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過明顯,關綏把手收回,冷不防問:“找我什麼事?”
兩張長相極為相似的俊臉相對,一個囂張至極,一個沉靜內斂。
相似的長相,相悖的性格。
這就是大關綏六歲的親舅舅秦諍。
“放我這兒的股份已經轉回給你了,名下的幾套房產也按照約定解凍了。”
“既然回來了,就收收心,好好乾,不要讓爸擔心。”
秦諍將眼鏡戴上,拿起咖啡喝了口,隨即皺了皺眉。
“放了糖?”
關綏“嗯”一聲。
咖啡被放回原位,秦諍眸光暗了一瞬,盯著他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糖。”
他們年紀相差不大,小時候關家人忙著應酬,關綏幾乎是秦諍一手帶大的。屁大點的小孩拖著丁點兒大的小孩,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關綏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可是我喜歡。”關綏迎上他的目光。
“這些年我還虧待你了不成?”秦諍靠著椅背,神態有些許疲憊。“說吧,想要什麼。”
“老爺子可不管我喜不喜歡,”關綏漫不經心的用食指輕叩桌麵,“我想拿下一個公司。”
秦諍挑眉,沒急著反駁:“給我一個理由。”
“我關綏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關綏理了理衣襟,平靜的說:“我心中有幅偉大的藍圖等著我去施展,一天不能實現,我就一天不舒服。”
“少了我必然是這個時代的損失,我不能讓無辜的人民承擔這樣的痛楚。”
秦諍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再瞎扯就給我滾出去。”
關綏笑了笑沒說話。
“為了那主播?”
關綏沒接話。
“你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雖說是他一手帶大的,但秦諍從沒搞懂過這個侄子心裡的想法。
“老爺子老讓我找對象,我聽他的。”關綏笑得有點風流,二郎腿一翹,不太正經道:“這不找著找著就找到那去了。”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秦諍根本沒辦法從他的表情裡判斷真假。
秦諍無奈:“阿綏,你沒必要這樣。”
當年的事並非他所願,隻是事發突然而已。
關綏抬眼:“你想多了。”
秦諍啞然失語,對於這個他一手撫養長大的侄子向來是無話可說。
“我做這些事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想,明白麼?”
關綏並不想多說,他耐心告罄:“這咖啡不喝的話我就端走了。”
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對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了。”
門關上後,秦諍沉沉地出了口氣,半晌,壓抑不住似的往後一倒。
得,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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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關綏起了個大早,換了衣服去河邊跑步,回來的時候阿姨已經把早飯做好放在桌上了。
秦諍剛坐下不久,見他回來頭也沒抬:“來吃飯。”
關綏點頭,繞過長桌上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