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野豬徹底不動了,陳川才鬆開鐵叉木柄。
“呼~”
長舒一口氣,氣喘籲籲的蹲在邊上,雙手連同手臂都微微顫抖。
“小川。”陳悠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呢。”
陳川吃力的站起來,揮了揮手。
看見他,李達和陳悠快步的跑了過來。
“小川,大晚上的,你跑人家地裡乾什麼?”
話音剛落,李達看見地上躺著的野豬,地上流了一灘血。
緊張的問道:“小川,你沒受傷吧?”
“沒有,你們不在飯館忙,怎麼回來了?”
“店裡不是太忙就早點回來了,到家大伯說你一個人在田裡,你姐不放心,我們過來看看。”
李達指著地上的野豬,又說:“這麼大一頭豬,你就用叉戳的啊?”
陳川點點頭:“嗯,乾活也沒帶刀槍。”
“下次可不敢了,多危險啊。”
“還行,也就兩叉就解決了。”
陳悠白了陳川一眼:“說的輕巧,以後可不敢了。”
“知道了。”
陳川和李達麻利的把野豬從地裡拖出來,豬在人家地裡,這會兒來人還真說不清,莊稼也糟蹋不少。
“回頭豬處理好,拎幾斤肉給王算盤家送去,踩了人家的地。”
“嗯。”
野豬拉上車,原本就不大的板車車廂快被占滿了。
手中的鐵叉也不能用了,三根齒彎了兩根。
陳川道:“姐,我和姐夫把菜籽抱過來,你在車上接。”
“行。”
有了李達和陳悠加入,速度比之前快多了。
所有的菜籽秸稈上完,車子剛好也堆滿了,野豬被蓋的嚴嚴實實。
堆的太多,車輪胎壓的癟了不少。
陳悠站在車上兩腿發軟,本身就有點兒恐高。
“你倆快把我接下去,心慌。”
“嗬嗬,還沒瓦房高呢,怕啥。”
“彆貧了,我隻要腳離地就害怕。”
“行,你跳下來,我接著。”
這事兒陳悠也不是頭一次乾了,眼一閉,朝著陳川和李達跳了過去。
陳川和李達配合的默契,不偏不倚的接住了陳悠。
落地後,陳悠才算心安,整理好衣服,道:“咱們回家吧,天不早了。”
“嗯。”
李達拉上車,陳川和陳悠跟在後麵推,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路兩邊有不少墳頭,每每路過陳悠都把頭低下看自己的腳,轉移注意力。
三人還沒到打碾場,聽見傳來罵街聲。
陳悠皺起了眉頭,道:“估計又有人因為占地的事兒紅臉了。”
“正常,哪年不乾仗啊。”
“我去叫大伯過去,彆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嗯,快去吧。”
這個年代一個村的打碾場幾乎都在一塊兒,不管是曬糧食,還是壓糧食,都在一起。
打碾場就是一塊大的場地,每家每戶都分一小份,表麵看上去也沒有分界線。
年年一到農忙季節,難免會發生小摩擦。
聽聲吵的挺凶,李達停好車過去看看。
走進一看,是翠花家和王算盤家兩家在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