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死了算了,沒臉見人了。”
林詩彤抱住孫霞,不停地安慰。
看著舅媽這麼難過傷心,心軟的林詩彤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舅媽,咱有話好好說。”
倆人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陳川也不好繼續呆著,拿著藥瓶子出門。
剛才搶奪時瓶蓋子鬆了,藥水撒陳川一手。
這玩意兒毒性大,萬一不小心誤食,輕則洗胃,重則小命不保。
出門把藥瓶子丟在一旁,準備找點兒水洗手。
“不對啊。”
陳川用鼻子嗅了嗅,發現手上雖然有農藥味兒,但根本不刺鼻。
正常的敵敵畏彆說撒手上了,就算是滴兩滴都非常的嗆鼻子。
難不成過期了?
越想越不對勁兒,他把地上的藥瓶孩子擰開聞了聞。
這哪是農藥,分明就是水。
手上之所以有農藥味兒,估計是因為瓶子裡之前殘留的。
孫霞為什麼突然要死要活?
為什麼要喝假農藥?
陳川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越想越不對勁兒。
這時,屋子裡的孫霞經過林詩彤的安慰,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陳川支起耳朵,聽著孫霞說話。
事情很簡單,林詩彤走的第二天,表哥宋坤趁著老兩口出門,偷偷帶人過來把豬偷賣了。
闡述完,孫霞從床頭拿了紙筆出來,抽泣道:“詩彤,你給寫個欠條,就是砸鍋賣鐵,兩頭豬舅媽也還你。”
林詩彤推推手:“舅媽,說什麼呢,沒你跟大舅,我也活不到今天,賣了就賣了吧。”
“那不行,兩頭豬可是你的嫁妝錢。”
“唉…算了,舅媽你也彆胡思亂想,大豬賣了,不是還有豬崽子了嗎,我接著喂唄。”
林詩彤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心裡難受著呢,沒日沒夜喂快一年的豬,就這麼沒了,兩頭豬三百多塊錢呢。
孫霞虛著眼看出林詩彤臉色不好看,抹了抹眼淚,裝作一副慈母模樣。
“詩彤,真是苦了你了,要不還是寫個欠條吧?”
一邊讓林詩彤寫欠條,一邊又把紙筆往被窩裡藏。
陳川在一旁看的真切,不由得瞠目結舌,對於孫霞有了新的認知。
這出苦情戲演的漂亮。
先是背著林詩彤把豬給賣了,接著裝病博取同情,先發製人的利用喝農藥讓林詩彤措手不及,最後,裝作一副無辜主動賠償。
知道林詩彤的心腸軟,十有八九不會要賠償。
高,實在是高。
不知道就罷了,既然陳川知道了,不可能不管,這事兒說到底跟他也有關係。
要不是他把林詩彤拉到醫院去,也不至於讓表哥宋坤鑽了空子。
占便宜可以,最起碼擺在明麵上。
如果真的想要兩頭豬,大可以明著說,玩心眼子就沒意思了。
“咳咳!”
陳川清了清嗓子。
孫霞這才注意到陳川,剛才光顧著演戲了。
“詩彤,這就是當初殺豬那小夥子吧?”
林詩彤點點頭,道:“是的,陳川。”
“對對對,陳川,幾天不見又秀氣不少。”孫霞滿臉堆笑的誇讚道。
“姨,你也變漂亮了。”
“嗬嗬,這孩子嘴真甜,都人老珠黃了,漂亮啥啊。”
孫霞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高興著呢,不免對陳川的好感又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