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上有傷,三禾和王戈義遠距離作業時,她就在原地畫圖,等他倆回來後,她負責總結規整問題。
忙起來她就沒時間想那些了,隻是偶爾還是會閃過柏廷那天的背影。
手上也沒察覺地畫了出來。
草稿紙上,黑色鉛筆掃出荒漠,正中間有一個光影加深的人影。
王戈義先回來了,看在簡挽坐在那裡,就問了句,“姐,你畫什麼呢?”
“還能是什麼,”簡挽趕緊將草稿紙揉成一團,塞到口袋:“無非就是那些廢稿。”
“這不是有垃圾袋麼,扔這裡頭。”王戈義指了指旁邊。
“還是留著吧,”簡挽說:“晚上回去還能複盤一下。”
說著,二人的嘴裡灌滿了沙,同時熟練地朝一邊吐吐口水。
室外作業辛苦,沙漠作業更辛苦。簡挽她們得先進行固沙,固沙需要人手,雇人手有需要資金,可他們資金沒到位。
“你人手找的怎麼樣?”簡挽問。
“差不多了。”王戈義說。
他們的活是散夥,村裡的人基本都要求工資一日一結。
但簡挽他們沒辦法日結,隻能等工程結束後統一發,村民不願意來。
簡挽有些震驚,問:“在哪找的?”
“柏廷哥啊。”王戈義也納悶道:“你不知道?”
簡挽搖頭。
“那為什麼,我前幾天找柏廷哥說到錢的事時候,他說你完了還他。”
此錢非彼錢!
“我們儘量還是找彆人吧,”簡挽不願找他們,便說:“他們有他們要忙的事情。”
“可——”王戈義正要說話,三禾就回來了。
簡挽岔開了話題,說起了他們兩個今天下午的作業,王戈義也就沒再提這回事。
三天沒回去,她們三個現在活脫脫就是沙人,頭發、嘴、衣服,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鑽滿了沙子,沒有一點形象,像個野人。
得回去洗洗。
太陽開始落山了,大漠的落日格外的紅,氣溫也沒了中午的炙熱,開始起風,轉涼。
沒有人煙的地方,舒適自由。
回去的路上,是王戈義開車,三禾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隻有簡挽把車窗搖下,安靜地放空自己。
三禾突然說:“那天給你的羊腿好吃麼。”
“三禾大小姐給的能不好麼,”說罷,王戈義就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姐,柏廷哥說叫咱們吃飯。”
簡挽闔眼,隨口問:“為什麼?”
頓了頓,她又想起那天的背影,睜眼,看著王戈義說:“他什麼時候說的?”
“就那天早上三禾給我送過來羊腿,”王戈義如實說:“太多了,我吃不完就給他們送了點,他們就順嘴說不能白吃,非要請回來。”
那天早上,那個時間點他還沒因玉潔的事情生氣。
簡挽:“他們說什麼時候吃了麼?”
“就等咱們回去,”王戈義說:“他們說時刻準備著,等咱們回去就直接開吃。”
那豈不是今晚?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簡挽將車窗搖起,看著手表,心跳莫名有些不齊。
晚上九點,他們回到了家,王戈義跟簡挽他們道彆。
簡挽和三禾推門而入,玉潔換下的臟衣服和臟鞋扔的到處都是。
三禾氣不打一處來:“我真服了,咱這裡是來了一個大小姐麼?”
再怎麼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