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危險,小指緩緩劃過她的脖頸,帶出一片寒栗,“有人托我問你,最近有沒有做虧心事?”
莫名的,許宛歆想到念兮。
前段時間,她一直等著好事發生。以方鴻禧的性子,沒道理什麼都不做,可溫念兮除了不太出門之外,也沒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
她瞪著麵前的男人,心中慢慢有了計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宛歆儘量平靜道。
“羅哥,這娘們嘴這麼硬,不捅一捅是不會老實的,”身後的一個吊眼男人邊淫笑著摸了把身下,邊上前一步道,“我替羅哥教她!”
笑聲頓起。
屬於男人的,猥瑣又充滿侵略性的笑聲占據著整間廟宇。
神像悲憫,無動於衷。
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足以叫任何一個女子崩潰。
然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站在許宛歆身前叫羅哥的男人,當真讓出身位,笑著道,“盧彪,彆把人捅壞了。”
男人們都興奮起來。
尤其是那叫盧彪的,兩步走到麵前,許宛歆隻覺得一股惡臭迎麵,渾身血液直往頭頂衝,忍不住低頭乾嘔起來。
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被人掐著脖子,身子呈不正常的扭曲姿勢,根本抽不出手,反而將自己更往前送去。
“彆急啊,有你吃的。”
又是一陣哄笑聲。
許宛歆看著近在眼前的東西,再也繃不住,渾身顫抖的劇烈反抗,巨大的屈辱叫她崩潰,她奮力掙紮,試圖掙脫鉗著她脖子的手。
“滾開!你們滾開!”
然而崩潰並沒有使她獲得任何的憐憫。
她被一群男人圍觀,羞辱,她的憤怒與尖叫,反而叫這些人更加興奮。
幾個大男人想要欺負一個女人,實在是易如反掌。
許宛歆被人掐著兩頰,迫使她張開嘴巴,她根本動彈不得,忍不住失聲大哭,“溫念兮,你有本事出來!溫念兮,我知道是你。”
“你要報複我!”
她閉著眼睛大哭,過了片刻才發現身上的束縛輕了,死裡逃生,她這才掙開眼睛。
入目是一個容貌昳麗的少年,負手而立,垂眸看著地上委頓的她。
他一身紅衣,容顏極盛,有著天生的矜貴冷淡,與這破敗的廟宇格格不入。卻又像是活著的佛,俯瞰眾生。
許宛歆不知道他是誰,卻在心中燃起點點希望。
然後,她聽到少年薄唇輕啟,“害怕嗎?”
許宛歆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隻有不斷點頭。
“很絕望?”
“方才那一刻,是不是想死?”
許宛歆頓住,淚眼婆娑望著麵前的少年,心中的恐懼突然成倍襲來。
他不是來救她的佛,他是來自十八層地獄裡索命的鬼。
“這滋味如何?”
周言禮方才那麼做隻為試探,等到許宛歆說出念兮名字的那一刹那,事情便已經明了。
的確是許宛歆教唆,煽風點火。
欺負念兮的人,他如何能放任她好過?
“你挑撥方鴻禧去欺負姐姐時,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