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室的中午,人很多,周圍也漸漸有些噪雜。
沒人注意這裡在說什麼,三禾和護士還在深入‘探討’。
簡挽腦中卻閃過一句“簡挽,你欺負人啊。”
這是柏廷給她說的。
護士和三禾越來越起勁,簡挽:“呃,”
“你也是這樣想的吧,姐。”三禾說完,扭頭便對護士說:“看,我說什麼,我姐不可能喜歡他。”
護士看向簡挽,在用眼神求她的答案。
“其實他也有好的地方。”簡挽沒應這個話題,隻是說了句這個。
三禾:“比如。”
窗外風沙肆虐,簡挽看向窗外。
這個天氣跟二人初見麵時一樣。
頓了頓,她緩緩開口,從第一次見麵救她,說到第二次借她錢,還有看她行動不便,背她回去,一直到幫忙找玲白奶奶……
這樣數來,簡挽聲音越來越堅定,她不得不承認,柏廷為人其實還不錯。
沒有債主的高高在上,也沒有花心,遇到不喜歡的直接拒絕。
他挑刺,這個做法與那晚拒絕玉潔是一個道理。
祛魅!
也是從根上斷了彆人對他的念頭。
“可。”三禾思索著不對勁的地方,一針見血:“他這些都隻是對你啊。”
護士也像想起什麼一樣,“說到借錢。”她看著簡挽,“我想起來了,他那天還給我們每個人借了錢,護士長問他乾什麼,他說去清住院費。”
那天柏廷把銀行卡給她,他身上肯定就沒有錢了。
簡挽怔了怔,才問:“那他現在還了麼。”
“還了還了,他說早上著急用,大家趕緊給他湊了點,下午他就還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挽心裡隱約感覺出來了什麼。
顯然三禾也有同樣的感覺,“我剛剛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現在看來,他就是喜歡你啊。”
“他隻對你好啊!”
喜歡她?
簡挽從沒有這樣想過。
她的前半生,為了學業奔波,為了攢錢奔波,工作之後,為了父親奔波,為了工作奔波。
好的感情應該是讓人輕鬆,感到開心,互相依靠的。
談過邱少彬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生活太過於沉重死悶,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伴侶跟生活,她也給不了另一半那樣的感情。
簡挽的思緒此刻就像湖上飄零的副板,沒有來曆,沒有歸處。
如果非要給好感下一個定論的話。
她認為,沒有女人能招架地住,一個男人隻對你好。
有好感是必然的。
但她下意識地認為,柏廷也會跟邱少彬一樣,接觸之後覺得她的生活太過壓抑,會慢慢遠離。
三禾問:“姐,你就沒有感覺?”
“或許有吧,”簡挽回頭,看向三禾:“但他也可能是短暫的好感?”
柏廷不像是會鐘情於一個人的樣子。
“他想玩一玩?”三禾想了想,說:“或許他喜歡有挑戰性的,覺得你不好追,對他也沒興趣,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簡挽聳肩,不置一詞。
“那你要怎麼做?”三禾問。
窗外風小了,簡挽又看向窗外,輕聲道:“既然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要讓他繼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