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那晚在醫院,他背起了渾身無措的她,告訴她,不準拒絕他。
或許還有發燒那晚,他無聲地照顧了她一夜。
更多話湧入她的腦中。
“簡挽,你欺負人。”
“你彆委屈了自己。”
“什麼事都記得給我說。”
這一切都像是在她的眼前重新鮮活地演了一遍。
還有他吻她時滾動的喉結,明明渾身是勁卻在抱她時隱忍克製,耳根通紅道:“我喜歡你。”
最後的最後,她好像想起了一句話,是遺忘在二人初見那晚的一句話——
“我叫柏廷,醒來就找我,還債。”
驀地。
那個一直蹂躪撕扯著她的問題,在這一瞬有了答案。
簡挽立馬起身,坐直了身體,手上利落地擰動了鑰匙。
也就是這時,派出所的院子裡,警察都慌慌張張地坐上了警車。
仔細聽,他們嘴裡說:“西邊持續了四五個小時的沙塵暴,多少人的車都廢了,還有失蹤的。”
“失蹤都是常事。”
“這次可不一樣,報警的是來西部沙場修路的那批人。”
四、五個小時。
簡挽突然想起四、五個小時前的那通電話。
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湧上了心頭。
她下車找了個小賣部,進去借用電話,想要給柏廷打,卻發現自己從沒記過他的手機號。
一股懊悔和無力泛上了心尖。
頓了頓,簡挽按了十一位,撥了另一通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沒等對方開口說話。
簡挽就先開口道:“喂,邱少彬,我是簡挽。”
邱少彬似乎狐疑了一下,看了眼手機號,才回複道:“你怎麼用的是座機。”
簡挽沒心思回答這些,她聲音急切道:“沙場那邊是有人失蹤了嗎?”
邱少彬安靜道:“不太清楚。”
說完後,他又察覺到她的急切,問了句:“這個事對你很重要麼?”
西部沙場那麼多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跟簡挽有關係。
簡挽肯定道:“對,對我很重要。”
緊接著,她就聽到邱少彬那邊傳來開門聲,以及呼呼沙聲。
可能是信號不好,簡挽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都沒有聽到對麵的回答。
她目光慌張地看向店外,來回跺腳,左右轉著。
小賣部老板娘看著被拽老長的電話線,提醒道:“你這樣我要加錢了啊。”
簡挽看了她一眼,從包裡抽出張100遞了出去,老板娘沒話說了。
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那邊終於又傳來了聲音。
“喂,簡挽,你還在嗎?”
簡挽目光一下就變亮了,她趕緊回到了吧台處,生怕電話線離遠了信號不好。
“在,我在。”
邱少彬道:“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趕到了你住的地方,具體你問問三禾。”t
三禾拿過電話,聲音帶著哭腔,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姐,你快回來吧。”
“柏廷哥失蹤了,”三禾哭著,“易肖顧跟蘇溪哥他們去找了,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簡挽的心頓時沉了一下,手中電話無力的話落,砸到了吧台的玻璃上,下一秒,她大步跑了出去。
回到車上,她的手抖得不像話,連車鑰匙都插不進去。
簡挽扯了把頭發,掐了自己一把,道:“簡挽,彆慌,去找人就行了,人肯定會沒事的。”
她在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鑰匙終於插了進去,啟動發動機後,她開得速度很快,遇到紅燈時,她用手砸著車喇叭,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手打了一把方向盤,準備實線轉向時,耳邊突然響起柏廷的話:“慌什麼。”
簡挽無力地又錘了下方向盤,在原地等紅燈。
30秒,對現在的她來說仿佛就是30個季度一樣漫長。
終於,在她超越無數量車、穿過無數小巷子之後,視線中終於出現了警車。她加了把油門,緊跟了上去。
這裡的白天和夕陽很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