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為了“浮生半盞”開張,念兮每日都會來鋪子裡看看籌備情況。
顧辭下衙後,正好來此送念兮回府。
次數多了,王慕宜少不了打趣兩句。
有一次她突發奇想,“難不成最近有旁的郎君心儀你,叫顧辭危機感十足,這才對你如此緊張在意。”
念兮不欲解釋,企圖轉移話題,“誰說的,顧辭一直都很好!”
“他那般家世人才,滿京也找不出幾個。能叫他如臨大敵的人……”王慕宜卻不好糊弄,自顧自道,“不會是裴儉吧?!”
念兮狡辯,“你胡說八道什麼?”
王慕宜湊近,神秘兮兮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總覺得裴儉對你不一般。”
念兮斜睨她,“我與他統共沒見過幾次,你就知道了?”
王慕宜十分自信,“愛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酸!”念兮蹙眉,“你好好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王慕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想了想接著道:
“不過我覺得,像裴儉那樣的人,輕易都不會動感情。一旦動情,說不得就是地裂山崩。把自己燃燒成一堆灰燼,被他愛上的人,也一樣被炙烤痛苦……”
念兮心說那你可說錯了,看他對許表妹的形容,也不像什麼地裂山崩的架勢。
“你最近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怎麼說起話來,一股文縐縐的酸味。跟我大哥似的。”
溫清珩自七夕那晚過後,這些日子時不時會在念兮麵前說些雲裡霧裡的話,旨在希望妹妹活出真我,不要被外界一切所乾擾。
“你拿我與你哥哥比?!”王慕宜恨念兮不解風情,不過——
“姨母最近還在給你哥哥相看嗎?我這裡倒是有幾位不錯的小姐……”
好不容易轉移了話題,念兮輕呼口氣。不論裴儉是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要不要將自己燃燒成灰燼,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隻要他彆在找她。
顧辭接了念兮上車,回程的路上,讓她倚在自己肩頭,輕聲問她,“累不累?”
她含糊應聲,“累!不過能做成這件事,開一間夢想中的鋪子,再累都值得。”
他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頭,“可惜隻招待女眷,否則我這夥計定然進來幫你。”
念兮輕笑,臉在他肩頭滾了滾,“你忘了你是我辭姐姐?”
顧辭見她半合著眼,已經有些昏昏。
怕她這會兒睡了,走了困,晚上又睡不好,便捏著嗓子在她耳邊道,“那奴家明日便去端茶倒水,求掌櫃的千萬憐惜。”
“我那可是正經茶肆。”
“奴家也是正經人!”
念兮笑的打跌,直接從顧辭肩膀上滑下去。顧辭大掌忙拖住了她,將人摟在懷裡,撫著她的背脊順氣。
“這會兒還困不困?”
念兮笑夠了,怕弄亂了頭發,從他懷裡爬起來。
顧辭幫她將碎發挽到耳後。
念兮心安理得地享受顧辭的照顧,等他弄好了,才衝他甜甜一笑,“謝謝辭姐姐。”
顧辭自來是沒什麼脾氣的,見念兮笑得頰邊緋紅,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
原本他隻是輕輕觸碰,可吻下去便舍不得離開,又流連輾轉,一直親到唇畔,他忽然起身,蹲在念兮身前,兩手呈環繞姿勢撐在念兮兩側,一雙鳳眼灼灼盯著那殷紅的唇,用隻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叫哥哥。”
“姐姐。”
念兮笑,被他懲罰似的重重親了一口。
離遠一些,他繼續說,“叫哥哥。”
“辭姐姐~”
又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