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挽順著視線,才發覺自己手捂著他的嘴,“不好意思,”說完,她觸電似地收回手。
柏廷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垂眼看,“你剛想什麼呢。”
簡挽下意識說:“沒想什麼——”
“那就是真在跑神,”柏廷語氣涼涼。
又在給她下套。
靜了幾秒,簡挽說:“就是想起一個同——”T不是她的同學,簡挽一頓,改口道:“人,而已。”
在他麵前還想彆人。柏廷嘖了聲,“彆給我說是前男友。”
簡挽:“不是。”
“沒騙人?”柏廷問。
“我騙過你麼?”簡挽脫口問出之後,就後悔了。
好像自從認識以來,她說的什麼話都沒有實現過。
說出院就還錢,她不僅沒錢,之後還更麻煩他了。
“既然你提出來了,”柏廷看在眼裡,眸中戲弄,“那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
簡挽被捏的有點疼了,眉心輕輕蹙了一下。
她本就生著南方姑娘的細軟感,現在眉心蹙著,更憐軟了,輕輕鬆鬆就把人的心揪著,仿佛彆人都是欠她的。
可他都沒使勁。
柏廷剛想說幾句,忍了忍,手上憋了下力道,心裡暗罵了聲。
明明是她在自己麵前想彆人,現在還說不得了?
驀地,他咬了咬牙,鬆手,道:“你欺負我上癮?”
這是他說的第二遍。
簡挽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突然——
他隻對你好。
三禾的這句話像是蛇蠍一樣鑽入簡挽的腦中,毒素蔓延,讓她的全身發麻。
她看著柏廷的背影,莫名喊出了聲:“柏廷。”
柏廷回頭看她,眼色不善,但還是強忍著,“說。”
簡挽第一次這麼直接看到一個人對她耐著性子。
也是第一次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她好像真欺負他了。
明明脾氣那麼冷漠狠厲的一個人,卻忍著她。
她明明欠他的錢和人情,該忍的人是她。
簡挽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著,卻被柏廷製止,語調冷冷的,“就站那說。”
“為什麼?”簡挽問。
柏廷指著她的腿,這是懶得跟他廢話了。
如果放平日,簡挽一定覺得柏廷在嫌棄她,耍她。
可現在——
她怎麼覺得柏廷就像隻紙老虎呢?
簡挽走了過去,看著他的肩頭有土,替他拍了拍,“你一會有事麼?”
柏廷偏頭看她,沒有說話。
簡挽:“今天晚上有篝火節,如果你沒事的話,現在去應該趕得上。”
說完後,她看著柏廷,他沒什麼表情,手揣在兜裡,身體朝另一個方向扭了扭。
不願意搭理她。
以前跟邱少彬在一起,她沒有主動約他出去過。
不知道柏廷這個反應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如果有事可以去忙,沒有一定讓你去。”簡挽說:“你不要不好意思拒絕——”
“簡挽。”話未說完就被柏廷打斷。
他的嗓音低啞,聲音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如惡魔低語,沒有溫度。
簡挽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還是硬著頭皮,“你說。”
“有再一再二,”說著,他就朝她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