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朱楷的走狗,怎麼活命就彆來問我。
朱楷讓你活,朱標就沒意見。
胡惟庸把折子放在朱標的桌子上,然後快速離開,直奔奉先殿去找朱楷。
沒進門,胡惟庸就在外麵大聲喊:“殿下!救我啊殿下,殿下救我!”
那模樣,仿佛是在外麵被欺負了的孩童回到家尋求家長的庇護。
可憐的孩子!
朱楷並不知道朱標對胡惟庸的安排,他以為朱標不會這麼做,聽到外麵胡惟庸的哭嚎,直接把他喊進來。
胡惟庸見到朱楷,就想跪在地上抱朱楷的大腿,可朱楷卻一點興趣都沒有,把他踹了個趔趄,然後嗬斥道:“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就滾蛋,彆來煩老子!”
“哦哦,小人該死,真是該死!”
胡惟庸往自己臉上打了兩巴掌,一邊一下,那是下了死手的打。
然後,兩邊臉上掛著鮮紅的手指印,胡惟庸把朱標找他說的事情告訴了朱楷。
朱楷聽到後,有些愕然:“大哥真準備這麼做了啊?”
啊?
胡惟庸驚訝的看著朱楷:“怎麼?太子是在假傳您的旨意嗎?”
朱楷立刻罵道:“屁!”
如果不是胡惟庸離的遠,朱楷就又一腳踹了過去。
他的話算什麼旨意?
無稽之談!
胡惟庸趕忙稱是,再不敢多說。
“既然讓你去,那你就去做。”
朱楷對胡惟庸說道,“不過,你要掌握好尺度,儒沒有好惡,隻是使用他們的人,孔家才是儒走向沒落的罪魁禍首……還有那些一股腦追隨孔家的無腦書生!滅了孔家,其他人要按照法度做事,我們就可以網開一麵。”
這是對胡惟庸的一種保護,孔家倒了,他的徒子徒孫們,必然會對胡惟庸群起攻之。
朱楷還不想失去這把刀,所以能保護儘量保護。
讓胡惟庸按照律法做事,這樣那些人就不能從這件事上下文章。
至於孔家……
如果不是朱元璋點頭默認,胡惟庸敢這麼做?
朝臣們就算想攻擊,也攻擊不到胡惟庸頭上。
胡惟庸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他對著朱楷起身拜服:“遵二皇子命!二皇子體恤下屬,我真是無以為報。”
說著,胡惟庸從他袖子裡掏出一本冊子:“殿下,臣不在您身邊的這些日子,這份名單上的人,您可千萬要提防,有幾人已經有了把柄在手,您隻要將其拿出來,就不怕他們不從。”
“去去去,我用不到。”
朱楷嫌棄的擺擺手,這種名單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
胡惟庸走馬上任齊魯這件事,經過胡惟庸的激烈反抗之後,聲音在陡然間便降低下來,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似得,成為泄了氣的皮球。
他去齊魯,是板上定釘的事情。
朝臣們知道胡惟庸被趕去齊魯,心中頓時放鬆不少。
這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而且是太子朱標主動提起讓胡惟庸去齊魯,這說明胡惟庸已經被朱標厭煩,要把他從朝堂的權力中樞裡趕走。
至於胡惟庸去齊魯倒孔這件事,朝臣們根本沒有想這種可能。
根本不可能嘛,孔家曆經那麼多朝代都沒有倒下,區區一個胡惟庸,能撼動得了?
不需要操心這個,隻要知道一件事就好:胡惟庸,這條朱楷帳下第一走狗,要和應天府說拜拜了。
胡惟庸要去齊魯上任,但並不會立刻就離開,他畢竟是當朝丞相之一,手裡的事要交接出去,還是要一段時間的。
所以,在交接工作的這段時間,胡惟庸都是在被嘲笑中度過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
從權利中樞的副相,到地方擔任一把手,這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下放。
把胡惟庸趕走,這件事是朱標一手促成的,朱元璋對此采取了默認的態度,在一部分朝臣看來,朱元璋這是為穩固朱標的太子之位做出的回應。
朝臣們一直希望朱標成為名正言順的儲君,朱楷一定要靠邊站,朱元璋對此一直采取了默不作聲的態度,可現在態度出現變化,這讓朝臣們認為,他們在和朱元璋的鬥爭中戰勝了一盤。
很好的開始!
這一部分朝臣,就差彈冠慶祝了啊。
胡惟庸對此持無所謂的態度,再出現在朝堂中的時候,麵對大家的嘲諷,他就當做沒看到,你們愛怎麼嘲諷怎麼嘲諷,反正與我無關。
愛怎麼樣怎麼樣,願意怎麼嘲諷就怎麼嘲諷,現在這些嘲諷他的人笑的有多開心,等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哭的就有多狠。
這是可以遺臭萬年的大事,舍我其誰?
……
“娘!”
朱楷還沒進坤寧宮,聲音就已經傳到裡麵,馬秀英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無論多少年過去,朱楷似乎都會這麼喊,無論在哪,這種提前發生的聲音她也已經習慣。
規矩?
朱楷的所作所為,就是規矩!
馬秀英看著跑來的熊羆,說道:“吃飯吧。”
是羊肉,很鮮美的羊肉,再配上燉了有七個時辰的羊肉湯,那滋味彆提多美。
朱楷也不客氣,坐在椅子上,用手抓著羊肉就開始狼吞虎咽。
旁邊是從章丘縣進貢來的大蔥,吃著青白的一段,辛辣中帶著甜,配羊肉對朱楷來說再舒適不過。
這就是朱楷想要的生活。
不過,朱楷來找馬秀英,可不是輕易就來的,他有事找馬秀英:“娘,我想去齊魯打倭寇。”
“不許!”
馬秀英拒絕的也是乾淨利落,然後對朱楷說道:“你不是想著出去住嗎?這件事我答應了,但去齊魯,我不能答應。”
朱楷要去打倭寇,那倭寇是能輕易就打得了的嗎?
倭寇在蒙元時期就存在的,當初大元最強大的時候,他們組織了強大的團隊去攻打倭國,到最後連人家的地盤都沒靠近呢,直接被一股海浪給掀翻,人畜無還。
現在朱楷還要去齊魯,這怎麼可以?
他萬一哪根筋抽錯了要出海,馬秀英擔心都擔心不過來,齊魯遠離應天,馬秀英夠不著朱楷,自然不允許他去齊魯。
寧願讓朱楷搬出去住,也不允許朱楷前往齊魯。
而朱楷聽到馬秀英的話,很是無語,我想去齊魯打小鬼子,你當我在這和你談交換條件是麼?
以前還在當船員的時候,朱楷從網上看過一個段子,段子說的是一位海王,怎麼去勾搭美女晚上一起住。
先提一個很過分的要求,比如兩人一起出去旅遊,女人肯定不同意,然後等對方拒絕後,再談去看一場午夜場的電影,姑娘剛剛拒絕了你,這次自然不會好意思拒絕……
現在馬秀英對付朱楷的方法也是一樣,她認為朱楷就是想出去住,就是想去齊魯……兩權相害取其輕,馬秀英自然想把朱楷留在身邊,也不想讓朱楷去齊魯去打倭寇。
朱楷:我沒想著用出去住這件事和你談條件,我都想要!
“娘,您就讓我去吧。”
朱楷對馬秀英使出必殺技,“我去了齊魯,保證聽您的話,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派張誠看著我,我也可以發誓,現在就可以發誓。”
朱楷發的誓能信?
狗都不信。
馬秀英敲了下朱楷的腦袋:“少來這套,張濠和張州都不和我說實話,張誠能給我說實話嗎?”
張誠就當沒聽見馬秀英的話,一直像老樹一般站立。
這很正常,當父母的總希望孩子遠離危險,像打仗這種事,馬秀英自然不希望朱楷靠近。
所以不管朱楷怎麼請求、乞求,馬秀英都不同意。
“你呀,今年就老老實實在應天府呆著,哪都不許去!”
馬秀英揪著朱楷的耳朵,對他說道:“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到處亂跑,讓人家倆姑娘一直等著你嗎?”
聽到馬秀英的話,朱楷頓時明白過來:“我明白了!”
“嗯?”
馬秀英非常不解,“你明白什麼了?”
“我知道娘為什麼一直盯著我了。”
朱楷很是認真的說道,“我這就去徐家,還有馮家……我趕緊讓我的倆媳婦給我生孩子,這樣娘您就不用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
朱楷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
馬秀英和後世當父母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沒孫子輩的時候,就對著兒子寵,有了孫子,兒子就啥也不是。
朱楷希望自己啥也不是,所以……他要趕緊給馬秀英整兩個孫子出來。
媳婦都是現成的,自己又不是不行,憑啥生不出孩子?
朱楷心中,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他倒是開心了,馬秀英的臉卻黑下來……未婚先孕是大忌,朱楷這個不靠譜的,他真能做出來。
“逆子!回來!”
馬秀英氣的罵了一句,然後看向張誠:“我的棍子呢?”
張誠手腕一轉,一根烏木棍出現在手中,恭敬的遞給馬秀英:“在呢,娘娘……我幫您把楷哥兒抓回來。”
說完,張誠就去抓朱楷了。
朱楷力氣很大,武力值很高,但碰到張誠這麼一位不陰不陽的大內第一高手,也是白瞎。
這老家夥越老越妖,沒多大一會兒,單臂提著朱楷重新回到坤寧宮。
朱楷當然不服氣:“張誠,你個老東西就是在報複我,你故意……娘,您也不管管,這當奴才的都敢擒主子了!”
“逆子,閉嘴!”
馬秀英抄起木棍,朝著朱楷打下去:“結婚前,你敢去找妙雲和雨婷,我打斷你的腿!”
這兔崽子,他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
晚上,朱楷趴在奉先殿的床鋪上,很是無奈的對給他塗藥的朱標說道:“大哥,我是真不想結婚那麼早,女人啊……就是天下最麻煩的生物,明明是娘想抱孫子,可我給她生孫子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