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秦朗被臭味兒熏的跑到一旁乾嘔。
“噗!”
李達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哥,都說晚上牛肉管飽了,你倒好,一個人吃獨食啊。”
“達子,你給我等…嘔…”
陳川也沒想到羚牛鬨肚子,更沒想到秦朗會捅它屁股。
秦朗乾嘔一會兒,把身上衣服都脫了。
下山的路不是太好走,得虧羚牛比較重,能壓得住車,不然靠他們四還真夠嗆。
傍晚時分。
把羚牛拉回了村,為了不招搖,特意在上麵蓋了一層樹枝。
這麼做倒不是偷偷摸摸,羚牛的個頭比較大,要是就這麼拉回村太顯眼了。
路上遇到人,人家張嘴要也不好不給。
蓋一層樹枝,人家就算看見也不好意思明著要。
他們也趕巧了,正好趕飯點兒回村,路上沒遇著什麼人。
羚牛拉到家門口菜園,由於房子沒完工,進不了院子。
車停下。
秦朗道:“我先回去衝個涼,等下過來。”
“嗯,快回吧。”
秦朗的頭發本來就長,牛屎風乾後頭發都成餅狀了,時髦的很。
陳川把鐵架子拉出來,羚牛比較重,得用好幾個鐵鉤子掛才行。
陳洪成聽見動靜,帶著龍龍過來了。
當看見羚牛時,滿臉褶子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
“這羚牛有年頭了,你們打的時候是不是帶有崽子?”
陳川點點頭:“沒錯,崽子被我們放了。”
“嗯,這是一頭公羚牛,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附近還有一頭母的。”
“不能吧?”
“怎麼不能,你當時要是跟著崽子,指定能找到母羚牛。”
李達見陳洪成這麼肯定,信了一大半。
“大伯,要不我現在上山看看?”
“不著急,今天你們鬨出這麼大動靜,就算是有也嚇跑了。”
陳洪成拿起煙袋鍋嘬了一口,又說:“打這種大獸不光是看運氣,還得看命,今天你們沒發現,說明就不該你得,不要去強求。”
“大伯,你不是不信命嗎,常念叨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是兩碼事兒,靠山吃山,乾咱這一行靠老天賞飯吃,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絕。”
“嗯,知道了。”
二鵬也受教的點頭,認真聆聽。
不一會兒。
秦力民興衝衝帶著刀具過來。
“聽你哥說你們小子又乾了個大貨,我瞧瞧。”
人未到,聲已至。
秦朗的大嗓門看來是遺傳。
“姑父,來了啊。”陳川叫了聲人。
秦力民一笑,朝著板車走去。
圍著板車轉一圈,拍了拍羚牛的腦袋,道:“不孬,上次見這麼大的羚牛還是三十年前。”
陳洪成坐在一旁,笑著道:“你小子記性挺好,那時候皮剛剝下來,你抱著腿就啃起了生肉。”
“可不嘛,那時候太窮了,看見肉眼睛都冒綠光,要不是大哥照顧,我早就餓死了,哪能有今天。”
“唉…”
陳洪成歎了口氣,他們這兩代人都是苦日子過來的。
先經曆了戰亂、又遇荒年。
秦力民這一輩人中,有多少人都是靠陳洪成兄弟倆接濟才活下來的。
倆人都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