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望舒心中了然,麵色不變,這是不敢留字據,默認也未必合法。
她摸到了袖口的碎銀子,按原主的家庭條件應該不會有銀子了,那就是今天得到的了。
她笑嗬嗬地扶著女人,不動聲色地把銀子放在了女人的腰間,將人帶出了門,然後把杖子圍上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女人。
對麵的女人臉色立刻陰沉了起來,叉著腰就開始對著她罵。
“好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還以為你是個 好的,今天敢騙老娘,這孩子你就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收了我的錢敢不交人,我就到衙門去告你。”
藍望舒不理她,迅速把那個男孩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對方眼神凶狠,宛如看著一個仇人,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伸手將人拉過來說悄悄話,對方明顯很抗拒,頭也不適應地往一邊偏。
奈何長幼差距擺在這裡,14歲的藍望舒已經比這個便宜弟弟高半頭了。
“姐姐摔到了腦袋,失憶了,我不管是誰傷了我,你要是不想被賣就乖乖聽話,一口咬定是這個女人強買強賣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我叫藍洛塵,記好了,彆出岔子。”
小男孩目光裡麵都是震驚和懷疑,定定看了她一會,似乎在確定什麼,半晌,還是移開視線認命地應了,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藍望舒一把摟過了藍洛塵,看到遠處已經有幾個人影跑過來,連忙醞釀了一下情緒。
她在現代本來就沒有家人,隻能刻苦學習,好不容易畢業工作攢點錢,想開個小店養老。
結果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錢還沒花,人就沒了,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眼眶紅紅的,再一回頭的時候已經滿臉淚痕了。
痛,太痛了,她深刻體會到了本山大叔的幽默真諦。
藍望舒真的很傷心,臉上難掩悲痛,她那些錢亖的比趙四他爹都慘。
在地頭休息的村民,老遠就聽見有女人罵街,走近一看,都給人家小姑娘罵哭了,簡直太過分了,難道是欺負他們蒼南村沒人嗎?
藍洛塵整個人都懵了,他這個姐姐一向很排斥他,也看不上他,為什麼要摟著他,有什麼陰謀。
她哭什麼,他被賣了還沒哭呢,這個女人真能演,以後可不能被她騙了。
今天這一遭,在藍洛塵幼小的心靈裡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舒丫頭,這是怎麼了。”
一位長著穿著長衫地長者從人群後麵走過來,其他人的表情都帶著恭敬,藍望舒打量了一眼,這人多半是個秀才,甚至有可能兼任了村長。
她不確定來人的身份,隻能不停得抽噎,捂著嘴,擺擺手,一副難過到說不出話的樣子,又推了推身邊的藍洛塵。
“村長爺爺,這個婆婆非要逼著我姐姐把我賣了,姐姐不願意,她就在門口搶人,還把姐姐推倒了,現在都認不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