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是商量的語氣。
“就穿這一次，不用買——”
簡挽正想勸，但話沒說完，柏廷就跟著老板去付錢了，直到他提著兩個人原來的衣服，走出店，她才說完：“不太值。”
柏廷沒反駁，笑了笑。
簡挽站在台階上看他，二人對視，柏廷朝她伸出胳膊，讓她搭著下樓梯，說：“回車上，坐著罵。”
簡挽是矛盾的。
她曾經試圖接受彆人對她好，但卻總是將自己隱藏在殼子裡，不讓彆人鑽進來，也不允許自己出去。
她似乎除了工作和父親，不允許自己對任何事情產生感情。
可現在——
簡挽看著眼前的胳膊，眼神對上柏廷坦蕩漆黑的眼神，她的手緩緩搭在了柏廷胳膊上。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柏廷打開了自己隱藏已久的殼子。
回到車上後，他開車太穩了，簡挽坐在車裡都睡著了。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是被車外人們的歡歌笑語聲吵醒的。
街道上此時人很多，三三兩兩的結伴，穿著色彩鮮麗的長袍，額上掛著精美的頭飾，各個精致漂亮，男士也一樣，精神又活力。
昏黃的車內照著她的眼睛，簡挽緩緩掀起眼皮，側頭，柏廷正靠著車外，抽煙。
她叫：“柏廷。”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細軟。
柏廷回頭，俯身湊在窗口，“下來？”
簡挽點頭，下了車才發現，燈火在他腳邊，“你見三禾了？”
“不止，”柏廷指了指不遠處。
簡挽說：“易肖顧，厲蘇溪，玉潔他們也都在？”
“嗯，”柏廷說：“要不要過去？”
簡挽剛想說可以，但低看了眼他們兩個人的衣服。
這太明顯了，彆人一看就是一對，她還有點不習慣。
正猶豫著，遠處也傳來陣陣呼喊聲和笑聲，抬眼看過去，玉潔他們在朝她跟柏廷招手。
這時，柏廷替她打開車門，朝她伸手，簡挽扔掉了一切顧慮，攥住柏廷的手，被他帶了過去。
街上各處都放著音樂，都朝著中心火把處聚集，邊跳邊走，整個隊伍緩慢卻又熱烈，大家都笑著。
簡挽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看到柏廷也跟著扭肩之後，她也放開了。
她的腳還不太穩，柏廷就一直扶著她，帶著她。
他的手很大，一隻手就能握住簡挽的兩隻手，給了她足夠多的安全感。
他們就跟著人群邊扭邊走，走了沒一會，柏廷問：“還行？”
簡挽點頭。
“不行就說，”柏廷湊到她耳邊，“我背你回去。”
簡挽沒有拒絕，隻是說：“好。”
周遭熱鬨，歡樂。
她現在隻覺得空氣中都湧著開心，胸腔跳動著，眼前一片喜氣，有一種與整個世界喧鬨的暢快淋漓。
靠近火堆，簡挽看見了三禾他們。
她想過去打招呼，才發覺自己依舊被柏廷緊緊拽著。
她抻了抻柏廷的手，等柏廷回頭後，說：“我過去打個招呼。”
周圍太吵了，柏廷聽不清，俯身，把耳朵湊到她嘴邊，簡挽又重複了一遍，他說：“我陪你。”
簡挽看了眼周圍，男女是分開的隊伍。她擺手，“不用，你去玩你的吧。”
周圍擠的都是人，柏廷不太放心，簡挽又說了一遍，他才說：“你小心點。”
簡挽轉身，剛走沒幾步，就有人撞了她的肩膀，動作來的太突然，簡挽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