫侯騙過營寨,繼而動手!”
真特娘是個蠢貨,呂布扶了扶額,事情才發生多久,這就動了殺機。
張遼更是氣急了罵道:“把他老子從墳裡挖出來也沒這個能耐!”
“溫侯,照這情況,想化解誤會怕是不易啊。”徐庶也開口提醒道。
呂布倒是不慌不忙的壓了壓手,示意二人冷靜,隨後看向太史慈,“你這個時候跑來,不怕他們起疑心嗎?”
“溫侯放心,是何曼讓我來的!”
“何曼?”呂布有些詫異。
“上回溫侯給他的酒精,效果奇佳,連醫官都嘖嘖稱奇,他有感溫侯大恩,特讓我來告之,萬不可過營!”
太史慈大概是渴的不行了,看著台案上的水咽了咽口水,呂布當即會意的遞了過去,大口大口的灌下,又道:“何儀也表態了,溫侯上回送醫官送藥物,救了不少他的人,他不會恩將仇報的。”
“倒是一群有情有義的漢子。”
仗義每多屠狗輩啊,呂布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不過呢,我還是要跑這一趟。”
“什麼?”張遼、徐庶和太史慈異口同聲,俱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該怎麼對付孫策。”
呂布轉身回到帥椅,淡笑道:“再說,我多惜命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們放心便是。”
孫策莽是莽了點,不過這次幸虧來的是他孫策,要是紀靈、張勳什麼的,那這事還真不好辦了。
小小孫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