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鴻禧的衝突,念兮並未放在心上。每日如常生活,過兩日便也淡忘了。
再加上學堂快要竣工,誠敬夫人將此事全權交給她來辦,念兮每日絞儘腦汁都是如何辦好這個“啟蒙學堂”,連“浮生半盞”都不大去了。
方鴻禧這邊,聽了靖王的警告,雖心有不甘,到底也收斂幾分,總是殿下答應他的事,溫念兮他早晚都要玩一玩。
可話雖這般說,心裡總是不得勁,剛好與陸六也過完了禮,這幾日便準備回陝州自己的地盤上自在去。
臨回陝州之前,許氏派小輩與他送行,是方、許兩家長輩之間交好的禮數。
方鴻禧來許府拜過許尚書後,許子謙請他去京中最大的酒樓潘樓用膳。
走之前,荀氏忽然派人來傳話,許子謙隻好請方鴻禧少坐,他去去就來。
方鴻禧無可無不可。
其實這頓飯,也沒什麼吃的必要。
許子謙明顯與他不是一類人,假正經。
與其這麼不鹹不淡吃一頓“素的”,還不如他去秦樓楚館,摟著三五伎子吃頓“葷的”來得爽快。
可許尚書到底是父親多年好友,這個麵子不能不給。
正自不耐煩間,門外忽進來一人。
方鴻禧最是色字當頭的那一個,見到許宛歆,登時眼前一亮。
他在靖王那裡見過她,雖長得一副弱柳扶風的嬌態,卻也是個不安分的,與靖王有些首尾。
許宛歆若不是靖王的女人,他倒願意跟她湊個近乎,方鴻禧喜歡騷一點的女人,許宛歆這樣的外表柔弱的,床上花樣一定不少。
可惜……
方鴻禧在心中歎息一聲。
他雖心底惋惜,麵上倒還客客氣氣,隻當許宛歆是走錯了道,總不至於是來尋自己的。
果然,她看見他,先是一愣,繼而福禮道,“原是當阿弟在這兒,竟是方郎君。”
她朝他抱歉一笑,轉身又扶著侍女的手慢慢往外走,邊走邊輕聲道,“給念兮的賠禮可得仔細準備,一般凡物入不了她的眼。”
方鴻禧原本並未在意,對比許宛歆這種小白花長相,其實他更喜歡溫念兮那種豔若芙蕖的明媚。
再加之又是靖王的女人,更是不想招惹。
誰知她竟提到溫念兮。
方鴻禧隻見了那女人三回,一回比一回心癢難耐,越得不到,心底越騷動。
於是他出聲喚一聲:
“等等!”
許宛歆停步,滿臉疑惑地轉過身,“方郎君?”
方鴻禧問,“你剛才說的可是溫念兮?”
許宛歆輕笑,“你也認識念兮?”
不等方鴻禧答話,她又道,“前日裡我得罪了她,正想著去珍寶閣挑件好的賠不是,方郎君與念兮相熟?”
方鴻禧一挑眉,“她倒是脾氣大。你又是怎麼得罪的她?”
許宛歆垂眸,“左不過是姊妹間一兩句口角罷了。”
方鴻禧不是省油的燈,否則靖王也不會再三警告。溫念兮的侍衛打了他,他心底到底有口氣沒咽下,不論是麵子還是人,他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