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賣炭翁,強取豪奪!(2 / 2)

“……”

朱樉和朱棡兩兄弟說的熱火朝天,唯有朱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們說這些乾啥?我就想打仗!像二哥一樣,封狼居胥!”

馳騁沙場,方是大丈夫所為。

至於其他的,朱棣不是那麼在乎。

“這有何難?”

朱樉哈哈大笑起來,“到時候五弟你在外麵打仗,我和四弟在後麵給你調撥糧草、打造軍械,有你打不完的仗!”

“啊?”

這下輪到朱棡不可思議了,“三哥,朝中大臣們不是說,我們作為塞王,不能私下聯係嗎?這可是謀反的罪名!”

“謀反個屁!”

朱棣和朱樉同時說道,“到時候告訴二哥,二哥幫我們解決不就成了嗎?”

有困難,找二哥!

這是兄弟們達成的共識!

天底下,就沒有朱楷解決不了的問題!

三兄弟一邊聊天,一邊在街上遊玩,突然看到了在前麵的商鋪前,有衙役在向商販索要錢糧。

那商販是個賣炭翁!

天氣轉寒,木炭的價格也在飆升,可是~這隻是木炭的價格在飆升,和賣炭的老翁無關。

辛辛苦苦燒出來的一石煤炭,不過是幾十文銅錢。

而現在,衙役竟然又給他們索要稅銀!

說是占道經營,需要交稅!

這特娘的是什麼道理?

而且稅費很貴!

平日裡,一天一文錢,到了寒冬臘月,就漲到了五文!

而賣炭翁又因為賣的木炭很容易把地麵弄臟,要多加五文的清洗錢。

可憐的賣炭翁,一天賣木炭的錢不過二十文,可現在……單單是稅費,就要把他賺的錢要走一半。

朱樉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封地中,竟然有人如此強取豪奪!

他雖然沒有去理會過朝堂的大小事務,但對於朝中的事,朱樉還是略有耳聞的。

之前,在朝中有人假借收稅的名義中飽私囊,被朱楷發現後告知朱元璋,然後被朱元璋狠狠地殺了一批。

對於收了哪些稅,朱樉並不知曉,但在朱樉看來,現在有人在他的封地內強加稅收,這就是在打他的臉。

“官爺!您行行好,能不能少收些錢?”

老翁臉上露出哀求的表情,一個勁的朝著衙役作揖:“我把木炭放在背簍裡,不會臟了咱長安城地麵的,求求官爺行行好,老頭子燒這些木炭不容易,根本沒利潤……家裡一家老小,都指望著賣點木炭過日子呢。”

窮苦人家,哪裡有什麼過年啊,他們就奔著過日子去的。

賣炭翁伸手想要扯住衙役的衣角,想對他懇求。

“你這老東西,把你臟手拿開!”

衙役根本不吃這套,直接打開了賣炭翁的手,然後指著對方說道:“你這老東西,說不臟地麵就不臟地麵了?趕緊交錢,要不然掀了你的攤子!”

“住手!”

朱樉怒不可遏,想要上前製止。

不用朱樉動手,朱棡和朱棣已經不乾了啊!

上前跑到衙役的麵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們以前仗勢欺人的時候,被朱楷教訓過,現在已經是痛改前非,絕不再輕易的欺負比自己弱的人,可看看這衙役辦的事,竟然欺負一個賣炭的老翁!

不管三七二十一,朱棡和朱棣上前對著衙役就是一頓打!

這還有什麼對錯與否,他們作為衙役,作為比老翁強的人,欺負人就是不對。

衙役仗著自己的一身官衣,在長安城裡欺負百姓肆無忌憚,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長安街上被人痛打。

周圍的百姓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毆打衙役,這得多大的背景?

“我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欺負弱小的王八蛋!”

朱棡過完癮以後,對著衙役罵出了當初朱楷罵他的話。

為了隱藏身份,朱樉三人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華麗,隻是簡單乾淨的素衣。

衙役看到自己被打,第一反應是打自己的應該是某個逞英雄的公子哥,可他抬頭看到打他的人身上穿著,不像是某個富貴公子哥,倒像是幾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毆打官差?”

衙役的表情非常凶狠,他絕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丟了麵子,畢竟以後還要在這條街上混呢,如果丟掉的臉麵自己不找回來,以後在這條街上,誰還會服他?

所以,該強硬的時候,必須要強硬一波。

衙役長年生活在長安,對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子弟有頗多了解,而且聽他們說話,也不像是秦地的口音,應該就是三個外來戶。

你們外來戶猖狂什麼?

今天就是把腿打斷了,他也不能慫!

朱棣看著凶狠的衙役,臉上帶著鄙夷:“就你,也配稱為官差?”

“小子,修得猖狂!”

衙役依舊在堅挺,“你們無故毆打收稅官差,等著進牢吧!”

“進牢?”

朱樉笑了,“我倒要看看,在這長安城……誰能讓我進牢!”

衙役沒說話,就當他是在吹牛皮。

在街上,收稅的不僅是他一個衙役,其他的衙役也都在收稅,聽到自己的同伴被打,也紛紛趕了過來。

被毆打的衙役看到同伴到來,立刻從地上坐起來,抽出腰刀指著朱樉三人:“兄弟們,這三人阻礙收稅,隨我一起拿下!”

朱樉三人一動不動,看著前麵的官差,臉上充滿鄙夷。

街頭,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一輛馬車由遠及近行過,停在事發的街道上。

“大哥,我就說吧,我們愚蠢的弟弟就在長安,你看……他們仨和官差打起來了……哎呦,還動上刀了啊。”

朱楷看的樂不可支,道:“這仨小子有種!”

“……”

朱標看著開心的朱楷,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這弟弟哪哪都好,就是太喜歡坑朱樉、朱棡和朱棣,他們三個小子有什麼錯?

“行了,彆看熱鬨了。”

朱標示意朱楷和自己一起下馬車,“都動上刀了,三弟、四弟、五弟他們有危險。”

說著,朱標就要從馬車上走下去,但卻被朱楷拉住:“大哥不用那麼著急,張濠帶著幾個人已經摸到人群裡麵去了,有他們在,不需要擔心這仨小子的安危。”

“我好不容易租了輛馬車,不就是害怕被他們仨看到嗎?”

朱楷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把手舉起來:“我這麼高的個頭,出去肯定會被他們三個看到,他們三個見到我怎麼還敢做事?”

“先等等,我們先看看。”

“大哥,不用擔心他們,這仨小子逛青樓都能玩骰子,辦法多著呢,不用太過操心。”

朱楷不讓朱標下車,大家一起在車上看不就行了嘛?

朱標聽到朱楷的話,選擇無條件的信任,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三個弟弟是怎麼處理事情的。

朱樉和朱棡、朱棣都是大明的塞王,未來他們是要幫著自己處理政事的,既然現在有了看他們表現的機會,朱標也不願意錯過。

如果發現他們哪裡做得不對,朱標可以在事後對他們的行為進行總結,讓他們繼續努力改正。

反正他們還年輕,年輕就不怕出錯。

大不了再改正就是。

至於他們三個會不會有危險,朱標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原因也很簡單,朱楷都說他處理好了,那就不需要自己再有太多操心。

照顧弟弟這方麵,朱標認為朱楷比他做得要好。

朱樉和朱棡、朱棣,不過是未成年的孩子,雖然經常鍛煉,於同齡人中無敵,但麵對壯年的衙役,他們的勇武是不夠的。

當然,衙役也不是傻子。

敢在街上毆打衙役,打完以後還不走的,必然有身份背景。

其中一位年長的衙役看著朱樉和朱棡、朱棣三人,雖然穿著普普通通,但身上卻自然的夾帶著一種貴氣。

這種貴氣不是誰都有的,而是一種天生的、與生俱來的貴氣,他們在看著彆人的時候,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感,讓人不由得在他們麵前低頭。

老衙役非常清楚,大明境內藏龍臥虎,誰也不知道哪裡出現的貴人,會讓自己人頭落地。

至於剛剛得罪人的衙役,老衙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他死不死和自己都沒有關係,隻要不連累到自己就好。

“三位小哥,在下張千山,是長安衙門的衙役。”

老衙役態度比剛剛的年輕衙役好了很多,說話也是非常的客氣:“我們收取稅費,也並不是裝進自己的腰包,而是陛下的第三子秦王殿下要就藩,我們要收取一些銀兩,為秦王殿下修建宮殿。”

張千山覺得自己把朱樉都搬出來了,這三個小子應該不會在狗脾氣上頭,對他們再橫加阻攔了吧?

如果阻攔,那還好了啊!

他們正好以謀逆的罪名,把他們三個送到牢房裡去。

不管你們家再有後台,後台能大的過大明的皇帝?能大得過秦王?

張千山感覺自己穩操勝券。

而朱棡和朱棣在聽到張千山的話以後,紛紛把目光投向朱樉。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三哥!

人家收了錢,竟然是在為你服務。

朱樉聽到張千山的話後,臉上立刻漲紅。

這絕對不是他想聽到的。

怎麼這件事到了最後,又到了自己頭上?

“胡說!秦王殿下如今還在應天,根本沒來過長安,他修繕什麼王宮?”

朱樉看著張千山,惱怒的說道:“他修繕王宮,自然有國庫和內帑進行撥款,何至於在這榨取民脂民膏?還有!你們在這收取所謂稅費,陛下是否知情?”

說到了秦王,搬出朱元璋,都沒能震懾住眼前的小孩,張千山立刻意識到,眼前的這三個小孩,關係很有可能直達朝堂。

“這位小哥,請問您是……”

張千山想把朱樉的身份打聽出來,朱樉又豈會向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以前一樣,直接說道:

“某乃李琪。”

不用報什麼韓國公、李善長的名號,但凡對李善長有點了解的人,都會知道李琪的父親是誰。

“啊?韓、韓國公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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