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你可有福了。”
秦朗勾住陳川的肩膀,一臉憧憬道:“等我結了婚,也讓我爸蓋個大瓦房,到時候我媳婦兒住。”
陳川把秦朗的手打開,嫌棄道:“手上什麼味兒?”
“有嗎。”
秦朗聞了聞,嘿嘿一笑:“可能剛才走水沒洗手。”
“埋汰死你算了。”
陳川沒跟秦朗繼續扯,巡山回來還得割麥子呢。
這年代沒有收割機,隻能靠人工收割。
割回來還得放到打碾場上用石滾子壓,壓好再把秸稈和糧食分開。
這還沒完,最後還得迎著風吹,把參雜在糧食中的殼去除,經過反複的翻曬,才能得到乾淨的糧食。
不像後世,大型收割機直接到地裡,自動把秸稈和糧食分開,全部自動化。
當然,這個年代也不是沒有機戒化的收割機。
有一種小型的收割機,它必須得放在手扶拖拉機的機頭上,用機頭來帶動。
饒是如此,也隻是半機械化,隻能收割,不能實現分離一體化。
陳川巡完山回來已經七點了,日頭當空照,睛空萬裡。
用暖壺灌了一瓶涼水,連同鐮刀一塊兒放車上,準備下地割麥子。
“汪汪…”
兩狗看陳川出門叫喚個不停,也想出去撒歡。
陳川過去把狗圈解開,兩狗爭先恐後的朝他身上扒。
“老實點兒。”
拉著板車到了地頭,一眼望去都是金黃色。
微風吹拂,一層層麥浪跌宕起伏,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熠熠生輝的光芒。
陳川戴上手套,開始忙活。
鄰地幾家都收割的差不多了,聽天氣預報說後麵幾天有雨,得抓緊時間。
這麼好的麥子,爛地裡太可惜了。
鄰地裡的翠花看見陳川,扯著嗓子道:“小川,咋就你一個人,悠悠和三達沒來啊。”
“他們在飯館忙呢。”
“那讓你對象過來忙活啊,她乾活我見過,可是一把好手呢。”
“那丫頭我知道,小川,你可有福了,小丫頭人不胖,但屁股大,一準生兒子。”
“孫寡婦,你這話說的不對,那屁股大就能生兒子的話,村子裡可沒有比你屁股還大的,我怎麼不見你生呢?”
“翠花,你還彆抬杠,我地就算是再肥,那也得有人播種才行啊,要不今晚讓你家楊兵過來?”
“一邊兒去,也不嫌害臊。”
“哈哈哈哈!”
孫寡婦笑的花枝亂顫,胸前兩個白花花的團子壓的麥穗低下了頭。
田間地頭,勞作的同時相互眾人聊天逗樂,打發時間。
不管說什麼,也沒人會真生氣。
陳川隻在一旁聽,一般不搭腔。
這些婦女說話沒深沒淺的,一般沒成家的小夥子都不敢招惹她們,葷段子那是張口就來,臉皮薄的一準鬨大紅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乾起活來倒也不覺得累。
上午半天時間,三畝地的麥子割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頭頂的日頭漸漸毒了,不少人都收工回家。
翠花拎著暖壺路過,道:“小川,回了,彆回頭再中暑。”
“嗯,上一車麥子再走。”
“用幫忙不?”
“不用,累半天了,趕緊回吧。”
陳川灌了一口水,半天下來嗓子眼都快乾冒煙了。
陳川把一堆堆小麥梱成捆,用叉往板車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